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章 葬礼(1 / 1)翘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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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蓦然思索之际,热巴忽而发出一声长啸,那啸声惨厉凄绝,完全不似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所发,同时他细颈上的那颗巨颅也变为十分狰狞,眼中碧光暴涨,身形如风地扑了过来,手中的长刀也挟着掠空的劲风夹击而至。

霍休云心头微异,因为他发觉这次的刀风十分特殊,虽然带着挟空的呼啸,却完全感不到一丝丝劲厉,不过他还是伸出一手,恰到好处地捏住热巴的腕间,中央三指一错,将刀夺了过来,同时底下掠出一腿,将古刀踢了出去。

他的内心很忠厚,同时觉得已经如言在三招内夺下了热巴的兵器,对这少年狂妄的教训已够,所以那一脚用的是巧力,只将他的身躯踢开,却并来令他受到伤害。

热巴在地上连连两个滚翻后,又爬了起来,巨大的嘴巴一张,再度发出那种凄厉的长啸,啸声中充满了凶恨的杀意。

霍休云被这声长啸震得心神微分之际,忽然觉得手中进出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柄夺来的长刀仿佛有人控制似的,自动地脱离了他的掌握,对他的心头直刺过去!

这突然发生的奇事使得霍休云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在他来不及转动任何脑筋时,那柄长刀已带着一股劲力,刺破他的衣衫,透了进去!

夏妮惊急万分,赶忙跃到他身边叫道:“霍公子!你怎么样了……”

霍休云怔怔地站着,既不回答她的话,也没有任何表示,那柄长刀刺进约有两寸深浅,连刀身一起钉在他的胸膛上!

夏妮又急得带着哭声道:“我早就通知你小心暗算,长颈族的巫术……”

热巴在远处狞笑道:“汉狗!你可知道厉害了……”

霍休云突然发出一声长笑,胸膛朝前一挺,长刀被弹出五六尺,咣啷一声,掉落在地上,他胸前衣衫**,却没有一点血迹渗出。

这一来不但使四周的苗人骇然惊呼,连他身旁的夏妮也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霍休云微微一笑道:“姐姐!你是被巫术两个字给骗住了,其实刚才那一刀根本不是什么巫术,而是一种比较隐蔽的武功心法,我曾听我师父箫圣柳无非说过,这种功夫大概是叫‘间歇神功’,发时必须藉仗外物,初时毫无动静,而劲力却能潜藏在物体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发出来,伤人于不备之际,我本来不相信有这会事的,可是方才夺刃之际,因为得于过份容易,心中就在怀疑,可是等我想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夏妮焦急万分地道:“别管那什么功夫,你受了伤没有?”

霍休云摇摇头道:“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夏妮有点不相信,紧跟着他破衣处望着,霍休云微笑道:“你一定也认为我会什么特殊的武功了,其实说穿了一点不稀奇,我之所以能躲过间歇神功的暗算,完全是一种巧合。”

说着伸手在怀中取出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却是他家传异宝螭龙鼎,由于体积不大,也因为它的特殊价值,霍休云一直是珍藏在怀中的。此刻擎在手中笑道:“我完全是仗着运气奇佳,刚才那一刀无巧不巧地刺到鼎里面去了,由于鼎身的质地特坚,所以我丝毫没有受伤,而且为了要使那孩子空高兴一下,我故意运劲吸往刀身,不叫它掉下来……”

他在说出“间歇神功”四字时,那巫师装扮的年老汉子神色就动了一下,等霍休云又取出螭龙鼎后,他的眸子中更射出异采,不过大家都没注意。

热巴狂叫一声,神色惨异,蓦而将细颈一伸,那尺余长的颈子又自升高半尺,露出灰色的颈肉,像根竹竿似的,接着咣啷啷一连串碰响,那一层铁圈纷纷自动裂开成了手锏的形状,掉到他的手中。

夏妮恐呼一声:“不好了!快把那短刃给我……”

叫声又迟了一步,热巴双手连扬,将那十几个铁项圈幻成一片黑影罩了过来!

霍休云在仓猝中劈出一拳,汹涌的掌风竟然挡不住那些圈影,依然挟着呼呼的破空声卷了过来,而且在断圈的裂口处,洒出无数黄色的细末。

圈子飞转的快,黄粉散布得广,很快就涌到他俩身前,霍休云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只得举起手中的短刃,潜运暗劲,舞成一片光幕,挡住了自己与夏妮!

那刀尖的寒芒现出它的威力了,青蒙蒙的光华先是将逢黄粉扫荡无存,接着在一片叮叮声中,那十几个项圈都被削成了碎铁,洒落在地。

变故都是在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发生的,当霍休云收敛起手中的寒光,热巴又发出了一辈凄厉的惨啸,接着把巨头一握,细颈中冲起一道血泉,叭搭一声,头落在地下。

他在一摔之间,硬生生将自己的长颈折断了!

霍休云似乎没想到事态会变得如此严重,由于错端是自己先引起的,所以动手决斗之际,他始终留下了分寸,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候,他也是只求自保而不愿进一步地去杀伤敌人,现在热巴居然在颈圈飞击无效之后,自绝身死,实在是出人意料之事了……

望着热巴的尸体仍在地上颤动,他不禁有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歉咎……怔怔地说不上话来!

哈山满脸泪痕,先扑到热巴的尸体旁边,嚎哭了一阵,接着跳了起来,用苗语叽叽哇哇地大叫几句,四下的苗人也哄然跟着大叫起来,乱哄哄地闹成一片。

霍休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问夏妮,夏妮忧虑地道:“他要求给那孩子一个隆重的葬礼……”

霍休云恻然地道:“那我一定要参加这个葬礼,在他的坟前好好地奠祭一番,我没想到这孩子会如此决烈,虽然不是我亲手杀死他的……”

夏妮微微一叹道:“长颈族的项圈就是生命,圈在人在,圈亡人亡,所以他们的颈圈虽然是一种很厉害的暗器,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轻易动用,公子将他的项圈全削断了,就等手是亲手杀死他一样的……”

霍休云讶然失声道:“这……这是什么风俗?怎地如此不通人情……”

夏妮凝重地道:“公子别管风俗人情,还是应付目前的处境要紧!”

霍休云连忙问道:“目前该怎么应付呢?”

夏妮顿了一顿才道:“那个酋长哈山要求大家以酋长之礼葬他的儿子,大家不同意,目前正在争论,等他们有了结果再决定如何应付吧!”

霍休云又不懂了,睁着眼睛问道:“那有什么关系呢?”

夏妮轻轻地道:“若以酋长之礼葬他,则全族一定要群起与我们为敌,先将我们杀死了,用我们的心肝祭奠在他的灵前,哈山是酋长,热巴是酋长之子,照理说是应该这样的,可是热巴在死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的项圈,一个失去项圈的死者是全族的耻辱,所以族人们不愿意承认一个含耻的酋长……”

霍休云对于这些事简直是一窍不通,听夏妮解释后,才轻叹一声道:“人死不成复生,何必还在葬礼上斤斤计较呢?用活人心肝祭奠,更是荒谬无论,我与他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孩子的死虽由我间接造成,也不应该把你拖进来呀!”

夏妮却沉思片刻,忽而以沉重的声音道:“我看这事情内里另有溪跷,尤其是那个哈山酋长,他表现的态度更足令人起疑,他从来没见过你,然而对你的一切好似十分清楚,所以他那儿子热巴在一开始要求向你挑战时,他就再三反对,分明是已经知道你的能耐……”

霍休云摇头道:“父母爱子之心,天下皆然,这倒不能怪他……”

夏妮冷笑一声道:“假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与那孩子交起手来,有几分胜的希望?”

霍休云听了一怔才道:“那孩子年龄虽小,腕力技艺手法都臻上乘,十几个寻常大人也非敌手……”

夏妮又道:“这就是了,有了那样一个儿子,做父亲的还须要耽什么心事?除非是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来历,所以才表现的那样着急,甚至于还想利用权力,破坏规矩行事……”

霍休云怔了一下道:“就算如姐姐所言,他已知道我的身份来历,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妮沉声道:“那就证明神给我的指示是正确的,鹿寒等人一定到过这里,跟他有过接触,所以才会得知你的一切情形!”

霍休云越想越觉有道理,不禁兴奋的道:“那可太好了……”

言尚未毕,哈山与那些苗人的争论已经静止了下来,苗人都回到原来的位置静静地等候着,哈山却与那个巫师打扮的老年汉人正在低声耳语商量着。

霍休云连忙问道:“他们的结果如何?”

夏妮冷静地道:“也许对我们有利,他们要求哈山先以酋长的身份向你挑斗一场,假若他胜了,他们才肯以酋长之礼葬殡那个孩子,族人们才答应合力替他报仇……”

霍休云愕然道:“如此说来,他无论胜负,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怎么还算有利呢……”

夏妮微微一笑道:“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糟,据我判断,那哈山虽为酋长,却实在是个无胆的懦夫,他绝对不敢对你公开挑战……”

霍休云不以为然地道:“何以见得呢?你不是说过苗疆中都是强不畏死的勇士吗?”

夏妮沉下脸道:“勇士中也有败类,这家伙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现在要求那巫师用法术来对付你。”

霍休云怔了一怔,立刻紧张地注视着那两个人,果然见哈山比手划脚,频频作着要求,奇怪的是那个老年汉人却连连摇头,好似在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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