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萧家正院里,小鲸鱼看着那檐下的残裂蛛网,在风中颤抖。这曾经盛极一时的萧家,不过是几日功夫,竟然也破败如斯。
“小姐对江流和风公子疑心?那为何要跟着他们来?”
“既然人家想要你来,那就只有来了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你来。”小鲸鱼看着那蜘蛛,时而因风蜷缩着,风一缓和,它又开始费力织网,做着一遍一遍的无用功。
小鲸鱼指着它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就像着蜘蛛一样,吐丝自绕,无脑地做无用功?”
“踏雪从未这么想,小姐这么坚持查案,一定有自己的深意。”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做这无用功,也不会是被风吹入蛛网的残叶,我要做的是这风,吹掉的是他们布下的网。”
小鲸鱼的话,让踏雪都颇感惊讶。这小姐显然是长大了。
只有小鲸鱼知道,她不得不步步留心,她觉察到似乎有双无名手,在将她步步推入深渊。在环州她知道萧家内斗严重,人人有自己的秘密。进过一路的调查,她又发现这其中又有更大的阴谋在算计着萧家。或许牵连这南玄的某位位高权重的人,萧家动了谁的奶酪,竟能将荣宠一时的萧家拉下了马。或许和南玄皇宫有关,让她有这样感觉的不是别人,而是风一眠。这个上京城的画师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小鲸鱼却越发感觉不真实。
“小姐疑心风公子,要不要提醒娇云?”
“今日我已探了探她的话,想来她是铁了心了。我说也不一定有用,她与你不同。”
踏雪点点头,似乎也意识到娇云的变化。
……
此时环州的萧家别院也不太平。
萧呈远知道萧漱玉逃了,雷霆大怒,找来家丁一问,得知昨夜竟有高手窜到府里。萧呈远只好压住怒火,他不能张扬,毕竟自己好歹是殿前指挥使,竟然有人窜到院里带走了自己女儿,自己还浑然不知,传出去还不得脸面尽失!更何况,这女儿又让人给带走了,名声怕是尽毁。
“这件事,你们都给我闭紧了嘴!任何人问起,就说小姐是自己打昏了你们逃的!乱说话小心你们的狗命!”萧呈远怒目圆睁,低声呵斥。
他知道这拦不住西园的人知晓萧漱玉不见了,但想来这高手进出也未惊扰到西园,只能这么搪塞了,至少要保住他东园的面子。
果然西园的傅叔向来就很会干这打探的事儿,萧漱玉一早没来给老太爷上香,他就满院子打听。知道娇云和踏雪皆不在府里,便知萧漱玉断然也不在。
傅叔将消息告知了萧决和萧呈甫。
“这叶霁江也走了,薛平真也走了,他们会不会去琼州抓薛贵了?”萧决问道。
“不可能,叶霁江怎么会聊不到薛贵一定叛逃了?我猜他们应该是去了上京!”
“这……爹,这可如何是好?你们西政院可收到什么消息?”
“如今这个时候,谁都恨不得与萧家断了往来,哪里还听得到西政院里的消息?不过西政院院长汪远道的儿子汪季直与叶霁江是好友,这情形不容乐观。得快点想个主意。”萧呈甫愁容满面,在厅里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