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并没有朝着基地的方向过去,而是朝着跟基地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过去。
他的脚下,每踏出去一步,就有藤蔓承载着他的份量,然后将他朝着更远的地方送去,他就好像是踏着一朵朵绿色的莲花,以极快的速度行进在这个城市中。
陆楠非常清楚,自己身后分明是跟着一个庞然大物,即使一路跑来他都没有回头,依然可以感觉到自己身后方传来的巨大的动静,有路灯翻倒后灯泡破裂的玻璃声,又有车子被掀翻发出的撞击声,再有就是一声声沉闷的坍塌声,那是周遭一些矮小的房子被轰然撞开的声音。
不管怎么样,他的身后,各种声音是此起彼伏,而且明显是各种闹腾就对了。
哎哟妈呀,这是什么个情况?什么东西这么生猛,竟然还跟上来了?
陆楠根本来不及多想,他现在是哪里情况复杂他就往哪里跑,每当他往一个狭窄的缝隙里钻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动静小了很多,这给了陆楠一个最好的启发,他立刻意识到身后的大家伙似乎不会飞,想到这里,他自然是往高出钻,而且是各种拐弯抹角就对了。
等到最后,陆楠直接跑进了沿江的另外一个码头,距离月冥焰所在的地方,足足有五六公里了,而他却只是话了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码头边,月冥焰目送着陆楠离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面上沸腾的水窝中心位置,抬手就是一道雷电送了出去,整个江面立刻点光四射,水汽冒起了一片,呲呲作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水窝中心,雷霆凝聚成形如宝剑的模样,对着水窝的中心深深刺了下去,整个江面就仿佛是引爆了一般,白汽沸腾,水波乍起。
一分钟后,一个人头开始从水底里冒上来,一位身穿黑色潜水衣,戴着面罩,而且身后还背着一个氧气罐的家伙,开始悠哉悠哉地朝着码头这边游了过来。
他分明已经看见了月冥焰,但是这个人却视若无睹,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一副“老子在游泳,老子最大”的德行。
还不等他上岸,月冥焰已经一条雷蛇打出去,对方躲闪不及,身后的氧气罐直接轰然爆开,在闪电的作用下,直接燃烧了起来。整个人翻转着向着江面扑过去。
江水上面一层电芒已经追着他过来了,吓得这家伙是一身冷汗,眼看着是要被电伤,情急之下,那男子的身上突然冒出了很多湿答答的藤条,将他自己就像是裹木乃伊似的,层层包了起来成了一个绿色的茧状,避开了雷电的攻击,背后的氧气罐被藤条砸落之后,掉入了江水之中,几个浮沉就不见了踪影。
可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藤条却是无法完全抵挡雷电的攻击,整个后背被雷电带来的高温给烧的是一片血肉模糊。
月冥焰见对方已经重新上岸,二话不说,一步跨出的同时,又是一个电球,直接将他给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了。这一次,他倒是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双眼阴鹜地盯着月冥焰,似乎想要将他给吞食了一般,完全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恶毒之念。
“京南基地幕后真正的主宰,真是没有想到啊,你竟然会亲自出面来对付我,还真是让人意外啊,不过,就凭你,也想杀我?人家怕你魔火教官,我却是根本不怕你!”
这家伙是不是在水里呆久了,脑子也进水不好适了?谁关心他怕不怕魔火教官啊?
男子的嗓音非常尖锐,沙哑,有点像古时候宫廷中的太监,那种声音听得月冥焰非常不舒服。
明明知道自己就是魔火教官,这家伙竟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胆儿倒是肥嘛!月冥焰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自己今天既然找到了这里,就没想过要放过这个男人。
“咱们来日方长,我会陪你们京南基地好好玩耍的。”男子说完,地上就冒出了一根藤条,直接将他席卷到了空中,这架势是要开溜的节奏啊。
陪京南基地好好玩?月冥焰笑了,对方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啊?这白痴怎么也好好照照镜子,就凭他?到底是有多少斤两,几分把握,梦想着可以能贪狼星君的眼皮底下开溜啊?
人生没有这么美好的,现实也从来不会这么美好的,亲,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爹妈难道没有教你吗?
算计了整个京南基地,你特么还想活着离开?真是当他月冥焰没有脾气了还是怎么滴?
话说,小子你刚才出水的时候,没有看黄历吗?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今天就算不是你的死期,你也不会有任何好日子过好吗!
月冥焰的掌心里出现雷电形成的刀刃,甩手一抛,利刃所及之处,藤蔓的茎部直接被拦腰砍断,那家伙还没来得及得意,就直接从把浓重跌落下来,另外一条藤蔓直接从地上冒了出来,将他给稳稳接住,可是这个稳当并没有保持多久,甚至说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月冥焰第二道雷刃华丽丽切成了两半。
他没有直接用雷刃将对方砍成谅解,而是跟玩笑似的逗着对方。一次有一次,到底是砍断了几只藤条,月冥焰自己也是记不住了。
“你特么有病啊!”再一次重重砸到地上的家伙,简直是要怒了,“你特么要杀就杀,这么玩我,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想干嘛?要杀要剐,你给我个痛快,否则我是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是要陪着我京南基地好好玩吗?不用你陪,我先跟你玩一场。”月冥焰的声音犹如从冰冷的深渊里传出来,整张脸上看不见一丝温度,“你不是很喜欢玩么?怎么,现在玩不起了?还在想这你的那只木系宠物呢?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
“你什么意思!”那小子脸色一变,“魔火教官,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突然意识到,魔火教官难道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想到这里,他顿时整个脊背一阵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