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费一看档案袋上标注着连运中介公司,脸直接白了。
但很快镇定下来,装糊涂:“那……哪是什么?”
刘擎将档案袋揣到怀里,直接拨开黏在一起的二人进了大厅。
一进门,就看到准备押送到监狱的刘音,跑了过去拦住她。
刘音看着刘擎,眼神木讷:“你是?”
“你的公婆已经死亡。”
“什么?”刘音失声。
赶进来的徐费看到这一幕,猛拍脑壳,恨不得把自己剁成渣渣,真是反应太慢了!
刘擎拿出手机,问一旁的狱警:“我能给她看手机吗?”
狱警接过手机翻看了两下,发现没有异常信息后递给刘音。
上面说,父亲精神病发作,掐死了母亲,而父亲也因为心脏病而一口气没上来死亡。
“爸为什么要杀妈?”刘音扔掉手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整个人变得暴躁攻击性强,狱警忙将刘音控制住。
“他!是他告的密!”
徐费瞅中机会,直接跑过来指责刘擎:“他跑去向下给你爸妈说你老公死了!”
刘音看向刘擎。
刘擎面色正然,拾起手机,幸亏没坏:“谁间接性杀害,谁自己心里清楚。”
*
一般区Alpha专属工作室内,尚贤正对着电脑出神。
凌晨3:12,酒精还未散去的她根本没有睡意。
桌面摆着浓浓的黑咖啡,已经喝了大半。
她坐在椅子上,一丝不苟地看着白板上李何跳楼案的千丝万缕联系。
她总觉得好像漏掉了某个至关紧要的地方。
李何精神病人,没错的。
金城中学历史老师,精神病人……历史老师?
精神病人怎么会成为历史老师?
尚贤明确记得,在精英区教师招聘上,会对老师进行里里外外的体检,精神病患者百分之百会被查出并且永不招聘。
想到这里,尚贤拿起红笔将“老师”圈成一个圆。
刘音,典型的家庭主妇,晚上夜市挣钱,和李何是老乡,因父母之命与李何结为夫妻。
大学学历,学什么的?
尚贤在电脑内输入刘音,进行搜索。
“政法大学毕业的?”在看到刘音的资料后,委实把她震惊了。
不仅如此,当年刘音毕业成绩十分优秀,以全校毕业班第三名成功毕业。
如此优秀,精通律法的女人,怎么会当家庭主妇?
这是疑点二。
“不行,我总觉得李何自杀这件事情蹊跷,得去现场看看。”
尚贤一刻也坐不住,再次前往了事发现场。
站在楼下往上看。
根据刘音的供词,她是往上奔跑时看到一个东西坠落,这才跑到楼下。
想要还原事情真相,必须要将自己想象成嫌疑人。
尚贤走到楼梯口,深呼了一口气,直接抬步往上跑去。
腾腾腾的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内格外吵闹,怎么会听得见人的呼救声?
等跑上七楼时,尚贤忽然定住脚步,侧头看向一边。
在看到那个方向后,她的瞳孔开始无休止尽的放大!
不!
李何不是跳楼自杀,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站在她的位置,根本看不见李何坠楼的方向,这里,全是盲区!
刘音在说谎!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尚贤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了。
忙取出牙签咬在嘴里,牙签上的镇静药让她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之后无力地坐在台阶上,细想案件过程。
监控器上,刘音的确是跑上去的。
但是,她从楼梯口出来后,好像……
尚贤取出手机,将监控录像调出来观察。
刘音是急匆匆跑上去的,很快,在李何砸在地上后又从楼道内跑下来。
暂停!
刘音跑下来的那一刹那,根本没有往右边李何方向看,而是有目的的朝左离开现场。
这不科学!
正常人一定会去扶起受伤的亲人,怎么会看都不看地逃跑?
“要是再有个监控器就好了,这点点录像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你好像忘了行车记录仪。”
忽然,邢守赟出现在楼梯口。
尚贤站起身,他走了上来将黑盒子递给尚贤:“这是事发现场唯一的一辆车,我把行车记录仪偷出来了。”
尚贤接过盒子:“你……”
“记者采集证据需要合法,你来偷就不对了。”
尚贤抱紧黑盒子,瞪了邢守赟一眼,这厮!
邢守赟坐在一旁,从背包里取出电脑,两人一块儿看录像。
车停在事发现场的对面,车头正好正对楼梯口。
快进,再快进!
将案件时间锁定在一个区域内,很快,就看到了从高空坠落下来的李何倒在血泊中。
里面的情景,和众所周知的一模一样。
“不会啊……”尚贤反反复复查看录像。
“怎么?”
“我总觉得有第三个人出现。”
“第三者?”
“对,李何我感觉不是自杀,刘音也在说谎,他们夫妻二人……”
“你感觉?”
“你知道吗,人的第六感虽然偶尔不准,但却给我们释放着一个怀疑的信号。当冥冥中某个地方发生偏差时,就会产生第六感的怀疑。所以我觉得,我们一定是漏掉了某个重要的环节。”
“要不把时间往前跳一段。”邢守赟随意一按键盘,把时间往前拉了一天。
“等等!”
在某一帧,尚贤点下来暂停键。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进了楼梯口。
“这个人好熟悉!”
两人异口同声。
尚贤看向邢守赟,邢守赟也盯着她:“你见过?”
尚贤点点头:“他好像是昨天杀了小学老师薛某的凶手。你也见过?”
“也是昨天,你上去不久,他出来的。”
两人对视,里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当即收拾好电脑跑出废弃大楼。
*
监狱里,刘音坐在床上对着水泥墙壁看得出神。
她手里拿着一根粉笔,嘴角噙着令人看不懂的笑。
“我的傻何何,我的傻费费,你们欺负了我,就都死去吧。”
刘音笑着,就像是个精神病人一样,眼里“天真无邪”。
粉笔在墙壁上胡乱画着,不知道在画什么东西。
一边画,一边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