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楚停在了公路边,过往的车辆很少,没有人跟踪,骆楚下了车,戴着帽子口罩,穿着灰色外套,站在路边,双手插兜,脚尖一下一下的踢着地面。
不知道等了多久,骆楚只听到了电器运转的喺喺声渐近,循声看去就见骆洛开着一辆儿童车,从拐弯处出现。
心情沉沉中,骆楚目光紧随着骆洛,看她表情一如淡漠,眼神平静如常,骆楚反而更加忐忑。她若是生气也就罢了,她这样无波无澜的平静,才让骆楚拿捏不准她的想法。
让阿则呆着不准动,骆洛从儿童车下来,一步步走向那个路边帅的男生。走近了,看清了他帽子之下逃躲的眼神,骆洛心柔的,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骆楚……”
骆楚愣了片刻,听到她缱绻的说着他的名字,才反应过来圈住她,用力的,深深的拥抱着她。
“洛儿,你生气了吗?”
“为什么生气?”骆洛不解的抬头,看见骆楚红了眼,莫名的自责感涌骆洛心头。
“我骗你说我失忆了,还说了我不记得喜欢你的话,你该生气的。”说着说着,自己倒先觉得委屈的红了眼。
“我没生气,你不能哭。”
“我不想哭。”骆楚抽咽,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噙着泪珠,晶莹剔透,楚楚可怜:“你去哪里了?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在我的身边?”
那么久,五年快六年,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她能看到他,登了警角,做了模特,连花围和乘风都知道闻讯而来,可她却没有。
骆洛还未开口解释,骆楚又想起了她为他挡了一箭,急着给她辩解:“因为帮我挡箭的缘故对不对?你因此受了重伤,要花时间治疗,对不对?”
自己还没说话,他就为她找好理由。骆洛又愧疚又心疼,他还是那么依赖她,舍不得责备她,明明该是万人之的人,却要自卑的乞要一份感情,自卑到,连对方伤他的理由都为着想好了。
“骆楚,对不起呀。”骆洛像哄着孩子,柔声说:“嗯,和你说的一样,我去疗伤了。”
“是我的错,我之前还以为你故意丢下我不管的,让我在陌生的地方生活,还因此和你置气,假装忘记你来气你。洛儿,对不起,你有没有生气呀?”
“没有。骆楚,是我不遵守给你的承诺,把你丢在这里那么久,你才是那个该生气的人。”
骆洛心酸的,眼眶发热,眼泪打着转。
骆楚看骆洛眼眶红了,急了,忙捧着她的脸说:“我不生气的,洛儿别哭,只要你还是我的就好,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什么我都可以无所谓。你可别哭呀,你以前即使受了伤留了血都不会哭的,洛儿别哭呀。”
骆楚越说,骆洛眼泪越想掉下来。骆楚慌着手给她擦眼泪,笨拙的心疼的。
“摘口罩。”
骆洛手覆住骆楚擦泪的手,骆楚摘了口罩,骆洛垫了脚,骆楚弯腰迎,缠绵悱恻,这些年来所有的思念,都蕴在了这个吻里。
次吻她是多久前了,不记得了。骆楚用力的抱着骆洛,用力到,骆洛感到窒息,手推着他。
“痕迹不要太明显了,被我爸爸看到,你又要遭殃了。你知道你现在在我家人的眼里有多差劲吗?”骆洛手指轻碰被咬红的唇。
“嗯,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洛儿的爸爸也喜欢我的。”骆楚温柔如水的抚着她的长发,目光绻绻,深情款款。
“嗯,我也会帮你的。我哥可能要对动手段了,准备好了吗?”
“好了。”骆楚点头,又一顿:“洛儿,我要是坑了你哥哥,你会不会生气呀?”
骆洛摇头:“他钱多,耐坑,没事。”
骆洛不会怀疑骆楚这是在说大话,骆北云虽然在商场混迹多年,但出世即高峰的自大,让他很容易轻看别人,而骆楚的外表又很容易迷惑别人。
“手给我。”
刚才只顾着发泄感情,这会儿平息下来,骆楚立马就想起了检查骆洛的身体情况。
把双手都交付出去,骆楚打开车门,让她坐到车里,他站在车外压着她的手腕,细细的感知他的脉搏。
骆孜国和骆孜军的棋下完了,这次是骆孜军胜利。骆孜国不服气的要手棋重来一局,扭头看向院子,没见骆洛人,心慌的放下棋子,走出院子找骆洛。
亭子没有人,树下的秋千也没有,走过木桥往假山流水那边看也没有看到,骆孜国多少有点着急起来,叫离管家找一下骆洛的定位。
离管家拿着平板小跑出来,看到骆洛开着儿童车从花园那边回来:“骆爷,可可不是在那里吗?”
骆孜国朝着离管家的指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骆洛开着儿童车回来。
“可可,去哪里了呀?”骆孜国担忧,看到骆洛眼眶泛红,唇边还有点咬红更加担忧:“这是怎么了?眼红红的,嘴也被虫子咬了。”
骆洛慌乱的捂住嘴巴,又放下,眼眸转动,神色哀伤:“去了妈妈的园子,被虫子咬了一口。”
“离管家,该让人给花园打一下虫了。”
“哎,是。”离管家应和。
骆洛哀伤的神色刺痛了骆孜国的心,想到骆洛一出生就失去妈妈,现在又想念从没见过一面的妈妈眼眶泛红,骆孜国更加心疼怜爱骆洛了。
“可可,别难过,爸爸心疼死了。”
为弥补骆洛从小缺失母爱,骆孜国对骆洛向来百依百顺,忙碌中给予她的时间比骆北云多得太多,还以为她已经释怀没有妈妈,没想到却是一直深藏于心。
骆孜国愧疚不已,骆洛却有点不好意思。她从小没有妈妈,但骆孜国和爷爷给予的爱足够骆洛童年忘掉没有妈妈的疑问。其实她实际对妈妈也没有太多的执念,就是为了掩饰一下和骆楚的痕迹才那么说的。
“爸爸,没有难过。”骆洛撒娇的说:“饿了呀。二叔和你下了一天的棋了,都不饿吗?该吃点东西了。”
骆孜军贴心一笑,感叹:“女娃娃就是比男娃贴心。可可,想吃什么呀?”
“爸爸和二叔喜欢吃什么,我就想吃什么。”骆洛单纯美好的笑着说,明明是讨好话,可怎么听都舒心。
“哎呀呀,可可真可爱。”骆孜国都给骆洛的笑容给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