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要的资料都发到您的邮箱了。”
刚到wish新闻社把录像交给刘擎不久,展华就收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拿出背包里的电脑点开,要叫尚贤来看,却发现尚贤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人呢?”展华问趴在桌上剪辑视频的田螺。
田螺正吮着糖果,漫不经心指了楼梯口的位置:“走了。”
“走了?”展华惊呆,“她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刚才吧,她问我我哥去哪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哥去哪了,然后她就离开了。”
“……”
展华简直要被这个不着调的女人给无语了,眼瞅着如此详细的资料摆在眼前,她倒好,溜之大吉。
不过……
Q药集团董事长的老婆……好生熟悉的名字。
展华不觉冥思苦想,薅了两下寸头。
*
就在刚才,尚贤接到邢守赟发来的短信,上面是一个地址。
Q药集团董事长的豪宅。
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尚贤还是快速去赴了约。
抵达6区的豪宅区入口,让尚贤下意识带上口罩和墨镜。
因为会路过李家大院。
随着公交车向前行驶,道路两旁的绿荫也逐渐增加,空气无比清晰,靠坐在被原始森林包裹着的高山之下平原。
*
去了电视台的花裤衩,并没有在电视台待多久,很快就又离开。
“老爷,花记者来了。”
楼家大院里,刚刚午休完毕的楼元就接到管家传来的消息。
“让他进来。”
“花记者去看夫人了。”
闻言,楼元快速取开身上的薄毯,去了妻子的房间。
彼时,花花站在病床前,看着浑身几乎都插满管子的姐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花花。”
赶进来的楼元叫住花组长,也快速看向妻子的监护仪,数据偏正常。
“为什么要骗我?”
花花抬头注视着充足的肠内营养混悬液正缓缓通过胃管输入姐姐的身体,淡淡地开口。
楼元挥挥手,管家便离开了房子,不忘将门轻掩住。
这才走到病床前。
“你根本舍不得让姐姐受苦,为什么要用她的生命来威胁我做事情?”
“花花。”楼元双手张开又攥住,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你知道,我不能玩蛋,要不然集团完了,淑媛我就没有能力医治了。”
花裤衩也是五味杂陈:“放心,光明电视台绝对不会旧事重提。”
“谢谢。”楼元回答地沉痛。
插着氧气罩的尚淑媛紧闭着双眼,浅浅的呼吸,若不是监护仪上能显示出心跳,真的会让人以为她已经去了。
床边的窗户,每天早晨都会有两个小时的阳光照射,这让她即便昏迷了十三年,气色也不似那般恐怖。
花花走上前,轻轻握住露在被子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眼角渐渐湿润,姐姐好傻,一傻,把十三年就赔给了病床和数不清的机器。
“当年保健品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又有记者重提?”
花花嘴角一扯:“十年前保健品或许停产了,公司或许被抹除了,但是那年死人害人的恶劣事件,却无法抹除。
至今还有幸存的人,估计这辈子都要和药过一辈子了。
董事长,你应该知道当年的事情带来的残忍后果吧。如果你不眼馋收购Q药有限责任公司,或许就不会有人死亡。”
“如果不收购,我怎么会成立集团,怎么挣钱?
怎么治疗差点死掉的淑媛?
我一心为了淑媛,为何到你嘴里就变得残忍了?
难道你忘了十年前,昏迷了三年的淑媛差一点点就失去了治疗机会。
十个亿,十个亿啊!
收购了Q药有限责任公司,我就会有十个亿来留住他们治疗淑媛!”
两人一言一语,根本没有发觉窗户外不远处的一棵国槐树的一根枝干晃动了一下。
“姨母……”
潜伏在窗外大树树干上的尚贤看到窗户里躺在病床上女人的模样后,不禁潸然泪下。
姨母……
难道这里是姨母的家?
Q药集团董事长是楼元?是那个未曾蒙面的姨夫?
越想,一下子气攻心,尚贤闷哼一声捂住了胸口。
但还是忍不住看向窗户里的人。
在尚贤的记忆里,她的姨母永远停留在她七岁之前的记忆中。
姨母,算是除过母亲之外,第二个对她很好的亲人。
当年那个明媚动人的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成了植物人!
*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一直窝在办公室里的刘擎打开智能遥控百叶窗,就看到田螺在外面。
依旧是左手支楞着脑袋,开口:“进来。”
从门外见社长的脸色就不大好,田螺更是胆战心惊。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将编辑好的录像递给刘擎。
“那是什么?”
“是Q药集团门口要救援证的录像。”
“怎么在这里?”
“刚刚光明电视台的尚贤和展华来过,说是听从花组长的命令,把这个交给我们。”
刘擎这才抬手取过内存卡:“行了,去忙。”
“是。”
田螺咬着嘴皮,等走出了办公室,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不等往办公桌走去,迎面冲过来一阵风,紧接着社长的门被推开了。
田螺转过身去,尚贤已经拿起内存卡弄成粉碎。
“你这是做什么?”刘擎问。
尚贤的眼睛是红着的:“我……这个报道不能写!千万不能写……”
她承认是自己疯了。
支支吾吾说着些没有说服力的话就狼狈离开。
“欸!”田螺刚开口,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刘擎嗅到不对劲,直接给花裤衩把电话打过去。
*
晚上,金城大学旁边的诊所再次转换成酒吧。
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真想不到百忙无空的记者竟然会来这里喝酒?”
吧台,带着手套的李舒彦擦拭一个个酒杯。
尚贤脸颊有些发红,抱着一个酒瓶眼神迷离:“就是想喝。”
“喝酒误事,你知道什么人才会喝闷酒吗?”
“什么人?”
李舒彦俯身上前低语:“烂人,烂透了的无能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