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大陆的雾雨海岸,一个由熔岩铸就的王座替代了昔日的火山。
曾经从火山口涌出的熔岩,在注入大海的过程中被快速冷却凝结,越来越厚越来越高,最终成为了王座的椅背。
厚实的椅背依然散发着滚滚热浪,所以临海的一面仍旧水汽升腾。缭绕的水汽在王座上空形成了一面巨大的顶盖,将阴郁还有压抑投向了地面。在它的映衬下,王座显得愈发高大威严。
王座的脚下是巨大的熔岩湖,如同一面橙色的镜子没有丝毫褶皱。与水汽缭绕的王座不同,湖面反而给人一种清凉感,附近的热量似乎都被湖水吸纳消融。
有飞鸟被这丝清凉所吸引,小心翼翼的来到湖边将尖吻轻轻探向湖面。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成为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痕迹。
有风拂过,带走了那里的焦糊气味,抹去了生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眷恋。
这次完全由超凡存在为主导的大战,两栖人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当然,这要将那个留守家中,被拖入火山口的倒霉蛋排除在外。但是这个损失与此次大战没有任何关联,这让战后的两栖人非常被动。
做为此次大战的主导方,两栖人没少呼朋唤友。大战归来,无论是分享战利品也好,还是分摊损失也罢,有些帐总要算一算的。
不算还好,这一算两栖人就开始吸凉气,因为这种损失根本无法分摊。若是在大战中两栖人也能损失一二,那么至少提供了一个借口。可是,他们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这下,有些帐就不好算了
当务之急是把人救出来,这是两栖人找到的突破口。总要先听取北地的条件,然后将全力配合。
许下了新的承诺,暂时安抚下盟友。两栖人立刻开始诉苦,说是在与众人合力对付北地时,却让一个怪物钻了空子。大家见多识广,有谁知道这个怪物的来历么?
事到如今,众人也不好袖手旁观。
不过有了上次大战的经历,众人也变得乖觉。任凭两栖人如何鼓动、劝说,就是没人凑到近前。
他们远远的站着,认认真真的观察、讨论,并给予了极其中肯的建议。
两栖人黑着脸,暗骂这群昔日的盟友,“怪物还没出来呢,你们这是演戏给谁看?”
伴随着众人的议论,两栖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而他们的盟友也开始变得不耐烦,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喝问:“这给谁摆脸色呢?难不成还让我们去把怪物引出来?把我们请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两栖人坐在后面看热闹?
怪物!我们已经站在这里半天了,它在哪里?”
面对质疑,奎拉无奈的走出来解释道:“它最近安静了许多,只要不主动招惹它,就不会露头。”
“怎么算是招惹它,这样子算么?”有人随手向远处的火山发出了一道远程攻击。这次攻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可是除去山石的堕落,没有丝毫怪物活动的迹象。
有人再次发问,“你上次招惹它是什么时候?”
奎拉一愣,显得有些尴尬。他就没敢再招惹这头怪物,上次在一番权衡后他干脆利落的放弃了与火山交界的区域。
既然惹不起,那么我认输还不行么?而且那头怪物明显对地下更感兴趣,如果不是被他们招惹出来,很可能还在地下睡觉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若是再把怪物惹出来,第一个倒霉的还是他。其他人也仅是嘴上说得漂亮,若是有能力解决也不用等到今天。况且这些盟友明显心存怨气,已经指望不上。
“你根本没有招惹过它,你是想再次利用我们,对吧?”
面对质疑,奎拉越发尴尬。他开始辩解,“我从没想过要利用谁,仅是希望你们能够仔细看看这里。”
“看什么,这里的景色么?比这规模更加宏大的火山喷发我们也见过。”
奎拉叹了口气,“可是它吞噬了我们中的一员。”
“当着你们的面?”
“”
有人指着远处的地面说道:“你们是否注意到熔岩正在冷却,或许那个怪物已经走了。”
有人在小心辨识后,应和着:“的确是这样,但那里的魔力似乎有些古怪。”
“大地深处的力量就是这样,不值得大惊小怪。”
有人再次向着火山发出了一记攻击,依然没有怪物的动静。
“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吧。”即使认为危险已经解除,这些人也没想着要凑过去。为两栖人犯险不值!
于是围观就这样草草结束了,但不久之后他们就为自己的明智感到庆幸。
大地的确在冷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火山口也不再有浓烟冒出,曾经流动的熔岩表面已经结出一层厚厚的壳,其上的余温已经无法阻止飞鸟的降落。
怪物似乎真的走了,先是几个无足轻重的凡人,小心翼翼的进入这里。然后是更加高级的存在
奎拉再次将回缩的循环延伸了过来,但是那块土地忽然变得深邃,无论有多少魔力涌入都会被吞噬一空。
仿佛那里有着一个无底深渊,那层厚厚的熔岩硬壳仿佛就是深渊上的盖子。他的魔力刚渗透顶盖,就开始坠落。
这种坠落感让奎拉非常不舒服。魔力怎么会坠落,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怪物不是走了么,难道他在那里遗留下了什么?
会是什么呢?
奎拉开始频繁试探,在一次次试探中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那个怪物真的走了,这是奎拉在无数次试探中得出的结论。
它似乎留下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于是他将这个发现通报给了其他人。
然后有人来了,有人进入到了火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