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h省台给选手们安排的酒店从最初的三星级到如今的五星级。套间里三室一厅,比普通人的住房精致华丽的多。
薛凝霜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揉乱了头发,纠结自己要怎么办。
门外父母一直守着她,妈妈埋怨爸爸,“不就是五十万的赞助费,家里又不是掏不出,你这么折腾孩子干什么?”
“是我折腾吗?明明是她不愿意。”爸爸说完去敲房门,“女儿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薛凝霜很烦,父母又在门前吵,这让她更烦了。
她拉开门道:“不给钱!不是让我给她抬轿子吗?我要对电视台提要求,争夺第十位那天直播!我倒要看看这轿子她坐不坐得稳?”
“他们愿意吗?”妈妈说:“万一你赢了呢?不好收场!”
“……”薛凝霜笑笑,果然是亲妈,对自己闺女就是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管他们呢!先吃饭!”
一家六口团团坐在餐桌旁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又聊起别的,比如他们家该换个大房子了,随着龙凤胎越来越大,那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逐渐拥挤起来。
爸爸说:“已经在看房子了,看你想住哪里?”
“其实老家的房子就不错。”妈妈一脸遗憾,显然许久没回老家她有点不想住市里了。
“也行。”爸爸说:“霜霜高三就准备住校了,露露马上升入初中得回去考试。再将就半年,忍一忍。”
“嗯。”妈妈答应。
饭毕,爸爸带着薛凝霜去电视台商量后面的事。电视台答应了直播的请求,但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由他们选歌。
“随机抽选吧!”薛凝霜说:“多了些不确定性。”
电视台的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意了。
《天籁女声》新春前就要选出前十名,于是加赛的那一场很快成行,全国直播!
在后台等待的时候,爸爸说:“其实你让他们随机选更方便他们选不好唱的歌,而且不会被观众看出来他们有意踢你出局。”
“我本来就是要出局的。”薛凝霜说:“回家吃年夜饭本就说好的。”
“……”爸爸一怔,笑了,说:“对呀!”
“我这样做是因为我还有二十万粉丝。”薛凝霜说:“他们大多数还都是学生,很多未成年。现实里的灰色不要过早被他们看到,能让他们以为我技不如人,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我都忘了还有那些喜欢你的孩子。”爸爸脸上染了青色,显然对那些喜欢自己女儿的人生出些愧疚。
终于,轮到她上场了。
场控说:“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最重要的一点不要出错!这是直播!现在倒计时3、2……”
薛凝霜按之前说好的接过麦克,走到幕布后面。她的对面站着和她并列第十的小姑娘,幕布拉开,小姑娘眼睛带笑地走向她,薛凝霜愣了一下,明白这是要给观众营造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假象。
于是,她也礼貌的假笑迎过去,俩人走到一起手牵着手。
等来到场中,其余九个选手围了上来,将两人簇拥在中间。跟着主持人上台,一通抒情的介绍后,比赛正式开始!
大屏幕反复滚动歌曲名称,先喊停的是对面的小姑娘,她选了一首中规中矩的《女人花》。然后马上下台去准备歌曲了,之后选歌的是薛凝霜。
大屏幕停下时,台下的观众屏息以待,比她还要紧张。
“《白霜》,这首歌是什么样的呢?”主持人一脸严肃,声音铿锵,营造出比赛非常激烈且没有人情可讲的紧张氛围。
音乐声响起,薛凝霜的脸变了变。
主持人手持卡纸念道:“这首歌是来自湾湾的某部偶像剧里的插曲,演唱者是日本的歌手山田xxx ,对,没有错,这是一首日文歌。有人说,运气是实力的一种,我们薛凝霜这位选手的运气有点不好哦。”
薛凝霜听着熟悉地音乐,有那么一瞬觉得主持人说得不错,运气是实力的一种。自己有重生一次的机会,可不是运气爆棚了!
“我来采访一下我们霜霜,她是重点高中的学生,不知道平时有没有时间看剧。”主持人边得啵得啵说个不停,边来到了薛凝霜身边,问:“你看过这部偶像剧吗?”
薛凝霜犹豫了半分钟说:“没有。”
“那你听过这首歌吗?”
“没有。”薛凝霜没有撒谎,这辈子她的确没听过这首歌,也没看过这部剧。但是前世,她可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学过这首歌。
不过,十多年没唱,可能需要点时间捡回来。
“那,祝你好运。”主持人一脸严肃,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谢谢。”薛凝霜跟着一脸凝重,迈步离开了舞台。
回到后台,爸爸很担忧,“他们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你留了。”
“爸爸,你现在就去订机票,订最早的一班飞机,我们回家。”
薛凝霜的爸爸以为女儿受不了被人这样打压,忙拿着手机说:“我这就去订,你别急,别哭。”
目送爸爸离开,薛凝霜在后台找到了那首歌,她有十分钟的学习时间。
或许,在她上台以前所有人都以为她不行。但是,她要告诉他们,只有我不要的,没有你们强取豪夺的!
十分钟后,她依旧穿着之前的衣服走上了舞台。台下观众还沉浸在之前《女人花》的氛围里,连薛凝霜都闻到了舞台上淡淡地花香,节目组真的给足了排场,用足了心思。
到了薛凝霜这里,只有背后的大屏幕。屏幕上,是她从二十五晋十,这一路而来的照片,很有告别的味道。
薛凝霜在歌曲前奏响起时看到这些,险些笑出声。
太着急了,或者说吃相太难看了!
背过身,薛凝霜的声音带着一丝甜一丝惆怅,吐出一串串日语歌词。后台的那些导播都疯了,有人甚至怀疑是不是放了原唱。但仔细分辨某些日语并不是很标准,他们这才明白这小妮子真的在十分钟之内学会了一首日语歌……
台长给导演组打电话,责问他们怎么沟通的,怎么就让这样一个苗子丢了?
导演们瞬间变成了鹌鹑,薛凝霜以及她的监护人一天前同他们签了解除合同的契约,如今无论他们愿不愿意这都是薛凝霜最后一场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