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知道亚当很有爱,但没想到会爱得这么快,竟然连续数日晚上跑到酒馆厮混。布兰没有从那对骑士身上感受到阴霾气息,所以对亚当的行为也就听之任之,顺便借亚当的嘴散布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
珊蒂和哥哥迪洛,与亚当相谈甚欢。那晚的些微误会过后,双方相处还算愉快。亚当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而兄妹二人则对北地很好奇,双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虽然城中的白袍或是学者都能够满足亚当的好奇心,为他讲解外面的世界,但他却不喜欢言谈中的拘谨。就像现在这种融洽、放松的氛围才是他喜欢的。
珊蒂和哥哥会产生误判,主要是因为亚当那日的举动太具有欺骗性。他们对北地的巫师仰慕已久,所以就主动凑了过来。
相熟后亚当为他们解释,北地的巫师不大可能跑酒馆吃饭,他们对食物的需求非常低,通常是数日不食。有些更是以魔力为食,普通人眼中的食物对他们已经失去意义。
迪洛转头看了看四周后,才低声说道:“听这里的珍尼说,她就是在酒馆与大巫师相识的。”
亚当知道这件事情,于是摇着头,“别听她吹牛,布兰那时魔力有些失控,哪有心情认识什么人?直到抵达熔岩城睡了数日才恢复过来。”
“大巫师真的是在睡觉?我们还以为那里有什么宝藏,过后悄悄翻找了许久。”
“布兰不会对世俗的宝藏感兴趣,他说那里非常适合休息,就多睡了几天。”
珊蒂有些不满,“就为这?我们城中可是死伤了许多人。”
亚当的屁股很正,“还不是熔岩城中的人太过胆自己慌乱造成的。国王安冬但凡长点心,手下众人遇事不慌,就不会出现乱子。明明给了他一天时间,他却没有任何安排。”
“明明是他跑到我们家中惹事!”
“他仅是回头轻轻报复一下,也算礼尚往来。而且已经手下留情,他原本打算到熔岩城中摄取生命,以弥补魔力上的缺欠。若不是一时心软,恐怕城中再无活口。”
这句话让兄妹两人打了个冷颤。迪洛不想再围绕熔岩城这个话题打转,免得双方陷入尴尬。所以,巧妙的转换目标。
“听说,大巫师又去了龙骑那里搅得天翻地覆?”
“与布兰关系不大,他仅是与另一个异族大巫师打了起来。过后异族巫师找不到布兰,把怒火发泄到龙骑头上。今年他们又打过一场,布兰切割下对方的部分躯体。你们还不知道吧?白袍驻地中的池水其实就是那个巫师的躯体。”
兄妹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真的?”
双方互相交流着小道消息,一时气氛再次高涨。
“听智慧之城的学者说,来年异族还会大举进攻,你们北地为什么不出手?”
“谁说我们不出手?若不是我们拦下对方大巫师,你们哪还能活到现在?”
“有学者提到众神之战,说那些人的目标应该是你们的巫师。”
“其实与我们的巫师关系不大。大巫师若想带着族人走,有谁能拦得住?那些外来者是想让这块大陆继续沉睡。
当大陆苏醒时会为这里的人带来很多好处,例如更强大的力量,更丰盛的食物。你们注意观察这里的人就会知道,这些人是最早的受益者。随着复苏,惠及的人会越来越多。但也会对其他大陆造成影响,所以才会攻击我们。”
兄妹二人不太相信,“你怎么知道?”
“骗你我又捞不到任何好处。布兰亲口说的,已经有人请我们回去。若想走,随时可以带着族人走。不信?你们可以向龙骑打听,那些人的驻地离龙骑非常近。
若是这里的人都不想付出,那么他也没必要拼命,直接带上族人去更加富饶的地方。”
珊蒂小声嘀咕着,“胆小鬼!”
“与胆小无关,而是我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魔族的西海岸也受到了攻击,我们的巫师一直观注着那里。好在魔族非常顽强,比南角和连海两国强太多,一时还不用为他们担心。”
迪洛插嘴,“南角和连海也许真的是神明后裔,他们拿出过一些证据。”
亚当撇撇嘴,“那也与这个大陆的神明无关,学者巴兹说过他们是从其他大陆逃过来的。”
“和我们一样么?”
“有些区别。我们当初是被放逐。老家应该是翡翠大陆,那里如今依然富饶、昌盛。如今看到我们族中出现了大巫师,就想把我们接回去。
还有,外面那些巨人也曾是被放逐的一员。”
“哇噢!”兄妹二人赞叹一声。
亚当晃晃头,“可惜,这些巨人很没用,极北之地的安危全靠我们独力支撑。”
叹了口气,亚当继续说道:“下面的常规力量损失了,只要损失不是太大,都能够及时补充。但若是大巫师出现损伤,力量就会渐渐失衡,那么后果难料。我们的大巫师本就稀少,而且还要四面出击,现在已经捉襟见肘。
我们总不能上上下下全部赌进去,与其这样不如跟着布兰远走高飞。”
珊蒂嘀咕了一句,“还不是他一个人在说,我们怎么判断真假?”
亚当学着布兰的无赖样子,“就算全是假的,你们也没有选择。我们至少还可以平安离开,你们呢?
还有,你以为南面的呜咽海滩怎么来的?起因就是对方的大巫师想要对普通人出手。结果被布兰连杀三人,才最终确认彼此的底线。
数日前还一直有异族大巫师窥视北地城,不时与布兰和花花交手。直到布兰吞食了一个,才吓跑了其他人。我们虽然人数不占优,个体战力却不弱。
但现在是,在彻底灭掉对方的大巫师前,布兰他们不可能对那些普通人出手。
还有,若我们走了,你以为对方的大巫师还会谨守底线?”
“这就是让别人顶在前面的理由?”
“你们也可以把道路放开,布兰说他自有办法应付。即使是放开防线,那些外来者也不大可能放过你们。其实现在没有退路的是你们,我们才是帮忙的。”
“他有什么办法应付?”
“他没说。”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