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默走回座位坐下,小心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大伯,刚刚他与萧长乐喝得尽兴,都忘了大伯和堂哥还在一旁。此时记起来,略微担心自己又会遭到责骂。
庄默倒不是惧怕庄严,而是庄严毕竟是自己的大伯,对自己的要求虽然严苛了一点,但无非也是希望庄家的子弟长进。毕竟这一辈人中也就只有他和堂兄两个男丁,以后庄家还需要他和堂兄两人撑起。
“默儿,你可知道那萧长乐是何许人也?”庄严一脸严肃,缓缓说道。
“大伯认识他?”庄默讶异道,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庄严应该跟萧长乐是不认识的,但听庄严话里的意思好似又是认识萧长乐。
“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庄严微微摇了摇头道。
“父亲,那人是谁,看起来粗鲁不堪,连吃饭都不给钱。”坐在庄默对面的庄秀不屑道。
“秀儿,不许胡说!”庄严眉头微皱,低声呵斥道。
庄默看在眼里甚是诧异,自家的大伯可是很疼自己的儿子,虽然平时对其严苛要求,但很少这般呵斥,这不得不让庄默对萧长乐的身份来了兴趣。
“大伯,您快讲讲,萧大哥他到底是何许人。”庄默面带好奇地问道。
“他便是江湖人送外号风尘客的长乐帮帮主萧长乐。”庄严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长乐帮?这长乐帮到底是个什么帮派?”庄默再次从庄严的口中听到长乐帮这个名称,甚是好奇。
“长乐帮是一个江湖帮派,势力遍布三川之地,在三川境内就没有人敢不给长乐帮面子。就算是三川的各节度使也得给萧长乐几分面子,你说他是什么人。”庄严肃然道。
“虽然我猜到萧大哥不是一般人,却也没想到这般厉害,凭借一个江湖帮派的帮主竟然能令三川的三位节度使卖其面子,当真是人中狮虎啊。”庄默感叹道。
大唐如今大大小小的节度使四、五十个,各自割据一方,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支强大的军队,俨然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而庄严却说三川的节度使们得卖萧长乐几分薄面,可见萧长乐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不过话说回来,默儿你以后切莫这般鲁莽,这次是你运气好,得了萧长乐一个人情。但若遇到的是心地险恶之人,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庄严最后不忘严肃地告诫了庄默一番。
“大伯教训得是,默儿记住了。”庄默恭声应道。
然而庄严看着庄默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每次他教导庄默的时候,庄默总是一副悉心受教的神情,可实际却没有一句听进去的,仍旧是我行我素。
庄默一行人在酒肆中继续休息了一阵,然后动身继续向着长安进发。
商队白天行进,夜里则在半路上的客栈休息。就这样,走了两天半,直到第三天下午一行人才到达了大唐的都城长安。
“这就是长安,相比奉天的确是繁花似锦。”商队一进入长安城,庄默便再次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掀开车帘往外望去,这次就连庄秀也忍耐不住,掀开另一边的车帘望着车外的川流不息的往来人群。
不过庄默只是一时的好奇罢了,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他便不再将其当回事,放下车帘,继续沉心修炼。
庄默之所以对于长安的繁华并没有太多的迷恋,是因为在他得自未来的记忆中,那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灯火通明,奇怪的铁盒子飞驰在宽阔无比平整通直的水泥路上才是真正的奇景。
“让开!让开!”
“砰!”
忽然间马车猛地停了下来,随即外面有一阵吵闹声传来。
庄默睁开双眼,与庄严庄秀对视了一眼,三人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好下车查看。
“大老爷,我们前面的运粮的车被人给撞了。”庄默随庄严下车后,立马有聚米斋的伙计从车队前面大步跑来,急声说道。
“走,过去看看。”庄严也没太当回事,领着庄默庄秀就往车队前面走去。
人还未到,庄默便已经看到前方混乱的场面。
十几个家丁模样的男子凶神恶煞地踢打着聚米斋的伙计,而聚米斋这边的伙计虽然人多,但一来对方是练过几下功夫的,二来大伙不知对方底细,怕给自己和庄家惹事,只能是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打!给我使劲地打!”在人群当中,一名身材略微臃肿的青年男子骑在一匹高大雄健的骏马上,颐指气使,旁若无人地命令手下殴打聚米斋的伙计们。
“住手!”庄严脸色一沉,加快脚步,大声喝道。
然而庄严的喊话并没有任何的效果,那群家丁模样的下人仍旧继续殴打着聚米斋的伙计。
至于那名坐在骏马背上,身材臃肿的锦衣青年则是微微抬着下巴,俯视着庄默庄严等人,嘴角泛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大声喊道:“敢挡本少爷的路,惊了本少爷马,给我往死里打!”
庄默脸色阴沉,二话不说直接冲向殴打自家商队伙计的家丁面前,右脚踢出,踢在了一名殴打伙计最凶的男子腹部,直接将其一脚踢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哪里来的小子,大伙给我打!”旁边的十几名家丁见状没有害怕,反而激发了凶性,一同向着庄默围攻过去。
庄默一脸的平静,脚下的步伐迅速地变换着,总是在分毫之间避开砸过来的拳头,与此同时拳脚并用,三下五除二地便将十来名围攻自己的男子一一打趴在地。
“就这点本事也想横行霸道。”庄默看都不看倒地呻吟的十几名男子,抬头看向高坐在马背上的锦衣青年,冷冷说道。
“庄默,你在干什么?”直到庄默将十几名男子全都打倒在地后,庄严这才刚反应过来,但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上前质问庄默。
庄默眉头微皱,扭头看向庄严,并不答话。
“小子,有种啊,竟然打我张振的人,看来你们是不想在长安做生意了。”身材臃肿的锦衣男子见自己的手下轻轻松松地便被庄默全部打倒在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仍旧强装镇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