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玥的话语使屋内本就有些凝重的气氛显得更加凝重了。

闻言，老夫人略显浑浊的老眼倏睁开，从中透出一抹深邃，凌厉的目光直视顾婉玥。

在这种隐含怒火的目光下，顾婉玥虽不惧却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但她依旧仰着头，面不改色的与老夫人对视。

目不转睛盯着顾婉玥看了好一会，在众人都以为老夫人会把怒火发泄到她身上时，只见老夫人嘴角微咧，似是在笑。

从顾婉玥身上她好似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自逆境中突然崛起，面对困难依旧做到不卑不亢，嫡女身上的那股气质已在她的身上逐渐形成。

身份置换，相似的场景使得老夫人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时的她与顾婉玥所面对的处境基本相同，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她比顾婉玥还要难上一些。

但顾婉玥能够做到这一点便已足够。

老夫人此刻看顾婉玥的目光已没先前那么冷了，从中好似多了一缕名为亲情的东西。

利用价值在她看来往往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圆子里的巴豆不知和她有没有关系，毕竟其中是有她一个丫鬟参与的。

李嬷嬷见老夫人一直盯着顾婉玥看并未出言，以为老夫人已经彻底暴怒，释放只是时间问题，于是便要向顾婉玥发难。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出口，猛然发觉老夫人朝她递过一道眼神，而这眼神的意思不言而喻，分明是放过顾婉玥的意思。

这使李嬷嬷的内心之中划过一抹惊异，她有些不能理解老夫人的做法，对于无视自己的人她还是希望严惩，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命行事。

重重咳嗽了两声，李嬷嬷向前一步，板着脸开始说起这次危害老夫人的巴豆事件。

观李嬷嬷这样的姿态，分明是老夫人已经默许了顾婉玥不需要跪，满屋子的小姐中只有她一人是站着的。

似凛冬的寒梅，面对极寒的冰雪与困难依旧傲然绽放，高雅而立。

这个情景落到跪着的一众小姐以及夫人们眼中，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只有鲜少几人的内心会不计较，相信大部分人的心里还是不平衡的。

夫人们那边。

谢暖琴看顾婉玥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夫人对于顾婉玥的无理竟是这么个态度。

按照这样的情形顾婉玥这个大小姐位置只怕是要坐稳了，那往后莹儿回归的处境甚是堪忧。

谢暖琴带有深意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过去在她没落水前在谢暖琴眼里她就是个懦弱，卑微，上不了台面的废柴小姐。

况且有着以顾婉莹为手的几人向她发难，谢暖琴从来都未正眼看待过她。

这样的顾婉玥只会成为未来莹儿回归的垫脚石，若是加以利用的话何尝不是一枚极其重要的棋子。

至于其余几位庶女，她就更看不上了。

虽然有些人身份特殊，但终究也只是个庶女，地位的压制让她连利用的欲望都没有。

如果未来对她的莹儿造成威胁，她抬手就可以解决。

可自从顾婉玥落水后，一切好似都变得与之前不同了。

谢暖琴隐隐感觉到好似有什么脱离了她的掌控。

看情形这次的斗争怎么看都是顾婉莹输了，输得彻底。

谢暖琴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顾婉玥在落水后一夜间突然就开窍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