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落在宗榕的脸上,好像一朵带刺的花,火辣辣地疼。
“什么情况?”宗榕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只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裙,正跪在床脚,而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明黄衣服剑眉星目的男人,这男人好看归好看,却一直怒目盯着他。
这是拍的哪一场戏?宗榕捂着肿胀的右脸,突然想起今天在片场拍的是一部现代职场戏啊,怎么突然就换了景?
宗榕慢慢想起,自己刚刚拍了一条以后就回了保姆车里休息,刚刚睡着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她脸上辣疼,这男人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破绽,就连站在一旁伺候的太监哆哆嗦嗦的样子也不像是假。
只有一种解释,她,穿越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朕滚开!”
朕?莫非是皇宫?
宗榕环视四周,明黄的帐子,明黄的被褥,桌上摆着的也是明黄的杯盏。
看来这确实是在皇宫啊,那么眼前这个自称“朕”的人就是皇帝了。
男人见她呆愣在地,更加烦躁,随即便抬起了脚,恶狠狠地踢向她的胸口。
来真的?宗榕一惊,身体却本能地凭借着多年的打戏经验,侧身躲开。
不对啊,这身子怎地那么笨重?宗榕低头看见自己层层叠叠的肚子,不禁傻了眼,居然是个胖子!
“宗妃,你下次再敢上朕的床,朕定然废了你!”
男人冷冷地说到。
宗榕本想出言讽刺一番,但想着古代都是男权天下,万一得罪了这个人,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用下次,现在就下旨吧!”她站了起来,拍了拍微皱我衣角,“给我一纸休书,日后各自嫁娶,毫不相干。”
“哼,各自嫁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这样的女人,谁会要你?”
男人冷哼一声,向站在一旁的小太监招手。
小太监倒是利落,很快就拿了纸笔来,男人一气呵成,又拿出了玉玺,“啪”地一声盖了下去。
“小罗子,宣旨吧!”
“小骡子?”宗榕差一点笑场,但碍于现在的处境,只得抿了抿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妃宗榕,得沐天恩,贵为后妃,然有失妇德,难立后宫。今革除其一切封号,贬为庶人。”
“谢了!”那小太监念完以后,宗榕伸手将圣旨拿了过去,大摇大摆往外走去。
“喂!你这个女人,好歹披件外衣啊!”身后的男人喊道。
“关你什么事啊?”宗榕翻了个白眼,这衣服和自己来的世界里的比基尼相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身后的男人气得跺脚,却只见一个女人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娇滴滴地说到,
“陛下,既然已经废了宗妃,便由她去吧!”
“皇后,你先下去吧!”
男人阴晴不定地盯着宗榕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股懊恼。
——
宗榕刚出了门,一个穿着红色襦裙的婢女跑上来扶住她。
“娘娘,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宗榕问到。
“娘娘不会忘记了吧?是娘娘让小桃千方百计买通了宣政殿的小罗子,放娘娘进去与皇上.....”
“不是吧?”宗榕扶额,作为一个倾国倾城的知名女星,多少男人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什么时候需要自己主动爬上男人的床?
“娘娘,您都忘了?”
宗榕捋了捋思绪,才发现原主的记忆还留在脑海里。
原主也叫宗榕,是大庆朝宰相的嫡女,十岁那年游船时不小心落水,被当时的太子席玉权所救,从此对他一见钟情。
然而,席玉权早有青梅竹马,名唤洛窕莹,也就是现在的皇后。皇后生的倾国倾城,风姿非凡。
席玉权与她感情甚笃,自然对宗榕无感。
宗榕十六岁及笈的第二天闹着要入宫为妃,宗相只得豁下老脸,向太后求了妃位,送进宫来。
然而进宫已经一年了,席玉权也登基了,却一直没有宠幸宗榕。
宗榕一着急,只得用重金买通了小罗子,穿着情趣睡衣爬上席玉权的床,却被席玉权废了妃位。
“娘娘,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小桃好奇地问。
“废妃的圣旨,赶紧收拾收拾出宫回府。”宗榕回了神,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原主居住的玉华宫,她赶紧吩咐小桃。
“什么?废、废妃?”小桃结结巴巴地说到,“这,这可怎么好?夫人若是知道了得犯病。”
“别啰嗦了,事到如今先回家再说。”
铜镜中的人有着一张油光满面的脸、水桶一般粗壮的腰,头上戴着三朵大红的牡丹,薄如蝉翼的纱裙下是若隐若现的肥肉.....
“妹妹啊!你看看你自己,别说席玉权那个家暴男了,就连我看着都想吐啊!”宗榕拍拍自己的脸,看来要改造这个女人,首先得先减肥。
“小姐,收拾好了!”小桃拎着一个包袱,走了过来。
“行,赶紧找件大点的衣服来,趁现在宫门还没落锁,咱们赶紧出宫。”宗榕一边拔下头上的大花,一边将脸上红扑扑的胭脂擦掉。
“好,好的。”小桃一时间皱了眉头,自家小姐虽然身材丰腴,但自幼酷爱穿些紧身的衣物,说是那样能够显出曲线,现在一时之间去哪儿找宽大的衣服呢?
“找不到吗?”
宗榕看着一动不动的小桃,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榻上的玉色床单,便指着它说到,“就它了。”
将床单披上,又拿了一个腰带扎好,宗榕终于松了口气,现在看起来虽然体积仍然庞大,但起码看不见那几层游泳圈了。
主仆二人匆匆离了宫,在宫门口雇了辆马车,直奔着相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