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你嚷什么嚷,是不是还没被揍够,还想继续挨揍啊。”浑元一脸不爽地冲着张振喊道,一边说着还狠狠地对着张振挥了挥拳头,吓得张振脖子微微往后一缩。
“有什么事回衙门里说,你们所有人现在都跟我走,千万别让我动粗。”陆俊眉头深深皱起,这事涉及到了两位“大爷”,他可没能力解决,只能先将人请回衙门,由京兆尹吴大人去决断。
最主要是张振明明应该在京兆府的牢房中,不知为何却出现在了右教坊,这事若是要深究起来可就不简单了,恐怕有些人头顶上的官帽都要不保。
“陆捕头,你到底会不会办案啊,我们才是受害者,你抓我们干嘛?”张振首先就不服气起来,大声地嚷嚷道。
陆俊眉头紧皱,却一点也不手软,大手一挥道:“来啊,将几位公子都给我请回衙门。”
站在他身后的捕快闻言动作迅速,两三个人架起张振就往外拖去,其他人见张振都是这番待遇,也不敢再折腾,乖乖地自己跟随上去。
“浑公子、庄公子,请吧。”陆俊左手向着门口处伸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看向庄默两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淡说道。
“看来今夜得在牢房度过了,没想到我这才刚到长安,第一天晚上就要睡到京兆府的牢房里去了。”庄默苦笑着摇了摇头,抬腿跟了上去。
浑元则紧随在庄默身旁,一脸嬉笑道:“这有啥,牢房我又不是没待过。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俊将庄默等人带回京兆府衙门的同时也派人前往告知吴凑,吴凑得知消息后大发雷霆,他之所以如此生气主要还是因为本应该待在牢房中的张振却出现在了右教坊一事。
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敢在不请示他的情况下私自将张振放出牢房,这不仅仅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更是不将大唐的律法放在眼里。
“告诉陆俊,先把那些纨绔子弟给我关上一夜,明日再派人到各个府上通知他们的长辈。”吴凑沉着脸,语气不快地对着前往通报消息的捕快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报信的捕快得了消息立马转回京兆府衙门,向陆俊转达了吴凑的命令。
陆俊得到吴凑的命令后将庄默等人全都关入了牢房中,不过为了避免庄默与张振等人在牢房中再次发生冲突,陆俊将庄默两人与张振等人分开关押。
不过虽是分开关押,但两拨人关押的牢房就在隔壁。
庄默四下打量着牢房,整个牢房里面空荡荡的,地上铺着许多茅草,连个草席都没有,更别提床褥了。
这要是夏天时候倒还好,可这大冬天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没那么好受了。当然,庄默自然是个例外,修习一清术五年之久的他早已寒暑不侵,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另一边浑元与张振等人可就受不了了,纷纷隔着牢门,向着外面的狱卒们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吵什么吵!”一名五十来岁的老狱卒走到众人面前,粗声粗气地喊道:“大晚上的赶紧给我睡觉,再吵我让你们想睡都睡不了。”
“你们这是要冻死人吗?怎么也得给个锦衾吧。”张振等人将手都伸到了牢房门外,纷纷大声地嚷嚷吵闹道。
“不是我不给你们床褥,是京兆尹老爷特别交代过不给你们任何东西,所以你们还是别嚷嚷了,省着点力气将就着就睡吧。”老狱卒说完还面露同情地摇头道:“也不知道你们哪里得罪了吴大人,大冬天的竟然连件薄布衾都不给你们准备。”
说着这名老狱卒再也不理会张振等人的吵闹,哼着小曲,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庄默看着这一切,只是淡淡一笑,将地面上的茅草收拾了一番,堆积在一起,铺厚一些,然后悠然地躺下,闭目就寝。
“诶,我说庄二,这么冷的天你都能睡得着,难道你不觉得冷吗?”浑元使劲地搓着手,低头看着庄默说道。
庄默眼都不睁,淡淡道:“不冷,赶紧睡觉吧。”
“我浑元真的是佩服你了,这么冷的天气你都能躺得下去,而且还睡得这么香。”浑元学者庄默的样子,将地上的茅草捡到了一起,堆得厚厚的,然后坐在了上面。
他虽然身体底子不弱,但就像庄默这般在大冬天的直接倒地躺下他还是受不了的。
“我说庄二,别睡了,起来聊聊天呗。”浑元伸手轻轻碰了碰庄默的胳膊,开口说道。
“你说,我听着。”庄默仍旧不睁眼,淡淡回答道。
“你学的什么武功,怎么这么厉害,教教我怎样?”
“你学不来。”庄默心中暗翻白眼,武功这种东西哪是说传就传的,庄默二话不说,直接拒绝道。
“不教就不教,话说你怎么这么淡定,你就不怕被关个一年半载的吗?”浑元其实也不是真的非常想要跟着庄默习武,他只是无聊,随便找个话题和庄默聊天罢了。
“怕,当然怕,但是怕又有什么用。既来之,则安之吧。”庄默睁开眼看了一眼浑元,“你若是睡不着,可以去跟旁边牢房里的张振唠唠嗑,我可是真的要睡觉了。”
“这么不够义气,睡你的去吧,我去找张振那胖子说叨说叨。”浑元说着真的就起身走到与左边牢房相隔的牢房门栅处,大声地喊道:“张振,你小子这次可把小爷害惨了,这仇小爷我记下,下次遇到我记得绕着走,否则小爷我见你一次就打一次。”
张振在牢房中也是冷得坐立不安,大声地回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出去后还不知道谁教训谁呢。”
浑元与张振两人就还真的这么一来一往,不知疲倦地对骂了起来,直骂到筋疲力尽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