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更像是没有智慧的种子。”

陈耀祖坐到座位上，能感觉到对方不会杀他后，但心里依旧存在紧张，翻出下面工作人员递交上来的报告，解释道：“……据我们得到红石的这段时间检测，红石的光芒其实，更像是一种未知的能量生命体，能看见，但无法实际触摸到，我们用实验用的白鼠接触，放到倍数的画面，看到就是这样。”

他从报告里抽出一张拍摄下来的画面。

夏亦仅看了一眼，眉头皱紧。

上面是快速拍下的分镜照片，白鼠被机械夹控制着接触宝石表面，烟雾状的光芒就像触须一样，延伸进入白鼠的体内。

细微之处，在于无数的烟雾里，只有一丝进入。

“看出来了？”

夏亦将照片收起来，放到资料袋里，“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好形容，但就如刚才我所说的，它们就像没有智慧的种子，在你们身体里发芽。”

“激活隐匿基因？”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陈耀祖望着面前持刀的身影，犹豫一下，还是说道。

“得到红石的日子并不长，能研究出的东西就这么多，如果通勤局的那个部门的话，知道的应该更多一点，我原本想要将它作为新能源来开发，但后来知晓一点眉目后，能源项目就暂停了，同时也遇到财政困难，所以才想要从寿名财阀那里得到一些资金，继续研究下去。”

片刻，他从办公桌下面拿出一台笔记本撞进背包里，“你把这个拿去，虽然不知道你要拿红石做什么，但里面的一些信息或许对你有用。”

夏亦看着递过到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因为坐过牢，出来后，智能手机都是才接触，之前又是乡镇上读书，家境也并不富裕，除了电视，和街边那种老旧的柜式电子游戏，就没接触过电脑，更别说这种笔记本了。

“里面有你往后的地址？”他并不是很轻易相信眼前的男人。

陈耀祖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红石的研究，若是可能的话，你我可以远程交流。”

“好。”夏亦应了一声，将资料袋和笔记本一起塞进背包里，就在此时，从落地窗望去下方细小的街道，数量商务车驶进了园区。

旋即，沉默的一把将窗帘扯了下来，那边的陈耀祖大抵也猜到了通勤局的人已经到了下面，望着拖着窗帘出去的背影喊道：“虽然还没有找到根除阴暗面的方法，但你可以试试不用压制，而是与它融合。”

走到门口的背影停了停，夏亦转过脸来，忽然笑了笑：“如果还有机会坑岛国人，记得叫上我。”

脚步便是继续朝电梯那边过去。

办公桌后面，陈耀祖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擦了下额头，满手都是冷汗。

另一边，走到电梯通道的夏亦，将并行的两部电梯一起按上来后，他放下窗帘，将附近的烟灰缸和盆栽，移到门口，阻挡合拢，走到背后的窗口，点上一根烟，边抽，边用窗帘，将箱子捆在后背，做着离开这里的准备。

不久，他拿出手机：“喂，德柱从凤仪路朝工业园开车走两百米，来接我。”

说完，将电话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

随后，挥开青龙刀直接劈碎了一扇钢化玻璃，夏亦丢下烟头，按下通勤局特制手套按钮，迎着吹进来的风，深吸了口气，咬紧牙，迎着照进来的阳光，眯了眯眼。

然后，冲了出去。

下方，四辆商务车停靠大厦前，东方旭带着陈沙、郭满媛，以及十多名组员下了车，看到停放在门口，显眼的红色轿车后，直接冲进了大厅，见到电梯一层不下，连忙吩咐：“陈沙，你带一些人走楼梯。”

“你想抓他，想魔障了啊！最高七十五层…”陈沙瞪大了眼睛，大吼：“还不如叫支援将他困在这里。”

东方旭红着眼也朝他吼道：“快去！”

然而声音未落，就听外面轰一声玻璃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脆响向四处散落。

大厅外面有组员冲进来：“组长，在大厦背后！”

“过去”

东方旭掏手枪冲出去的时候，映着阳光的大厦的另一面，无数的碎片在天光里，波光粼粼的坠落下来，如同雨点般打下来，的摔在地上。

高层之上，原本坐在办公室、会议室中开会的男女突然看到玻璃划破洒落满屋，一道身影唰的一下从眼前过去，不少人吓懵在那里，有的直接尖叫起来，也有胆大的跑向裂开的窗户前，胆战心惊的探出视线望下去。

忍不住大喊：“有人跳楼了”

嘭！！

厚重的关刀划破钢化玻璃。

划破水泥层。

玻璃弹飞在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耳边全是玻璃破碎、呜呜的风声，夏亦咬紧着牙关，头发在下坠的风里向上乱舞，他手指死死抓着刀柄，下方地面不断在视线中放大，两条双臂也在这种下坠的引力下，仿佛拉扯断一般剧痛。

“呃啊……”

喉咙里终于在下坠拉扯的疼痛里挤出痛苦、嘶哑的低吼。

远方，绕行过来的一群人指着来了这边，当看见已经下坠大半高度的身影时，郭满媛吓得捂住了嘴，陈沙倒吸了口凉气，然后直接骂了出来：“这夏亦，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七十五层的高度，别说落下会摔成一滩碎肉，就算这样缓冲下坠，双臂都会扯断，最终也变成一堆肉泥。

就在通勤局的人冲去下坠的位置。

上面飞落的身影，估摸出了大概六楼的高度，脚下猛的一蹬侧面的一扇钢化玻璃，此时里面一名女子打着电话走动到窗前。

“…老娘要找也不会找一个舔狗当老公，就算找那种飞檐走壁的也不找……”

一只鞋底嘭的一声印在她面前的玻璃上，蛛纹瞬间扩散，再到裂开的一瞬。

手机。

啪的一声，落在她脚边，呆呆的望着外面。

女人视线里出现的身影在半空高高的横跃而起。

夏亦半空折身，握着青龙偃月在天空划出一道十多米的弧度，整个身体抛过了对面的围墙，嘭的一声，撞进街边的一颗绿化树里。

树枝摇晃狂曳，伴随几声噼啪折断的是声响。

身形带着树枝、树叶翻滚掉下草皮的绿化带上，青龙刀哐当一声掉在不远路面。

嘶……

夏亦动了动胳膊，肌肉传来撕裂的剧痛，摇摇晃晃站起来，无力的垂着双臂，勉强将地上的青龙刀捏在手中，吃力的拖在地上，朝马路对面一条岔路口，一瘸一拐的过去。

回头望了一眼被拉出长长沟壑的天互大厦。

若不是被红石强化过身体，或者可能被堵在大厦里，他绝对不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

围墙的另一边，十多名通勤局组成员翻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