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帮一个黑帮消灭另一个黑帮？”

柏灵激动的拍着桌子，一边把一颗油炸花生米往自己的嘴里送，“你图什么呀？”

夜幕已经降临，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闪烁着微光的星星攀上夜空，晚风凉爽怡人，秋意正浓。

在司马懿从愚氓结社回来之后，他又去转了好久，直到临近八点的时候才回来，同时顺路带回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现在的楼顶已经初具规模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桌，一个用来充当临时卧室的棚子，几个储物柜，用来避雨的大伞，这个曾经一片荒芜的空屋顶，现在终于有了那么点儿“避难所”的意思。

司马懿先是向柏灵讲述了一下跟星云有关的事情。柏灵听完反应倒是不大，因为他确实记得自己是被人从背后袭击了，现在知道是谁之后，逻辑也理得通，除了心里有点别扭之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他一直往下听，听到司马懿跟愚氓结社的大哥之间的交易后，他脸色一变，开始坐不住了。

司马懿为什么要参与人界的纷争？还是说这对他来说就跟饭后浇花一样轻松？柏灵好像已经想象出司马懿和人类作战的情景了：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司马懿独自一人来到北区黑帮的本部，打个响指，对方基地爆炸。

他确实有这个本事......

可是柏灵实在想不通，司马懿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情报啊情报。”司马懿也吃着花生米，喝着可乐，他看着星空一脸的愉悦舒爽，“有现成的情报部门，我们为什么不用啊？那么多信息，自己一个一个找岂不是要麻烦死啦？找个下手，让他帮我跑资源，岂不美哉？”

柏灵撅了撅嘴，他有点明白司马懿的想法了。

等等......

“你要帮我找信息？”

柏灵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他这才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居然要帮自己找信息？自己何德何能啊？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

“对啊。”司马懿笑嘻嘻的说，“不然在这儿多无聊啊，你说对不。”

柏灵没再多问，司马懿本来就是想干啥就干啥，他不胡作非为自己就谢天谢地了，现在居然还要帮他，那自然是不敢过问，万一一问，他又反悔了怎么办？

一阵寒风吹过，柏灵裹了裹身上的单衣，看着面前嗟着可乐，一脸陶醉的司马懿，他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有他帮忙之后，事情会变得更简单还是更麻烦。

“对了，我的伤是怎么回事？”

柏灵吃下又一颗花生米后，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一开始他以为是司马懿用神力把他的身体修复了，但后来一想，他和小鼠应该是一起找到躺倒在地的他的，难道说司马懿当着小鼠的面使用了什么天界的手段么？

“啊，那个啊......”司马懿若有所思，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柏灵，“你自己恢复的。”

柏灵一愣，他以为司马懿在开玩笑：“你说啥呢？我心脏不是被捅穿了么？”

他摸着自己的左胸，现在还有点心有余悸，当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开始就结束的寻找记忆之旅实在是太可笑了。

“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了。”司马懿一脸笑意，他一把抓过剩下的所有花生米，一股脑儿的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口齿含糊地说，“你体内所拥有的潜力啊。”

柏灵更听不明白了，自己不就是一个凡人么，被一个守卫都吓得昏过去的水平，怎么就有了这么强大的潜力了呢？难道说我的潜力是心脏怎么捅都捅不坏么？这能力听上去好滑稽啊！

司马懿把嘴里的东西都咽进去，清了清嗓子，凑近柏灵，对他小声说：“这么跟你说吧，现在你的体内，可是拥有神格的哦。”

柏灵吓得一哆嗦，还没咽下去的食物卡在食道里，他的表情变得有点痛苦，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回过劲儿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司马懿：“我？神格？什么时候的事啊！”

“零号太虚里面啊。”司马懿坏笑，“你以为源头活水为什么会出现啊，因为你把人家那个空间的根基给偷走了啊！根据史料记载，足够强大的神格会为源头活水提供类似隐形涂层的防御机制，而一旦失去这些强大的神格，源头活水自然就会显露出来喽。”

柏灵的脑子轰的一声炸起，他忽然想起自己在零号太虚中察觉到的异样，难道说，那三个光球......

“那我，那我现在？”

柏灵有点手足无措，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对看上去朴实无华的手掌下的经脉中，难道已经蕴含了足以守护源头活水的力量了么？

“那我是怎么——呃，偷取这种力量的呢？”

柏灵支支吾吾的问道，他现在还是有点迷茫，如果司马懿所言不虚，那么他现在的能力或许真的很强?可问题也随之而来，如此强大的力量，又该怎么引发出来呢？同时，这种神力真的是自己可以驾驭的么？

“不知道。”司马懿摊摊手，耸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我最多也不过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而已，其中更多的过程只存在于我自己的猜测当中。真要说这股力量应该怎么激发出来，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至少已经获得了卓越的**修复能力，这种能力甚至要比我们这些神还要强，我当了这么久的神，第一次看见连破了的衣服都能一起修复的能力。”

柏灵听到司马懿这么说，也是暂时放下了立刻掌握这种能力的念头，他转头看着夜空独自发呆，他正在经历的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突然，一阵轻快的音乐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有点像洒水车经过时播放的大众音乐。

“什么情况？”

正在发呆的柏灵打了个激灵，他们可没有买什么音乐播放器之类的东西，附近也没有播音喇叭，这声音是从哪儿传过来的？是敌人吗？

“别激动别激动。”司马懿看着柏灵紧张的反应，不由得开怀大笑，“是我的手机来信息了。”

“你啥时候买的手机？”柏灵模糊的记起了手机这么个东西。

“哟！”司马懿没理他，看了信息之后突然一乐，把屏幕转向柏灵。

“弹孔的情报找到了，明日上午十点在北部入口会面。”

简单的一句话在屏幕上静静的躺着，没有更多的废话，甚至连发件人的信息也没有，但字词中却隐隐潜藏着无限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