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灵的眼中,邱月泽的拳头正在快速放大,他甚至能隐约看见邱月泽手臂周围的空气正在一点一点的开裂,可想而知,就算自己再怎么能抗,如果头部被击中,也还是会失去意识的。
柏灵没时间多想了,他咬了咬牙,在飞行的过程中双脚在地上一夹,之前掉落在毛毯上的玻璃杯之一稳稳地出现在他的两脚之间。
大腿用力,带动腰间,柏灵以一个极不寻常的姿势猛然后仰,双腿悍然抽出,脚间的玻璃杯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轨迹,抢在柏灵进入邱月泽的射程之前来到了邱月泽的面前。
说是抢先,倒不如说是接踵而至,邱月泽被柏灵这一招吓了一跳,杯子的位置恰好卡在他攻击柏灵的必经之路上,他要么躲开,但躲开杯子的同时也就失去了攻击柏灵的大好机会,柏灵已经开始撕扯他剩下的上衣,这意味着,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之后的对决中自己将失去一个能力发动物;而如果连杯子和柏灵一起攻击,那么带来的伤害毋庸置疑,但这杯子自然也逃不过粉碎的命运。
邱月泽真的在那一瞬间狠狠地揪了一把心,但现实可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他诚实的身体中断了之前蓄势待发的一拳,同时右手一捞,将玻璃杯稳稳地抓在了手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邱月泽放弃了自己的攻势,意念一动,月神拉扯着柏灵的上衣往下方位移,柏灵的身体骤然停滞在半空中,而后立刻向地面上坠去。
但柏灵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从起飞到落地,这短短的几秒之前,他就完成了包括脱掉上衣在内的一系列操作。在他的身体接触地面的前一秒,他被击破的上衣已是被他褪尽。
随着被月神接触过的“衣物”的离体,柏灵终于从强制位移的危机中解脱了出来。
小鼠看见柏灵将手中一团乱糟糟的上衣扔在地上,将后背露给自己,俏脸不禁微微一红,突然,她眼前一黑,所有的光明悉数消失,眼前的世界变得漆黑一片。
“别紧张。”
还没来得及小鼠惊讶,司马懿温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有点刺激,你听着就好了。”
小鼠一愣,她完全不懂司马懿在说什么。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的林结月,而林结月也是好奇地问:“姐姐,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啦?”
“这是爸爸变得魔术,神奇吗?”小鼠只能尴尬的搪塞着。
而柏灵在这个时候,已经爆退数步,而后熟练地脱掉了裤子。
“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吧......”邱月泽一边将玻璃杯小心翼翼的放到远处的桌子上,一边无奈的笑了笑。
柏灵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邱月泽的腰,那眼神就像是饿了三天的老虎锁定了一只一个月大的兔子,盯得邱月泽心里是一阵恶寒。他当然知道,柏灵是在观察他的肌肉动作,可是就算他对此心知肚明,被盯久了还是一样觉得浑身不自在。
就在邱月泽哭笑不得的时候,柏灵反而率先发起了攻势。
他几步就逼近了邱月泽,在柏灵眼中,一个受到诸多条件制约下的邱月泽是没办法发动远程攻击的,因此自己只要靠近他的身边,就能为自己赢得最宝贵的战斗空间。
事实上正是如此,邱月泽看到上前的柏灵,也是面露难色。柏灵的想法不错,在近距离作战上,自己能力的发挥空间属实有限。自己可以发动月神的隐身功能然后撤退,但问题是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房间的高度也并不高,自己就算隐身,行动也会被柏灵轻松的看穿。并且他并不清楚柏灵的能力,对方会不会将计就计,将隐身中的自己轻易击溃?他不清楚,但为了保险起见,自己还是把力量用在最该用的地方上好了。
邱月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无论柏灵从哪个角度发动攻击,他都有格挡反击的能力。
除非——
柏灵身形一低,姿态由直冲变成了附身前冲,竟是一把抱住了邱月泽。
健硕的肌肉、柔软的躯体,柏灵的肉身将这两项特点完美的结合了起来,像是海草一样牢牢地在邱月泽身上扎了个结实,邱月泽只是一瞬间没注意,回过神来,自己的关节已经被柏灵锁了个严严实实。
肩关节、肘关节、膝关节......所有原本能够活动的部位此时都像生锈一样失了灵,邱月泽心中一惊,原本想发动月神的他赫然发现,柏灵不仅锁住了他,同时还没有和自己的**直接接触。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卫衣和宽松的牛仔裤,本来露在外面的就只有手,而月神还必须经由肢体接触发动。按照柏灵这种奇异的方法,自己完全不敢贸然动用月神的能力。
不然,他可能会被自己作用在衣服上的能力绞碎......
“服了你了......”
邱月泽活到现在,头一次体会到被一个裸男紧紧抱住是什么感觉,他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哭诉。身体上的各处都传来增大的压力,像是蟒蛇勒死猎物,柏灵已经将全部力气用在了环抱邱月泽这件事上,每一块肌肉、每一处关节都在试图压迫邱月泽的血管。
邱月泽并非不能接受失败,只是他不想以这种丢人的方式迎来自己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切磋”的惨败。
他真的欲哭无泪,说到底,自己明明只是来吃饭的而已啊,本来就是饿着肚子来的,还要被这样折磨——他们该不会是特意来报复我的吧?我那天也没对这个小兄弟做什么呀?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听见房门处传出扭动把手的声音。他想转头,但窒息感在他的颅内疯狂蔓延,他已经几乎要失去意识了。
就在下一秒,房间的门被什么人轻轻的打开了,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青年出现在门口,他一身服务员的装扮,摆着礼貌的微笑,向前一步踏进房间,好像想说些什么。
“各位好,不知道今晚的菜品......”
话说到一半,他就愣住了。在他面前,是一个一丝不挂的、仿佛要嵌入到另一个男人身体里去的裸男,和在一边好像看的津津有味的三个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