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元震惊得顿时失语,张着的嘴巴迟迟没有合上。
他三哥向来不喜好女色的原因竟然是好男风。
难怪他对一个个娇美的女子都冷冰冰的。
“出去”顾怀瑾呵斥了一声,手还搭在搂着的人肩上,似乎在安抚着对方。
顾景元的脸一下红一下白的,还是退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他不介意,但是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三哥这名声可就毁了。
特别是让那帮支持他的老臣们知道,夺取霸业的事估计就黄了。
不行,待会三哥出来,他一定要好好劝劝他。
实在好男风,也得先生留个后不是。
“我出去下”顾怀瑾安慰怀中羞怯的姑娘,“别担心,一切有我。”
“我让小溪送点吃的进来,陪你解解闷”。
知道顾怀瑾估计有正事要商讨,她再不安不习惯,也得点头。
“嗯,你去吧。”
顾怀瑾一出门神色不悦的看了眼站在帐篷外,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顾景元,颇为嫌弃的挪开眼。
朝边上的士兵道,“让楚河找人送些吃的进帐篷,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士兵连回“是”。
顾景元站在一边,抱着手臂,叹了口气,他三哥这中毒不轻啊,还想帐篷藏“男”。
顾怀瑾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有什么事去侧帐说。”
说完,他也不给顾景元反应的时间,提腿就走。
顾景元沉寂在如何才能把他三哥拉回正轨的思绪里,直到顾怀瑾喊了声,“还不跟上。”他才回过神。
顾怀瑾坐在案桌上,询问他,“有什么事就说,不要一直盯着我。”
“碍我眼!”
顾景元:“???”
不过几天没见,怎么觉得自家三哥更毒舌了。
顾景元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三哥,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或癖好……”
顾怀瑾皱眉,神情微拧,很是好奇他会这样说,“怎么这样问?”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顾景元尽量让自己看开点,乐观点,“就是可能需要三哥做下表面功夫,随便娶个女人生个孩子留个后,断了那群大臣的心思便好。”
顾怀瑾拿起文书往桌上一拍,黑着一张俊脸,神色冷淡,“顾景元,你是不是闲的慌?”
一听到顾怀瑾叫他的大名,顾景元就料到后面估计没什么好事。
整个人都紧张了,上次被三哥叫大名,他还记得事后被支配的恐惧,那可是足足要了他半年的月俸,让他靠别人接济了半年度日不说,还要帮他处理风雨楼的事,可把他累坏了。
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想着自己可能还能挽救,他急忙道,“三哥,你别担心,我会帮你保密,我会帮你打掩护的。”
怕顾怀瑾不信他的真诚,他还用手比了个对天发誓的手势。
“什么秘密”顾怀瑾严肃的问。
“啊”顾景元,“就是三哥你好男风这事啊!”
“谁?”顾怀瑾有些纳闷顾景元怎么会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顿时不大高兴,“什么男风,无稽之谈。”
见三哥不承认,顾景元以为是他觉得伤自尊了,便安慰道,“三哥,别装了,兄弟你还信不过吗?”
顾怀瑾正襟危坐,那种威严感便接踵而至,他极低的说,“你过来”。
顾景元将信将疑的往前挪了半步,接着就被剑柄给砸了一下。
随后便听到始作俑者道,“你就是太闲了,满脑子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到都城后,再做负责十天风雨楼的大小事务。”
顾怀瑾这命令一下,顾景元可不乐意了,他反驳,“我刚才明明就在你帐篷里看到你搂着个士兵,那不是你帐篷藏娇吗?”
许是回味了下那销香酥软,顾怀瑾难得的勾了勾唇角,没和他计较,反道认同的点了下头。
“确实是娇。”
“那我没说错,可以不用罚我了!”
顾景元还没来得及激动,霎时反应过来,他哥刚才好像强调了“娇”字。
难道那士兵是个女子。不会吧!
顾景元想着反正已经被罚了,也再没比这更差的结果了,便追问,“难道屋内那个是女子?”
“不然呢!”回应他的确实是顾怀瑾的声音。
顾景元呆住了,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脸,还真是疼的,没做梦。
他现在太想去看是什么奇女子,让顾怀瑾一下转性了。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把军营的事务给我讲讲。”顾怀瑾催促道,安排好事务,他就可以走人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可能回都城,南国被俘虏北上的贵族宗亲的安置可能成问题。”
“太子那厮,惨无人道,我去阻止过的,奈何晚了一步……”顾景元叹了口气。
那天夜里,他听到手下的人来报,十公里外,也就是太子的军营里,举办庆功宴,太子喝醉了酒,带着几个手下将领,侮辱了南国的几个贵族之女,杀了好几个声名远扬的南国大臣。
此事一出,他急忙带人去,却被太子的人给拦下,待他闯过阻碍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个南国忠臣。
他深刻的记得,他闯进去,看到那几个衣不蔽体的姑娘,在地上无法动弹,恶狠狠的目光望着他们,像是要把他们凌迟。
他不会忘记,他叫来随军的太医给她们治疗的时候,那几个姑娘咬舌自尽的自尽,拿起落在地上的剑想要刺杀伤害他们的人的模样。
他还记得,最后一个倒下的姑娘说的话:我诅咒北国,将会被我南国勇士所灭。
他更不会忘记那些虽然安好,但是凶恶的盯着他们的南国俘虏,男女老少眼中皆是仇恨。
他怕太子又色心大起,继续伤害那些无辜的南国人,便强势的要把他们安置在这边的军营。
太子第二天一早醒来,自知闯祸了,怕被多参一军,也不敢多阻止,此事就此作罢。
两人又商谈了些事,已经很晚了,顾怀瑾回到帐篷外时,就看到帐篷里一盏淡黄色的光透过白色的帐篷慢慢的晕染开,像是在给人指引方向一般,勾起无限暖意。
他抬了脚,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