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笑,道:“姑娘可是看重了这纸样?实属抱歉,我们老板说了,这对镯子,只会为一个人打造,他这是要给心上人的。”
心上人?会不会就是惜惜?
萧睿岚不清楚,不过,他此刻却热切的希望这个心上人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名字。
“姑娘,你要找的东西来了。回银阁不会保留客人的信息,最多,只能知道到一个姓。”这是掌柜立下的规矩,所有为红阁打造的武器,只能留其姓,不可知其名。
这是已经约定好了的。
他翻看着卷册,短箭的结构,制造,流程写的一清二楚,唯独有关主人的信息不多,萧睿岚看了这么久,也不过是知道杀手是一个年姓。
“姑娘可是找到了?”
萧睿岚没有吭声,被回银子访摆了一道也不恼,他的内心平静的很多,没有有利的消息,他会去找。
离开前,看着桌上银镯的图纸心里反而触动更多。他道:“能否见见回银访的老板?”
小儿说:“姑娘,这是另外的价钱。”
“钱不是问题。带我去见你们老板。”
萧睿岚现在只想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对镯子,是不是陆惜的,回银访的老板,会不会是魏云迟。
小二领着他,拐角又去了另一间。长廊上点着熏香,气味是清淡的栀子花香。
“你们老板,很喜欢栀子花?”
小二回复,“不是我们老板喜欢,是老板的心上人喜欢,爱屋及乌,所以才会点着香。”
所以,那对镯子上的雕花,也是惜惜喜欢的栀子花。
“姑娘,你可知道我们老板的心上人是谁吗?”
萧睿岚掩饰尴尬,冷声开口,“不知。”
“是丞相之女陆惜。不过,她已经嫁作人妇,成为萧王妃了。”
小二一说完,萧睿岚的疑惑好像全部解开了一样,惜惜是丫鬟,可是她懂得很多,知书达识字,她的样子,也不像丫鬟,惜惜,溪儿,陆惜。惜惜就是陆惜,那个住在他身体的女人是丞相的女儿,才是要嫁给他的陆惜。
萧睿岚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一样,所以,大婚那天,陆惜本是要逃跑的,她的贴身丫鬟顶替了她,结果阴差阳错。陆惜又被困在了府中。
这样解释,好像一切都说的通了,陆惜为何怕看见溪儿,为何频繁托人照顾溪儿,都是因为愧疚。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欺骗了那么久…
“那后来呢?陆惜成了王妃,你们老板怎么办?”
“老板说,他非陆千金不娶。姑娘,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如今萧王府中的洵王,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整日被关在王府,陆千金,总不能和他一样,被关一辈子吧。”
“…………你怎么知道洵王会被关一辈子呢?”他这么多年,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不是明摆着的吗?难不成,他都傻了那么多年,还能一下变正常?”
“……………”
“姑娘,已经到了,我们老板就在里面。”
他还没敲们,里面的人开口,“姑娘请进。”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声音,的确有让人沦陷的本事。
他一踏进屋子,古色古香的氛围差点给了他一份错觉,这不像是和红阁有关系的地方。
魏云迟背对于他,傲如青松,“姑娘可是找我?”
“是…”
魏云迟听见他的声音后,明显一顿,身体都僵硬了三分,他似不敢相信的样子,缓缓回头,穿透帷帐,对着了他的眼。
慢慢的有火花升起,魏云迟道:“惜惜。“像是有着千般万般的无奈。
霎时,只见风起云涌,他用内力掀开了萧睿岚头顶的帷帐,看清楚皮囊之下的眼神,压着声音问他:“你不是惜惜!…你是何人?”
他的惜惜,不会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僵持之下,只听见门外传来小二的仓促的呼喊声,“哎…公子你跑去哪里,钱还没有给呢!”
那一刻,萧睿岚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明明没有看见外面的人,可是他有感觉,外面的那个人就是陆惜。
他顾不了那么多,冲出去,只看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
陆惜生活是正常了,府里的家丁小厮知道她恢复正常,一时间,也不再用蔑视的眼神瞧他,这点倒是让陆惜松懈了一口气,浑身轻松了不少。
不过,凡事有例外,人也是如此。
之前在他身边伺候过一次的小真,胆子依旧大的很。他好像一点也不惧怕陆惜的样子。
这天全宣交班,轮到小真伺候。平日里,他就爱偷懒,对于陆惜也是爱答不理,陆惜本来也不想管他。不过今日,小真居然还主动凑过来。
她在书房里看书,平日里练字画画,陆惜一个也没落下。
小真径直走过来,直接忽视陆惜,乐乎的坐到贵妃塌上,感叹:“还是王爷这边的贵妃榻舒服啊,王妃那边的,可真是太磕人了。”
陆惜一听,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收好笔,冷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小的说王妃院子的塌不如王爷房间的贵妃榻舒服。王爷好福气!”人模人样,说的确实鬼话。
小真并不是她院子里的人,陆惜和他的接触也不多,她也不想惹事生非,不过今天这话实属惹恼了她。
“小真是吗?”陆惜的脸如同即将下雨的天,阴沉的要把人吞噬了。小真心底被吓到了,面子上还在硬撑。早些日子,就听王府里的人说王爷变正常了。他不信,偏要来见证一番。
换做从前,王爷肯定是不会管他的,可今个,一切都好像不同。难道王爷真变了?
“回…回王爷,是…是的。”声音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小真还真怕王爷做点什么。
杀鸡儆猴,以一敌百。
他就是今晚的首刀。
陆惜一个巴掌闪过去,他来不及躲,从塌上滚到了地上。这还不够,陆惜拿起桌上的墨,对着小真的脸一泼。
墨水的辛臭,混着脸上巴掌的辛辣,小真双膝跪地,不停求饶,“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陆惜轻蔑一笑,不以为然,“你胆子倒是很大。”
“可惜,心思确实歪的。”
“自己去内务处领三十个板子。还有,去和溪儿道歉!没得到她的原谅,你不必待在王府了。”
“是…是…是,谢王爷大恩大德。”
一番教训,也不过是一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