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的我，此刻心情糟糕透顶。打开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红色软件，看着自己的小说，不断的唉声叹气。

“唉，果然又扑街了，看来我已经没救了。”

...

徐水来，一个扑街网文作家，最近突然被告知欠下了巨额花呗，正被蚂蚁公司责令偿还，否则的话将会面临严重的官司。

这事儿还得从10年前说起...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徐水来突然脑子一热，表示老子要写书，就这样投入了网文大军的行列。

写了一年，一分钱没挣到，倒是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搭进去了，万般无奈之下，注册了一个支付宝，为自己开通了花呗。

也不知怎么回事，徐水来惊喜的发现，自己这花呗似乎出了bug，无论自己怎么用，系统都没有要求自己还款。

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天不生我徐水来，白嫖万古如长夜！

于是，徐水来就开启了漫长的花呗白嫖之旅，这一嫖就是9年。

...

终于，就在上个月，他收到了来自蚂蚁公司的巨额账单。账单显示，自己在九年间持续使用花呗，这108个月连本带息，共欠了蚂蚁公司996万。

徐水来闻言，卒，全剧终...（咳咳、开个玩笑~）

...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醒来的他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看看有没有哪个馆子需要人刷盘子。

想当年自己也是每日万更的触手怪，刷起盘子来岂不是一把好手！

然而事与愿违，疫情之下经济不景气，商户无不在想办法开源节流，没有餐馆愿意招一个键盘侠作洗碗工，理由竟然是专业不对口。

流落街头的他，一脚踩在一个下水道的网盖上，井盖儿翻了过来，自己直接掉了下去。

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污水，徐水来很快便被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徐水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段废弃的下水道中，就在他还是一脸懵那啥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污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咦，有手有脚有脑袋的，难道是...”此时徐水来如遭雷劈，忍不住心跳加速，“硅胶娃娃，看这大小还是1:1的那种！”

“噗，嘎嘎嘎嘎”，一阵杠铃般的笑声，从徐水来背后的黑暗中传来，将他吓了一跳。

“咦，哪来的鸭子叫！”

“...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猥琐，不错不错，我很欣赏你！”

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奇怪的中年男人，“要不你再凑近点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徐水来凑了过去仔细一看，别说，还真有这种感觉，“这娃娃挺像尸体的，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徐水来看着那娃娃，“还特么是个阳娃，可真够重口的！”

“嘎嘎嘎嘎”

那中年人又笑了出来，徐水来这才发现是眼前的男人在笑，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中年男人摊了摊手。

“什么高兴的事情？

“有人自己对着自己说自己很重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可是你明明一直在笑，根本就没停过”，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徐水来很生气。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先生别生气，我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无论有多好笑呢，我都不会笑，除非我忍不住！”

“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污水里面躺着的重口娃娃，就是你自己！”

徐水来听到了这里，一脸的莫名其妙，“那个是我？怎么可能，那你倒说说看，我是谁”，说完他用手指着自己。

“你是谁问我干嘛，你得问你自己啊。这么说吧，那里泡着的是你的尸体，现在和我说话的是你的灵魂，懂了吧？”中年人似乎见怪不怪。

徐水来不信，然而试了几次后，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如同虚幻一般，无法触摸到那具尸体。

确认了自己的死讯后，徐水来如遭雷击，泪流满面，忍不住捂住了脸…

笑出了声...

“哎，可怜啊！真是…”中年人忍不住叹息起来。

嗯？？！！

“这下好了，总算不用还花呗了！”

看着一旁傻笑的徐水来，中年人有些愕然，“这家伙该不是为了躲债，故意掉下来的吧。”

“我才不…

嘿，话说你谁呀，搁这下水道里演美人鱼啊？”几次被嘲讽，徐水来早就没好气了。

“我是神龙”，中年人说完摇身一变，化身成了一条巨大的...泥鳅！

“我去，泥鳅精！”徐水来惊呼出声。

“混蛋，我是神龙，能许愿的那种！”大泥鳅说道。

徐水来想了想，然后问到，“那你能实现我三个愿望吗？”

“那特么是阿拉伯神灯，我是神龙，只能许一个愿望！”

“这样啊”，徐水来想了想，“你能让我突然拥有很多很多钱吗？”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你不但发不了财，还会因此蹲大牢！”

听上去有点道理，徐水来于是又问道，“那你能让我的小说火爆全网吗？”

神龙立刻又化成了中年人的模样，一脸司马样，“还是说说上一个吧，你要多少钱？”

“...”

徐水来气得面色通红，“马蛋，什么都不行你让我许屁的愿！既然这样，那我可就随便说了啊。”

“别，最后一次，要是再没想好，这大好的机会可就浪费了。”

“如此机会，不要也罢！”

想到自己已死，此时的他歪嘴一笑，“我希望仙界没有花呗！”

神龙听到这里明显一愣，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看这样子八成是不行了，不过徐水来表示已经无所谓了。

龙神回过龙来说道，“提到花呗我想起来了，有个叫阿里的委托我帮他找代理人，前往异界扩张支付宝业务”，神龙看着徐水来幽幽的说道，

“白嫖花呗108个月，挺能干啊，那就你去吧！”

徐水来一听顿时就不干了，自己生前被蚂蚁公司坑了，死后还要帮人家打工！果断摇头拒绝。

神龙却是笑了笑，“你先别急着拒绝，欠了别人那么多花呗没还，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吗？”

笑话，难不成他们还能追到地下去要钱不成！

神龙不置可否，慢悠悠道，“俗话说财可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既然能委托我，你以为去了下面他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徐水来听完寒毛炸裂，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钞能力者恐怖如斯！！”

此时的他已经仿佛看到，自己在地下打工还花呗的样子了，就是不知道那里要不要人刷盘子。

“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

要是想通了的话，我这就去找他们要安装包，到时候你就会拥有一个异界支付宝系统了！”

这他还有什么办法，只得选择了同意。于是，在龙神赞许的目光中，徐水来安静的等待着系统的到来。

“神龙，这个支付宝是不是就算是我的金手指了？”在得到龙神肯定的答复后，徐水来突然有些期待了起来。

自己就是写小说的，对于金手指这种东西是最熟悉不过的，小说里主角的金手指一个个那都是小母牛开拖拉机——牛逼哄哄，只是自己这个总觉得不怎么靠谱。

别的小说里面主角的系统都是霸气侧漏，什么复制技能、无限复活、无敌尸身，或者是全点了防御什么的。至于自己这个嘛，徐水来掏出手机，打开了支付宝，马上弹出了一个“玛莎拉蒂10元优惠券”。

“...”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些思绪也就一瞬间，只见神龙一挥手，瞬间换了一套很时髦的西装，这操作看得一旁徐水来一愣一愣的。神龙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似乎很享受这种让人吃惊的感觉。

“怎么样，很惊讶吧！第1次见到本神的人使用仙术的人，都是你这个表情。别急，更惊讶的还在后面。”

说完，只见龙神又是一挥袖子，空中凭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光幕，在这不太明亮的下水道中显得异常清晰。接着就见光幕上出现了一个手机，龙神用双指这么左右一把拉，手机瞬间放大，足足有半米多高，静静的悬浮在空中。

接着就见手机里面闪过一张屏保，居然是一张寻人启事，徐水来仔细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手机说道。

“这是...塔姆？”

龙神听了眼睛一亮，“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在英雄联盟里见过，跟这个长得差不多”，徐水来摇了摇头。

神龙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他是我表弟，失踪好久了。”

“你表弟？这不是一只蛤蟆吗？”

“再强调一下，塔姆是鲶鱼。”

徐水来在心中嘀咕着，表弟都是鲶鱼了，你还说自己不是泥鳅，没得洗。不过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没了表弟的消息，神龙也就没了兴趣，于是伸手就在空中这么横着一划，手机就这么解锁了，然后传来一阵熟悉的音乐，同时画面上两个手逐渐牵在了一起。

“居然还是滑动解锁的”，只是这开机动画怎么这么熟悉，于是他抬头一看，这可不熟悉嘛，只见右上角有一个银色的标志，上面清晰的写着，“N95”.

“好家伙，居然还是诺基亚N95”，徐水来不禁回忆起10年前自己念高中的时候，当时最火的手机正是这个，那段时光真是令人怀念。

然而怀念过后，顿时觉得有些无语，你堂堂一个会仙术的神龙，居然还用这种东西，这真是暴殄天物，浪费了这大好的仙术。

徐水来寻思着，怎么着也得是变个华为保时捷限量款出来啊。

似乎是感觉自己被鄙视了，神龙解释道，“这是他们专为仙界打造的手机，也是刚做出来不久，目前是1.0版，虽然现在看上去土了点，但后面就会好多了。听说他们正在研发2.0，据说功能还不错，只是名字有点怪了，好像叫啥8848。”

徐水来一阵无语，催促神龙赶紧下载安装包，只见神龙点开钉钉，打开里面一个名为大客户的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名叫阿里的人，点了进去。只见神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打着字，

“阿里，你好，上次你让我帮你物色的人选我已经找到了，名叫徐水来，你的数据库里面应该有他的资料，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就把系统安装包发给我，谢谢。”

龙王的打字速度慢得出奇，就在他准备点击发送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太客气了一些，于是又把你好和谢谢给删掉了。

就是他再次准备点击发送的时候，只听见龙王一拍脑门，叫了一声，

“瞧我这记性，可以发语音呢，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龙王又一个一个把上面的字都删掉，然后录了一段语音发了过去，等他搞完这一切，10分钟都过去了，看得一旁的徐水来直打哈欠。

很快那边便回了消息，发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接着里面发过来一个类似图片一样的压缩包。龙王点击接收，就见光幕中出现了一个进度条，进度条很快读满，解压完毕。

然后光幕中凭空出现了一个...

一个大茶壶？！！

神龙一伸手直接将茶壶抄了过来，对着徐水来勾了勾手，

“小子过来，本神来给你安装系统。”

徐水来看着那微微冒着热气的茶壶，呆呆的愣在原地。见他没有动，神龙亲自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对着徐水来的脑子就是一阵淋。待他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脑袋又晕又热，仿佛快要炸了一般，连忙大声嚷嚷着，

“啊，好烫好烫！”

“你这脑子有点卡，这安装包有点大，你觉得烫是正常的”，神龙边说还不忘用嘴吹了吹。

“啊啊啊，我脑子里热的快炸了！！”此时的徐水来已经面红耳赤红的，脸跟个猴屁股似的。

龙神却是一阵惊疑，“热的快炸了，你在脑子里装那玩意干啥？”然后似乎又明白了过来，露出来一阵了然的神色，

“难怪你觉得这么烫，里面装个热的快，它能不烫嘛！”

尼玛，这什么理解能力，徐水来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实在是太难受了。还来不及等他说什么，突然感觉一阵血气上涌、头晕耳鸣，整个人昏了过去。

神龙此时看着昏迷的徐水来，已经明白了他刚才的话，一脸的尴尬。

“这...死机了？脑子该不会被烧坏了吧？”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水来缓缓的醒了过来，只见神龙依旧拿着茶壶往他头上淋，只不过这次没先前那么烫。感觉神龙倒了半天，却是没有一丁点儿撒出来，徐水来好奇的问道，

“神龙，你倒出来的水哪里去了？”

“当然是进你脑子里去了啊！”

“你才脑子进水了！”

见徐水来有点生气，神龙耐心的向他解释道，

“这叫提壶灌顶，是输入大量信息的一种方式，你可别小看了这些进入脑子里的水，这可是海量的信息根据高度压缩才呈现出来的状态，至于你先前觉得有些烫，那是因为信息本身就带着能量，密度过大自然就热了。”

徐水来一阵无语，自然是不怎么信的，心说他们是不是对‘醍醐灌顶’这个词有什么误会。

“那现在怎么不烫了呀，难不成你删信息了？”

神龙摇了摇头，“信息不但没少，反而还变多了，只不过密度变低了，因为我往里面随便加了的东西，稀释了它的信息密度。”

看着徐水来还是将信将疑，神龙语重心长的说道，

“等你逐渐适应了这个系统，就会慢慢明白了的。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记得你们有个叫周迅的就曾经说过：

‘知识就像脑子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这里的水其实就是信息高度密集的一种体现。”

“那句话是鲁迅说的”，徐水来撇了撇嘴，半吊子的水平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胡说，人家明明叫周迅，浙江周树人，周树的当然姓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