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沉下脸,冷言冷语地说:“这位女士是我朋友,也是个经验丰富的鉴宝专家,她说字画是赝品,十有八~九说的没错。”
说着,店老板走向那位女郎,态度恭敬地请教:“柳小姐,请问,你说字画是赝品,有何依据?”
见店老板完全相信女郎,赵安俊急的脑门直冒汗:“我的字画怎么可能是假的,当初可是从正规商店里买来,那家店的老板,还是我的老朋友呢。”
女郎微微一笑:“可能你的朋友,也把赝品当真品了呢,我说字画是赝品,是有正当依据。”
她指着桌上一副展开的字画,那是一副数株红梅围绕着黄泥茅屋,天际漂浮着一钩弯月的古风工笔画。
旁边,还题着两句书写的龙飞凤舞的诗词: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梅花月满天。
女郎评价说:“不得不说,这位画家功力非凡,将清秋作品中的神韵精髓,模仿的惟妙惟肖。”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可惜他百密一疏,忽略了一个细节。两年前,清秋出品的字画,不是一个人画的,而是两个人画的。”
“呵,”赵安俊插言反驳,“说得你好像认识原作者似的。”
女郎没理会他,继续讲解说:“一年半之前,其中一位画家意外身亡,香消玉殒。清秋这个名字,便成了活着的那个画家的专属名号。因失去搭档,她再绘画时,笔下的飞鸟蝴蝶,都从成双成对,变成了形单影只。”
女郎指尖点向工笔画上的两只仙鹤,对店老板说:“你看,这张画是今年年初绘成,那时候,清秋的搭档已不在人世。这画上的仙鹤比翼双飞,怎会是她的作品。”
不等店老板出声,赵安俊又强词夺理的狡辩:“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老板,你不至于连这种拙劣的谎言都信吧?”
店老板没说话,他查看手机里的照片,果然发现,清秋以前的作品,飞鸟蝴蝶都是成双成对。后期的作品,这些用以点缀渲染意境的鸟虫,都是形单影只。
“还真是赝品,差点被你骗了。”店老板将那几卷字画丢给赵安俊,“带着你的字画滚蛋,我这不收。”
“哼,有眼不识金镶玉,在你这卖不了,我换一家店。”
赵安俊卷起字画就走,那位女郎则打开手机里的一个聊天群,以管理员的身份艾特全员:“各位字画店老板,以及收藏家们。告诉你们一件事,有个男人,拿着冒充清秋作品的字画,在古玩市场出售,字画的名字为XXXX,大家小心,别被他骗了。”
发了这条信息,女郎走出字画店,接着拨通个电话:“百灵,有人冒充你……”
她将方才的事情掐尖就要地说完,而后又问:“你这位原创者,要打假吗?”
此时,萧云舒人在银湾市,正躺在海边的太阳伞下,喝着椰汁欣赏风景。
接到电话,她分外欢喜,连手里的椰子都扔了,“柳莺,你可算出山了。好久没联系,想死我啦。你在哪,咱们聚聚啊。”
“我在宁杭市,具体地址是……”柳莺说了她的详细地址,萧云舒急不可耐地说:“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
她这么心急,是和柳莺这个小姐妹好久没联络。
如今,团队成员分散在世界各地,虽然天南地北,大家通过飞鸽,还能在网上聊天。
唯独柳莺,她在大山里支教,那里没有网络信号,她也没法和大伙联络。
因靳北宸在召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走不开,他没时间送萧云舒回宁杭。直到夜幕低垂,会议结束,他才把等得心急如焚的萧云舒送过去。
见到柳莺,萧云舒呼啦啦的扑上去,和她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拥抱:“姐们,等久了吧?”
“不久,也就几个小时。”柳莺仔细端详了她一会,眼含笑意地说:“瞧你如今这妩媚水灵的样子,跟个新媳妇似的,是和意中人团聚了吧?”
“别说我,说说你吧。”萧云舒像打机关枪似的,哒哒哒的喷出一串话,“这次出山,是出来转转呢?还是闭关结束,要回归红尘了?真难为你,在与世隔绝的大山深处,也能生活这么久。”
柳莺表情淡然地回答她的疑问:“学校的建筑年久失修,又要给孩子们添置图书和学习用品,我没钱了,所以带着随手涂抹的字画出山,卖了换几个钱用。”
“啊,你只是出来转转吗?”萧云舒好生失望,“大山里真有那么好吗?不瞒你说,我也去过大山里,感觉那里人穷凶极恶的,没一个好东西。”
“人和人不一样,”柳莺浅浅一笑,端庄中透着文雅,“我支教的山区,村民淳朴善良,孩童天真无邪又懂事乖巧,在那里没有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实在是隐居修身的好去处。”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萧云舒挽住她的手臂,“难得出来一次,我陪你在城里好好玩玩,感受这人世间的繁华。”
俩人一起吃过晚餐,又来到茶楼里,促膝谈心的说着别后事宜。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很晚。
柳莺找了一处宾馆下榻,萧云舒则踏着夜色,在街上悠闲地漫步,企图找到一辆共享单车骑回家。
共享单车没找到,惊世骇俗的一幕她却看见了。
那是赵雪琪,喝的酩酊大醉,被五六个年轻小伙簇拥着,步伐踉跄地走进宾馆里。
这个成天胡作非为的千金大小姐,又要玩那个刺激的多人游戏?
她以前玩过这个,萧云舒知道,但也只是听闻,没看过现场画面。
今天是个好机会,既然让她逮着了,她当然要把那劲爆的一幕拍下来,让赵雪琪的爹妈好好看看,他们的宝贝闺女私底下有多么放浪形骸。
萧云舒给靳北宸打了个电话,对他交代一番,很快,靳北宸出现在她面前。
萧云舒拉开提包里隐秘夹层的拉链,将一个花生米大小的摄像机交给他:“把它安到赵雪琪房间里去。”
“你想看?”靳北宸挑眉,表情坏坏地说:“是喜欢看那种片呢,还是要涨姿势呢?”
萧云舒垮下脸,推了他一把:“赶紧去安摄像机,哪那么多废话。”
靳北宸隐身进入赵雪琪的房间,将摄像机安装在隐蔽之处,他出来之后,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萧云舒:“令我大开眼界啊,这千金小姐真会玩。我就不明白了,你和她同父异母,一半血脉相同。为何她那么放肆,你就那么保守?”
“喜欢她的放肆是吗?”萧云舒揪住他的衣襟,似笑非笑地说:“你也加入进去呗,反正多你一个也不多。兴许,你这人鱼线马甲线公狗腰皆有的身材,会令她满意万分。”
“这是吃醋了?”靳北宸见情况不妙,赶紧开启哄妻模式,“她就算了吧,长相身材气质都比我的嫣嫣差远了。估计片子拍出来放到网上,网友看了都要直呼辣眼睛。”
萧云舒没听见他说的这些话,她满脑子都思索一个问题:赵雪琪突然之间这么放浪,原因是为何?
赵雪琪为何这样放肆呢?原因很简单也很荒唐:和赵安俊置气!
今天,赵安俊出去之后又回来,不由分说的从她保险柜里又拿走几件首饰和名包。
他拿走的东西,都是她辛苦抢购而来的心爱之物,如今就这么被赵安俊拿去变卖,她是要多气恼有多气恼。
心里憋着气,赵雪琪就心生叛逆的想玩点惊世骇俗的游戏。
于是乎,她联系上几个狐朋狗友,约他们晚上去酒吧里潇洒快活。
夜里,她戴着口罩帽子和墨镜来到酒吧,几个狐朋狗友,都对她热情相待,还像以前那样,各种吹捧奉承她。
这些日子,赵雪琪天天在网上经受网友谩骂,她将“割腕自杀”的图片发布到微博上,也没有任何人同情她,还有好多人讽刺她是装样子自杀,对她讥讽辱骂的更狠更重。
长期被网暴,赵雪琪情绪都快崩溃了,当她听着那些狐朋狗友的吹捧之词时,只觉得分外悦耳动听。
心里一高兴,她便不知不觉的喝醉了,然后稀里糊涂的被人带到宾馆……
昼夜交替,又是新的一天来临。
赵安俊变卖了数样奢侈品,再加上他自己银行卡上的存款,靳海峰要的十亿元,他终于凑齐。
他把银行卡放到靳海峰面前,又将密码告诉他,态度恭敬地问:“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可以放了我老婆吗?”
靳海峰拿着银行卡,放在手里把玩,“真看不出来,赵总竟然是个情深意重的好男人。可惜,你那个老婆,太不让你省心。”
赵安俊垂首站在一边,赔着笑脸说:“你说的是,以后我一定好好教导她,别让她再得罪你。”
“你最好让她知道,”靳海峰姿态居高临下地说:“她老公不过是一介草民,除了比平常人多俩钱之外,啥也没有。她惹是生非了,她的老公,根本保不住他。”
这种侮辱直白又放肆,赵安俊听着,既不敢反驳也不敢辩解,还要附和着应声:“你说的没错,在你面前,我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看在你奴颜媚骨的顺从份上,我放了你老婆。”靳海峰拨通个电话交代几句,而后对赵安俊挥挥手:“赶紧去陵园接你老婆,快点,他们说她生命垂危了,你要晚点,她可能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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