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榕算了帐,宗恪便取了这个月的分红交给了她。
“一…一万两…这么多?”宗榕数了数银票,“除去成本,我这个月只能拿到八千两啊!”
“凑个整吧。”宗恪锁了匣子,“你不要?不要还给我。”
“要,要。”有钱不要那不是傻子么?宗榕急忙收好了银票。
“拿了银票还不回家?”宗恪拿起了书,下了逐客令。
拿到了这一万两,宗榕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这一万两起码够家里撑两年,就算宗远行交田地交得晚些,家里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而且,只要这彩票继续卖下去,这钱就源源不断地进家,假以时日,就能挣到三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了,到时候实现了财务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想就爽。
“十二叔公,我们去逛逛街嘛,我都没好好逛过顺源城,您陪我去,我请您吃饭。”
卢微双手支着下巴,一双杏眼笑成好看的弧线。
“不去。”宗恪转过身,拿起书认真阅读。
“真不去?”宗榕又问。
“不去。”
“那好吧,那我告辞了。”宗榕行了礼,转身走了出去。
“主子…您说,这宗姑娘带着这么多银子,会不会被坏人盯上?”青松突然问到。
“她又不是傻子,她不会先将这钱先存进钱庄里再去玩吗?”宗恪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书。
“那可不一定,我看宗姑娘有时候挺迷糊的,上一次她就在府里迷了路…”
“走,去一趟钱庄。”宗恪啪地一声放下了书,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青松急忙跟上,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家主子对宗姑娘可真是不一样啊。
宗榕哪里知道这些,此时她已经带着小桃到了顺源城最大的酒楼——嵩居了。
“顺源人可真文雅,吃饭的地方还叫什么居的,听起来跟个会所一样。”宗榕忍不住嘀咕,刚刚她和路上的行人打听顺源最好的酒楼时还以为对方说错了。
“这位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小步跑了过来,问到。
“你们这什么最好吃?”
“松鼠桂鱼,客官您肯定是外地人吧,咱们顺源最出名的就是这道菜,鱼是从顺源江里捞的,鲜嫩肥美,非常好吃。”店小二滔滔不绝地介绍,那阵仗,仿佛她们不吃便是白白到了顺源。
“那就来一个吧,其他的你看着上吧。”宗榕从善如流,她是个很爱吃的人。
宗榕坐在窗边的雅坐,兴致勃勃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但只是这一瞥,她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的心突突跳了起来。
而这道熟悉的身影竟然还一步一步地往这嵩居而来。
宗榕恨不得此刻立即转身离开,可是那人从门口走进来,若这会又出去岂不是正好撞上?
“看来只有翻窗户了…”
宗榕咬了咬牙,提起裙摆准备从窗户翻出去时,便听见了他的声音,“宗小姐,门在那边…”
“孙不思,你,你好…”宗榕讪讪地放下了腿,“我这是在拉伸…伸…”
“哦,”孙不思将手中的剑放在了桌子上,“今天吃什么?”
“吃松鼠桂鱼…”宗榕说完懊恼地想给自己一巴掌。
“饿死了,那一起吧。”孙不思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起什么?”宗榕恶狠狠地盯着他,这孙不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顺源城,而且竟然一副忘记是自己拿了圣旨抄了宗府的事。
“当然是吃饭了。”
“你怎么来了顺源?是不是和陆迁一起来的?”宗榕问。
“嗯。”孙不思拿起茶盅,喝了一口。
“原来你真的是陆迁的人!”宗榕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宁州府时,陆迁虽然不常露面,但孙不思却深得圣上重用,经常召他前去议事。
“你就那么讨厌陆迁吗?”孙不思并不直接回答。
“始作俑者!我敢说宗府的事陆迁占了一半以上的功劳!”宗榕想起这件事中陆迁扮演的角色,愤懑地说到。
“哦…”孙不思淡淡地应了,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上菜喽!”
松鼠桂鱼上了桌,孙不思便开始吃了,一点也不客气。
“哎!你好歹说一句我开动了啊!”宗榕气极。
“食不言寝不语。”孙不思端起了饭碗,坐得笔直。
宗榕忽然想起,他们还在宁州府时就时常同桌吃饭,那个时候孙不思也像现在一般,一言不发慢条斯理地吃着,直到放下碗筷才会说话。
宗榕也老老实实地夹起了一块鱼肉往嘴巴里放,瞬间便被征服了。
这松鼠桂鱼看着虽然和别处的一般无二,但入口鲜美,鱼肉不柴不老,汤汁不油不腻,果然是极品。
“真香!”她脱口而出,由衷地赞叹起来。
孙不思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只好埋头吃饭。
“宗姑娘!”青松突然出现,挥着手和宗榕打招呼。
“青松,十二叔公,你们怎么来了?”
“来吃饭。”宗恪捡了旁边的桌子坐了,又问,“这位仁兄是何许人也?我怎么没见过。”
孙不思仍旧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并不理睬他。
“对了十二叔公,这个是我在永安城认识的…朋友…孙不思。”
此时孙不思已经放下了碗筷,他抱了抱拳,“在下孙不思,敢问兄弟贵姓?”
“在下宗恪。”宗恪也行了礼,如此二人就算是认识了。
“孙公子是跟着陆将军来的吗?”宗恪开门见山。
“正是,西南有要紧事。”孙不思不欲多说,“朝廷的机要案件,不便告知。”
“孙不思,咱们走吧?”宗榕看着宗恪脸色不对劲,便催促到。
孙不思拿起了剑,宗榕快步跟了上去,留下宗恪和青松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你看吧,这宗小姐厉害着呢。”宗恪笑了笑,“才不是你说的迷糊蛋。”
——
此时宗榕已跟着孙不思到了大街,她不再理孙不思,扭身往家走去。
“宗小姐…”孙不思突然喊到,
“孙先生有何事?”宗榕诧异地扭过头。
“没事。”孙不思想了想,又说,“陛下让我问问,你过得好不好。”
“你觉得呢?”宗榕耸了耸肩。
孙不思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原本心情大好的宗榕见了孙不思以后,心情突然郁闷了,她心里总觉得这陆迁和席玉权是不会放过宗府的,他们此次前来,肯定是带着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