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宗上空仿佛多了一层血雾,韩战杀气腾腾。
没来得及下山,被返回的老者一通怒骂:“你想干什么?这破事,还不是你闹出来的。当年要不是你勾心斗角,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宫家全家,哪有现在的悲剧。从现在开始,你卸任宗主之位,去后山闭关,不突破入仙不准出来。”
面对前宗主,韩战只能恭恭敬敬道:“弟子遵令。”
看着韩战落魄的样子,老者又说:“儿子死了可以再生,极道宗才是根本。柳无花改善极道战法,对我宗有大恩情,你以后不准拿此事得罪人家。还有,我败了。”
“什么,师尊,您也败了。”韩战惊骇得很,自家师尊如今是入仙巅峰,距离飞升一步之遥。
“哎,他说的对,以我现在的心境,的确很难成功。罢了,都是宿命。”
……
下山的气氛有些沉重,青夏和千秋没有捣乱,乖乖的。
柳无花忽而笑道:“你们干嘛呢,人生老病死是常态,不值得伤感。我倒是认为,云芝的死,是极好的解脱。安白,你说是吧?”
她明白师父的意思,点头说是。
在柳无花的调和下,气氛说不上好,但也不至于阴郁。
进入极道城前,项武先去打听宫家坟墓所在。
听说在北城外十里处,一群人顺便转道朝北走。
“项武,公孙,你们就不用来了。安白,带丫头们入城,还是原先的住处。”
苏安白很听话,项武他们并不听,要一起去祭拜一下。
各有理由,有的是听说过宫家但是没见过,今天正好见识一下。
有的是送一下宫之韵,死者为大。
某些人相识一生,实际上并不放在心上。
某些人只是见几面,就能印入心中。
宫之韵,就是能够让人见一面就记住的女人。
快到墓园时,司徒清道:“其实,我觉得,她还是希望和韩彬葬在一起。”
可愿望和现实总会有区别,她追求了很久的愿望,最后一刻只求现实。
墓园很大,这是一座无人照看的公墓。
由此可见,宫家被灭门后,只是草草被安葬。
一群人到处找,许久后才找到宫家的区域。
或许是认为宫家不祥,以至于周围空出一大片,正好可用。
公孙淮他们做苦力,柳无花跑到一边去,从地底下抽出大块的大理石,然后强行将其灼烧,磨炼,最后成了一副水晶棺材。
“哇,柳兄,好手艺。”
“曾经埋过不少人,手法没生疏。”
将宫之韵葬下后,几人一起鞠躬拜祭,便很洒脱地转身离去。
走到半路,萧文想到个问题:“要是韩战掘墓怎么办?”
柳无花回他:“我在棺木上加了印,没人能打开。此外,韩战作为极道宗宗主,做不出掘人坟墓之事,放心吧!”
五个年轻人,在深夜里,顶着月光,说说笑笑,冲淡了冷寂的氛围。
……
极道宗悟道会终止一事热议了一段时间,很快被极道舞会取代。
极道城的大街小巷,城楼酒肆,聊的话题全是如仙子般的美女。
这几日,进城的女子明显增多,且都是修士。
来运客栈里,苏安白正在突破,柳无花为其辅助。
“集中精神,气不要乱。要入仙,就需要将仙元打破,分散于五脏六腑和全身经脉,为以后结仙丹做前期准备。”
他只是随口说两句,安白知道怎么入仙,等到她安定下来,剩下的工作由她自己去处理。
另外四个家伙也搬到了这家客栈,此刻正在二楼喝酒吃菜聊美女。
柳无花抱着圣依过去,他们的大嗓门整层楼都听得到。
“呀,小圣依,来,叔叔抱抱。”
柳无花把圣依放在桌上,看到项武伸出手来,圣依小手一指,射出一发雷电,吓得项武赶忙撤开。她的封印被解开了一部分。
“叔叔,比师父还坏。”
随后就是圣依表演六脉神剑,将好好的酒桌搞得乱七八糟。
公孙淮哀叹:“柳兄,你家圣依是人吗,她的力量让我感觉瘆得慌。”
“biu,biu,biu……哎呀,师父,脸疼。”
“脸疼还不住手?”柳无花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她委屈地停手,脑袋一偏,一口将柳无花的手指含在嘴里。
一群人将杂乱的酒桌收拾掉,让小二再上一桌新的。
“柳兄,以后可得注意,圣依的雷电,能杀人。”项武郑重提醒。
“放心!”柳无花当然明白,早已做好防范措施。
等新的酒菜上来,又是一阵觥筹交错。
忽而瞥到窗外,有哒哒的马车入城。
来运客栈的位置极好,在入城后不远的岔口,从窗户往外看,一是能够看到入城的旅客。二是能够看到宽泛的丽水。
极道舞会开始之时,会有无数船只在水面游荡,仙子们在最中间的大船上跳舞,能让整个丽水沸腾起来。
此时,窗外的马车里,似乎有一个不得了的女子。
其车上有莲花标志,公孙淮说:“这是龙啸城乔家,想必,车里坐的正是乔家长女乔雪瑶。此女可不简单,从小拜入移花宗,修为突飞猛进,不到二十,道元巅峰,不知道击退了多少爱慕者。”
柳无花问:“既然有如此天赋,为何还要参加舞会?”
“柳兄,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在我们眼中,极道舞会可不是青楼里面的那些低俗事。这是高雅艺术,如音乐一般,沁人心脾,乃是美的至高享受。”项武道。
柳无花当然懂这些,他只是好奇,这么一个女子,好好修炼就可,没必要抛头露面徒生事端。
司徒清明白他的意思,便解释:“乔家算得上大家族,但比起宗门差得远。极道舞会与其说是舞会,还不如说是一个交谊场。乔家可以凭借乔梦瑶,得到很多年轻俊杰的关注。看吧,此次舞会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前往龙啸城拜访乔家。这些都能够增长乔家的影响力。”
项武说得洒脱,司徒清说得现实,都没有错。
再朝窗外看,车队晃晃悠悠进了对面客栈。
在之后,又有其他马车进来。
只要是坐在马车里的,绝对不是普通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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