这种心态下,卓娅的学习和训练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但这却没能阻止实力的增强,体内的魔力依然缓慢而又坚定的增长着。
随着进步,她发现自己不仅能与环境相融,还能模仿其他人和生物的魔力波动。这使得她能够轻松骗过多数巫师的感知。
这一发现引起了布兰的兴趣,测试后又有些意犹未尽。他说“若是能更进一步,模仿其他人的能力就好了。”
卓娅已经习惯了布兰的异想天开,他因此吃得亏还少么?
她从背包中摸出笔记,那里记录着自己曾经的家人,还有一些过往。面对纠缠,布兰终于失去了耐心,于是为她制作了这个笔记本。
他说“如果有困惑就记录下来,然后试着从这里找出答案。”可是她已经懒得再去翻找,找到了又如何呢?合上笔记的瞬间,记忆也会随之消失。
只是在无数次的翻找中,渐渐习惯了抚摩封皮上微微凹陷的文字卓娅日记。
有关自己的过去都封存在日记的后半部分。除去这些,日记前半部分还是一片空白,她还没有将自己的困惑记录其中。在她看来仅仅是记录自己的困惑,又有什么意思呢?答案就在这里,困惑于手中的答案顾影自怜么?
提出去王都并不是为了寻求过往,而是真的想帮忙。但布兰显然不是这么看,所以才会让自己前往巫师领。
布兰说“清理掉沿途有威胁的生物,顺便带人考察一下巫师领。”这说明,他的主要目的不是巫师领,而是让自己和茜芮杀戮那些不值一提的野兽。
为了这个不着调的要求,她特意采用之字型的行走路线,以扩大狩猎范围。可是却苦了两个跟随而来的年青学者哈维和桑德。
对于她的安排,茜芮没有任何异议。至于那两个年青学者,则被她们忽略了。最初这两个学者还想与她们套近乎,但茜芮身上不断散发出的寒气,很快将这二位冻得脸色青白,仓皇远离。
当寒雾在茜芮身周弥漫时,即使是白狼也不愿靠近雾气的边缘。而飞羽却表现出了与布兰相似的作死性格,不时凑到寒雾的边缘挨挨擦擦。然后抖着羽毛跳开,扑棱几下翅膀后又会再次凑近。
北地人虽然对雪隼非常熟悉,但却对它的远亲巨隼所知甚少。飞羽大多是和雪隼一起训练,但在其他方面却非常自由。布兰不清楚飞羽各个成长期到底需要什么,所以许多时候由着飞羽挑肥拣瘦。这也造成飞羽越来越挑食,越来越痴肥。
而卓娅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个大家伙是怎么扑腾上天空的。布兰总是笑呵呵的夸奖飞羽又变壮了,全然无视飞羽靠两只脚在地上溜达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一路上,飞羽在雪地中一窜一跳的扑棱着翅膀跟在她们身旁,虽没有拖后腿,却也没能提供帮助。
她对飞羽没有多少办法,真正能够指挥飞羽的只有丹妮。而布兰多是与飞羽商量,然后付出一点点好处作为交换。现在布兰可能意识到其中的不妥,想借自己的手调教飞羽,她也只好尽力而为。
其实离开了丹妮和布兰的照看,飞羽也完全能够照顾好自己,这一路上没有拖后腿就是明证。但若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伙伴,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相比飞羽,几只年幼的白狼则要好得多。白狼与北地人相互依存的历史太过久远,许多东西早已留存于血脉之中。
这些事情无法强求,巨隼与北地人的交集更接近竞争关系。
虽然这个世界的自然资源非常丰富,食物来源也很广泛,但同属食物链的顶层,其中的竞争关系却一直隐隐存在。当飞羽不断长大,本性渐渐觉醒,许多事情开始变得麻烦。
桀骜难驯就是飞羽面对其他人时的写照。
茜芮说“飞羽幼年时在布兰山庄中生活了几个月,与她的关系还算不错。”虽然从双方互不亲近的态度上看,茜芮的说法让人怀疑,但飞羽对茜芮没有排斥之意却是真的。
偶尔飞羽还会把吃剩的猎物甩到茜芮脚前,一副大爷赏你的态度。茜芮也见怪不怪,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卓娅不知道他们双方发生过什么,想必不会是愉快的事情。她想让茜芮帮忙调教飞羽,但茜芮却表示不想在飞羽身上浪费精力,她还要努力训练。
这不是托辞,茜芮的进步太过明显。但身为巫师她却发觉,这种进步不仅仅是训练的原因。因为这一路猎杀下来,她自身也有了明显变化。她们好像在杀戮中吸收了某种力量,加速了自身的成长。
如果不是自己疏于训练,不是有茜芮在身边对比,也许真会被布兰瞒过。他是害怕我们沉迷与杀戮么?找机会问问他吧。
哈维和桑德一直远远的跟在卓娅和茜芮后面,仔细观察着她们的行为举止。没有龌蹉的想法,只是出于从小养成的习惯。
他们从小被巴兹收养,在成年后自然而然的归于他的门下。虽名为师生,其实彼此的关系更像是爷孙。
即使被遣散期间两人也没有离开北地城,所以当听到召唤时他们立刻回到了巴兹身边。他们不赞成巴兹的选择,对于虚无缥缈的永生也持怀疑态度。
但随着事情的进展,他们对布兰的印象也有了改观。这是个不轻诺的人,而且把风险都提前摆到了桌面上。特别当巴兹解释说“布兰会在他自然死亡后,再进行永生仪式。”他们对布兰的印象彻底扭转了。
这次是他们主动要求过来,是报答,也是展示,为了以后留在北地城中打下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