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怎么好像今天没什么胃口呀”张恒拿出一张粗布擦着嘴角流从的油水一边有些惊讶的问道。
“对啊怀义,以前你都已经下了三碗饭了”张守忠仰躺在木椅之上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面带一丝疑惑的看着张怀义。
“怀义刚刚大病初愈没有胃口也是正常,所以今天破例吃顿好的”张朝南打了个饱嗝拿出了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喃喃自语道。
“不是我没胃口,是你们吃得太快了……”张怀义小声嘀咕道。
饭桌上几人面面相觑,气氛有点尴尬。
方兰梦在一旁掩面轻笑一声“怀义啊,习惯就好了”。
看着饭桌上所剩无几的菜肴,张怀义只能端起盘子将一些汤汤水水倒在碗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饭后。
张怀义独自在张家闲逛了起来,先把周围的环境先熟悉一下。
张家的房子极大,张怀义硬是转了半个小时才逛完。
张家的家仆便有十数人之多。
妥妥的是一方豪强。
这已经远超张怀义的想象了,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康家庭没想到直接上升到了豪强这个级别了。
想到以后美好的生活,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少爷貌似也还不错。
只可惜现在是明代,没有那么多娱乐项目。
不过貌似古代的清楼好像是合法经营的……
想到此处张怀义两眼微眯,嘴角勾起来一个淫荡的弧度。
但是看了看自己这个明显只有十岁出头的年纪张怀义不由得有些苦恼了起来。
就在此时张恒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表兄,今日又到了每月发放宝钞的时候了,一起去呀”张恒用衣袖擦着鼻涕兴高采烈的看着张怀义。
“发钱?这种好事那必须得去啊!”说着张怀义便和张恒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大堂。
当张怀义和张恒进入大堂后,主位上张朝南正一脸严肃的端坐其上,身为老爷的贴身管家,徐达也默默的站在其身后。
张守忠也笔直的坐在木椅之上正襟危坐。
“你俩找个位置赶紧坐下吧”张朝南朝二人一点头缓声说道。
俩人一点头便急忙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现在人都到齐了,徐达你先汇报一下最近产业的状况吧”张朝南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徐达从其身后一步踏出,手中多出了一本小册子,翻开两页清了清嗓子徐达便缓缓的汇报了起来。
“田产三千两百亩公产粮八千三百石,除去纳税和其他消耗还剩五千八百石”。
“造纸坊今年一共盈利九千三百余两白银,除去纳税和工人的工钱还有成本还剩余六千伍佰七十二两白银”。
“张氏书坊今年一共盈利两千三百四十二两白银,支出两百二十两白银,还剩余两千一百二十两白银”
“今年一共得五千八百石粮食和八千九百七十二两百银”。
报完账簿后徐达就退到张朝南的身后不发一言。
坐在下方的张怀义听到这些数字不由得有些为之咋舌。
要知道在明代一户普通人家拼命干一年也就只能赚个几两白银而已。
就算是朝廷一品大元一年的俸禄算下来也就只有一千余两白银而已。
现在可以想象一年能赚接近万两白银是多么夸张了吧。
张怀义口舌瞬间有些干燥了起来,心中暗道“老子有这么多钱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张朝南缓缓的将茶盏放在一旁缓缓的说道“今年虽然小赚了一点银两,但是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而且这些银两也都来之不易,维持整个张家的运作也花费不少但是该给的正常花销也不会少”。
说着张朝南走到了张守忠的面前缓缓的说道“守忠啊,鉴于你每日苦读诗书非常辛苦,身子呢也需补一补,这二两白银暂且拿去零花”。
正襟危坐的张守忠的眼睛不由得流出了感动的泪水,一把就将白银揣进了衣袖当中。
“父亲您放心,我一定会金榜题名的”!张守忠语气坚定的说道。
“有这个心就行了”张朝南点头回道。
张朝南又缓步走到了张怀义的面前轻声说道“怀义啊,你年纪尚幼银子给多了你也没处花”。
说着张朝南从袖中拿出了半吊铜钱递到了张怀义的手中。
“省着点花啊,用光了可就不要在找老夫讨要了啊”张朝南十分认真的叮嘱道。
说完便又拿出了半吊铜钱递到了张恒的手中道“张恒你也一样,省着点花”。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张朝南看了看天色便匆匆离去。
张朝南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了远处。
而就在这时张守忠一起身几步便走到了张怀义的面前,伸手便将手中那半吊铜钱夺了过去,从上面撸走一大半后家剩下的又还了回去。
“小孩子用不了这么多的钱,这些为父先替你保管,等你以后成家了在给你”张守忠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张守忠也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诺大的大堂内就只剩下在风中凌乱的张怀义。
将手中的铜钱这些的数了一下还剩下一百二十三文钱。
这些钱若是在普通家庭手里也算得上一笔小钱了,可若是和那几千两白银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不是吧!就给这么点铜钱啥也干不了啊!”张怀义紧握着铜钱不满的叫道。
张恒连忙捂住张怀义的嘴口中小声说道“不要这么大声,要是让外公听到了你连那点铜钱都没有”!
“表弟,咱家这么有钱为什么爷爷他就只給我们这么点钱啊”张怀义有些疑惑的问道。
“表哥你忘了吗?外公可是本地出了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现在能给我们这些铜钱已经很大方了!”张恒有些疑惑回道。
“我爷爷是个吝啬鬼,我父亲貌似也不是大方之辈”。
“那我想要过的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岂不是遥遥无期了吗?
“难道要等我送走哪二位以后,等我当家做主的时候才行吗?那么久我怎么等得起!淦!”张怀义此时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