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这么想的?”席玉权的眼神黯了下去。
“是你要废掉我的,莫非陛下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宗榕反唇相讥。
“朕不是....”
“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一个宫女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只见宗榕认识她,她是洛窕莹身边的露珠。
“怎么了?”席玉权站了起来,焦急地问。
“今日晨起娘娘便觉得身子不爽,但想着陛下要上朝就忍着没告诉您。这会子已经昏了过去。”露珠抬眼看了看宗榕,又低下了头。
“回宫!”
——
“呵呵,”宗榕自嘲地笑了笑,别说这是在古代,可以名正言顺地三妻四妾,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功成名就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这皇上!一看就知道露珠是装的,他怎么就信了呢?”小桃跺了跺脚,愤愤地说。
“没事,继续吧。”宗榕回了后厨,继续研究“绝世之恋”。
到了冬月,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大家都不愿出门了,每日只坐在火炉边烤火猜谜。
宗榕放心不下榕茗堂,现在已经开了四个分店,每天不转一遍她总不放心。
盛名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小六说他病愈后和盛夫人回了老家祭祖,大约要年后才回来。
古人确实很注重宗族礼法,加上交通不便,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几个月是常有的事。
宋子川倒是每隔两日来给老太太请脉,但他和宗榕总是客客气气地,好像再也回不到在宫里的日子。
宗桦倒是偶尔有家书回来,但一概不说战事,只捡一些好玩的好看的事情说来听。宗榕心里隐隐不安起来,总觉得宗桦是故意报喜不报忧。
到了腊月,西戎人打败大庆,连续侵占了杏儿城、宁州等地的消息突然不翼而飞。
又有消息说,云无心也抵挡不住西戎人了,西戎人即将长驱直入,只取永安。
永安城里人心惶惶,富人们纷纷卖掉商铺,收拾金银细软,出城避难。
直到席玉权下了旨,于腊月十六御驾亲征,而镇远将军陆迁随驾,众人才放下心来。
陆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宗榕知道他是大庆朝的镇远将军,传闻此人武功高强,已经强到变态的地步,几乎不上朝,即使偶尔上朝也是面覆一个铁面具。
有人说是因为他的脸在一场大战中被敌人一刀劈裂毁了容,又有人说他天生貌丑无比,总之此人极其神秘。
宗榕不是不好奇,只是她向来觉得这种人离自己很是遥远,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接触。
离年关越来越近,虽然如今是宗夫人当家,但她向来不管事,宗榕只好帮着她一起准备腊八节和过年用的东西。
腊月十六一早,宗榕照例带着小桃出了门,分店开张以后,她怕新店开张需要银钱打点,便没有收了银子,只放在春夏秋冬那里应急,自己平日只看看账面上的数字。
宗榕算了算,出去成本,这段时间榕茗堂四家分店的银子加起来约莫有两万两,今日需要买年货,正好取来用,剩下的可以存入钱庄。
“站住!”她和小桃刚刚拐进一个巷子,便听见身后有人大喝一声。
宗榕一转身,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竟然站着三个穿着黑衣带着面巾的精壮男人。
“完犊子!”这大白天打扮成这样,显然是要干坏事,她心里一急,拎着裙摆往前跑。
“哼!”只见其中一个男人轻轻一跃,在巷子的墙上一点,一下便跃到了她面前。
“看你往哪里跑?”男人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嘿嘿笑着。
“你,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谁?这是宗相家的大小姐,小心宗相扒了你的皮!”小桃拦在宗榕的面前,战战兢兢地说。
“找的就是她!给我上!”三个男人包抄上前。
虽说当年宗榕为了演好一部打戏,曾经去少林寺学过三年的武,但和这些真正的高手比起来简直就是弱鸡。
这条巷子平时没有人走,今日若不是想着买年货要赶时间她也不会走这条路。就算现在大叫,估计也没人听得见,就算听得见他也未必愿意管闲事。
怎么办怎么办?宗榕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急得手心冒汗。
好汉不吃眼前亏,宗榕一闭眼一咬牙,往地上一跪。
“求各位好汉放过小女子,小女子定当....以身相许!”宗榕一边磕头一边敞开了外袍,露出里面粉色的襦裙。
那三个男人瞬间懵逼,主子不是说这女人伶牙俐齿强势得很么?怎么这么贪生怕死了?莫非有诈?
为首的男人鼓着勇气往前走了走,只见宗榕已经露出了雪白的脖子,一双媚眼满含泪水,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
“哼!今日本来要你的命的,既然你这么识相,嘿嘿嘿....”
男人说着探出手要去拉宗榕的衣服。
“这位大哥,能不能寻个僻静的地方?这里人来人往的....人家害羞。”宗榕攀上他的脖子,娇滴滴地说。
“哈哈哈,你倒识相。”男人揽住她的细腰,吩咐另外两人,“这小丫鬟你们看着办!”
“哎呀,哥哥,我这个丫鬟笨得很,不如,我伺候完你再伺候另外两位哥,你看如何?”宗榕看着一边傻了眼的小桃,说。
“想不到宗相的女儿竟然如此的识趣,你们俩,将这丫鬟打晕!”男人勾着宗榕的腰往墙上跃去。
“小姐!”小桃话音未落,已被另外两人一掌劈晕。
男人搂着宗榕在屋顶上飞檐走壁竟然气息平稳,宗榕心里越发没了底。
刚刚不过是想着待这男人将她带出巷子好被人看见,那样她也就多了一线生机。可是如今这男人专捡房顶上走,谁能发现他们?
“哎呀,大哥,我腿麻了。”宗榕对着男人的耳朵呵气,轻轻说到。
男人浑身像被电了一般战栗,“乖乖,我放你下来歇歇。”
说着他将宗榕放在屋顶上,宗榕往下快速一看,这是一昨三进三出的院落,院子里布置得很清雅,假山流水,只是竟然连一个仆人都看不见。
死马当活马医吧!
宗榕脚下使了力,踩在青瓦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这个贱人!”男人发现了她的意图,伸出匕首向她的脖颈刺去。
这回肯定死得透透的了,宗榕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哐当!”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倒是听见了一声脆响,只见男人的匕首掉落在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