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漉歌还没来得急开口，整个人就被一股力往前拉，她就那么撞入顾怀瑾的胸膛，她贴在他的胸膛处，听见他的心脏因为起伏，铿锵有力的跳动。

她茫然的看着屏风处，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一时有些失神。

“听见了吗？许漉歌，做人不可言而不信，你就算要走，也得一年后走。”

顾怀瑾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些不安，许漉歌想要离开的念头就像是一些事脱离他掌控的无奈感。

一想到会失去她，他就一股闷气郁结在胸腔。

“啊？”许漉歌回过神，“可是……”

她的话被打断，“没有可是，你那些拖累我的话，连个借口都不算，我说了保护好你，就一定能保护好你，我既能护住疆土，必然能护住你。”

顾怀瑾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漂亮的眸子熠熠生辉，而那浩瀚的尽头倒映的是她。

“许漉歌，你记住，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累赘，从来都不会是。”

见她没反应，似乎呆愣了，顾怀瑾轻敲了她的头，重复道，“记住了吗？”

许漉歌脑子还是懵的，但也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你重复一遍？”

“嗯？”

“重复一遍”顾怀瑾很有耐心。

“许漉歌，从来都不会是顾怀瑾的累赘。”许漉歌捱不住他的目光，重复了他先前的话。

顾怀瑾听了她的话，看着她晶莹玉润的脸庞，用手假装咳嗽，满意的笑了下。

但很快，他放下手，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这就对了。”

“天色不早了，去睡吧！”

“好”。

许漉歌知道他们明早要拔营，也不敢耽误，早早的去睡了。

……

翌日，夜色还在朦胧十分，许漉歌就被顾怀瑾叫醒，他带着她出了军营，军营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周围候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

顾怀瑾先下马，自然的把许漉歌抱下来，他们刚落地，马车帘子便被人从里面掀开。

小溪踩着凳子下来，对顾怀瑾行了个礼，便对许漉歌道：“小姐，我们待会就先坐马车进城。”

许漉歌点点头。

顾怀瑾眯了眯眼看着天色，对许漉歌说，“两军拔营在都城外汇合，你在军中会不大方便，我先派人送你回府。”

“好”许漉歌乖巧的点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顾怀瑾轻笑，“乖乖在家等我”。

“家”，他的话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钻进她的心里，有些恍惚，又有些新奇，她一时脸蹭出了红晕，幸好着天色可以帮她遮掩。

“好啊！”

“小溪”顾怀瑾喊，“赶紧带小姐进马车，外面冷。”

许漉歌上马车，放下帘子，便听见顾怀瑾对楚河道：“保护好她，不要再出什么问题。”

“是”楚河恭敬的答，“属下一定会好好护着小姐”。

“嗯，去吧”。

马车缓缓启动，碾压出的车辙随着天色的明亮，渐渐露出的痕迹，也慢慢消失在蜿蜒处。

直到连马车的身影都寻不到了，顾怀瑾才策马转身。

风打在他脸上，他不禁嗤笑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只不过才分别，他竟开始想她了。

莫名品出“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滋味了。

他轻扯了嘴角，露出了日出前的第一抹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