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听了劫匪的话,没精神问蘑菇啥样了。
方明远闹心了,咋就走偏了呢?咋能偏这么多呢?这路绕的,给差点干到外族草原上去。
“这是咱们的经验主义了。”方明远向媳妇检讨。
为啥?他和儿子觉得,这帮人口音就是河南,山东地界,要往北就是去河北,天津。
他们忘了,这里根本不是原来的世界,地图压根不一样,一路顺着山走,到了荒原上,觉得都是平地,走偏一点不碍事儿。
咋办?给三百多号人领岔路了,还好遇上劫道的傻子,不然,真傻着脸走,干到外族领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次停下休息,大家自觉做成圆圈开会。
“明远侄儿,没事儿,不就是走偏了点,咱再往过绕呗!”族长不在意道。
方明武道:“明远,这就不孬了,咱一路上没遇上贼寇,没出事儿,绕点路算啥?”
大伯娘刘氏说:“大侄儿,这就不孬了,这也没有路,都是瞎走,你瞧瞧那些难民,都是跟着咱,也不知道去哪,还不如咱们呐!”
“就是,没个路的,走哪算哪呗!”方明才说。
董晓莹拍拍老公的肩膀,“行了,敢问路在何方,修正一下路线走吧!路在脚下。”
方明远噗嗤笑了,“乡亲们,咱要往过绕,必须要过一大片坟圈子,听说那是外族入侵时,被外族人杀了的当地百姓。你们怕不怕?”
“怕啥?哪个村没一片坟地?”族长最胆小,却最先表示,我不怕!
“族长,让人掰狼牙,突击队每人发一个,狼皮给孩子们垫屁股底下,红丝巾绞成条,前哨插上旗,护卫队给棍子上绑上红布条,压后队的拿着口哨。”方明远把任务布置下去。
大伙没动,等着方明远接着安排。
劫匪说了,不止坟圈子,往前路上有老虎,有占山为王的土匪,有狼,有野猪,总之,前路不好走。
“前面的路不太平,但我们不怕。坟圈子怕什么?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咱们有狼牙,有狼皮,还有红丝绳,一群童子,尿尿给他坟包冲走,过坟圈子不怕啥。”
就是啊!一群童子呢!热乎的童子尿,坟圈子给招呼一圈,不用客气!
方明远看了一圈,“还有啥?没啥了吧!山匪?来了干死完事儿,说不定啊!土匪老窝金银不少,咱去一趟劫富济贫呗!他能有狼凶狠?
往前山里有老虎,有野猪?也有狼?
呵呵,虎皮多少钱一张,咱多少天没吃肉了,一头野猪上千斤,往前路上不缺水了,咱炖野猪肉解馋呗!
还有狼啊!一张狼皮三十两?
不能够,咱那边山不高,没有狼,所以狼皮贵,这边应该不缺,狼皮买不上那个价,哪怕十两,五两银子,咱多打几头狼,攒的多了,一样赚那些钱。”
对啊!老虎都是独来独往,一只老虎还弄不死?野猪好啊!正馋肉呐!
方明远哈哈笑了几声,“前天打狼,要表扬几个人,钱串子,郑大壮,四族叔,方明章,这几人看见狼群,先拉走了牲口,用炕席把牲口围了起来,免得牲口害怕乱跑。
以后要吸取这次经验,先护住牲口,再上去干仗。”
再次往前走,男孩子被分配到每辆车上。童子没尿多喝水!平常尿炕的劲儿拿出来。
“看见没?”董晓莹灌了一口红牛。
方明远瞧瞧竹筒,“看见了,就是不知道这玩意能看多远,慢慢走呗!”
什么竹筒?就是景区里俄罗斯工艺品店,买的单筒仿古望远镜,倍数还可以,为了伪装套进竹筒里。
长安嘱咐着:“带着计步器,从这里到那边多少步,算一下就知道大概看多远了。”
董晓莹歪在马车上,用被子盖着胳膊,进空间家里,把二锅头倒进水囊里。
“闷子,喝一口!”
小酒盅递过去,方明远看的嘴角抽抽,“老方,你也喝!”
“你可拉倒吧!这点酒,进了喉咙都不够流到胃里,别糊弄事儿了。”方明远伸手去接。
董晓莹把手一缩,“那就不糊弄你了,我给串子哥送去,就一瓶,你还想三碗不过岗?”
辣嘴的酒,每人沾了一点,品不品出味儿不知道,钱串子又被汉子们围上了,好吧!关于这个酒,钱串子真不知道,但是不耽误吹牛。
一个时辰后,接近午时了,眼前一大片坟圈子拦住了去路。
“媳妇,儿子,吼一嗓子,给咱们壮壮胆!”
董晓莹看着坟圈子开始打怵,想象和亲眼目睹是两码事,“吼啥?”
“给劲儿的!”
长安也跟着起劲儿,“娘,吼吧!壮壮胆!”
后面的汉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看见董家小姐顶着红彤彤的纱巾,怀里抱着额头勒一圈红绳的小妞,挎着她胳膊,头发绑成哪吒造型的长安,冲着他们开唱了。
锵锵锵,锵锵锵,刚擒住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
嘿嘿,这歌昨才听俩孩子唱,学了一句半句,带劲儿!
前面挥着大刀片子的方明远,大声道:嘿嘿,吃俺老方一棒!
咋是棒,你不是拿的刀吗?
汉子们看看手里的武器,那指定要是棍棒,咱手里的棍棒多!
杀你个魂也丢来,魄也落......刚翻过几座山,又躺过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它就那么多。
方明远应景配合:嘿嘿!俺老方去也!
去你个山更险来水更恶,难也遇过,苦也吃过,走出个通天大道,宽又阔!
一遍遍的嚎着唱,哪里还能找到调,开始方明远配合,后来,整个车队的男人跟着嚎:吃俺老方一棒!
“好样哩!”牛老太过来夸四儿媳妇。
敢站在头车跟大伙唱曲壮胆,咱家媳妇谁也比不了。
张氏拉着二妞过来,“弟妹,闲下来教教咱家妞唱曲呗!怪带劲儿哩!”
“来,来人啊!蘑菇,蘑菇啊!一百两,一百两,蘑菇!”钱串子喊的声音都变调了。
方明远尥蹶子跑过去,只见长安裤子掉在地上,裤腰带都尿湿了。
“我尿上了!”长安盯着地上的蘑菇,尿上还能卖钱不?
钱串子带着大伙看,“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咱家胖墩一泡尿浇出来一百两啊!”
自家孩子尿上,不脏,钱串子小心捧起蘑菇,献宝似的捧到董晓莹面前。
“哎呦!松露,老方,老方啊!长安是松露,香港......”
方悦赶紧打断老妈的话,别说露馅了,这里的你可没去过香港,大声喊:“知道了,知道了,快找,都去找。”
方悦跟着哥哥找松露,辣么贵,珍贵到论克卖的蘑菇,能遍地都是?“娘咧!这有一堆。”
“小妞就是有福气,奶从这过去咋没看见呐?”方悦被牛老太牵走了,说她眼睛亮,有财运。
长安歪头想想,跑去找老爸了,“后来,就是两千年以后是论克卖,这会儿就值个一百两?”
“一两谁白给咱?去找。”方明远踹了儿子一脚。
长安踉跄一下,站直喊:“爹,你看松茸,松茸。”
方明远一步跨了过去,“你小子行啊,老子站半天了,咋没看见它?”
心说,我看见也不道啊!咱听说都算比旁人有见识,上哪见真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