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默三人边走边聊着,特别是浑元跟柳欢两人都爱玩,臭味相投,聊得十分的投机。
“对了,浑大哥,我听我家小堂叔说你和庄默暴揍了户部尚书的公子一顿,还在大牢里被关了一夜,可是真的?”聊到兴起时,柳欢开口问道。
“这有什么,他张振不就是仗着有一个当户部尚书的爹嘛,小爷我照打不误。不过话说回来,主要还是庄二的功劳,一个人将对方全打趴下了,都没我表现的机会。”浑元说着眼带羡慕地看着庄默,他不喜读书,但他崇武。从小就希望有一身好武艺,像祖父一样统领千军万马,纵横疆场。
因此他从小就接受训练,武艺倒也还说得过去,不过练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外家功夫,跟庄默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是,默哥儿功夫好得很,不过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拼,一年四季几乎从不间断修炼。”柳欢一脸的骄傲,就好像浑元夸的就是他柳胖子自己。
庄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是微微一笑,在他看来教训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可没什么好拿出来炫耀的。
平康坊与浑府所在的崇业坊紧紧相邻,距离很近,庄默三人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庄默与柳欢随着浑元在街上走着,不一会儿便停下了脚步。
庄默抬头望着矗立在自己面前,传出阵阵嘈杂声的三层高楼,眉头微微皱起。
当他抬头看向眼前大门口上方牌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宜春院时,顿时想起了这平康坊到底是何地。
在他得自未来的记忆中,《开元天宝遗事》卷二曾记载:“长安有平康坊者,妓女所居之地,京都侠少,萃集于此。……时人谓此坊为风流薮泽。”
简单点说这平康坊就是私妓的聚集地,江湖中人往来其间,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算得上长安城中最为热闹的一个坊。
“我说浑元,你才刚被关完禁闭,现在又跑来喝花酒,你就不怕再被你父亲关个十天二十天的。”庄默一脸无语地看着浑元说道。
“这不是柳欢兄弟刚来长安,带你们见识见识嘛。”浑元嘿嘿一笑,坏坏地看着庄默,“我说庄二,瞧你歌这样子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吧。”
“你才是雏,你全家都是雏。”庄默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猴子,满脸憋得通红,显得有些暴躁。
“额......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浑元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庄默,就像看怪物一般。在他的认知当中,一些富家少爷在这个年纪大都早和自家府内的贴身婢女发生过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极少有像庄默这般还是雏的。
“庄二,你也别丧气,这不刚好,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哥哥给你挑个漂亮的,让你长长见识。”浑元哈哈大笑地拍着庄默的肩膀,完全没注意庄默那阴沉到发黑的脸。
柳欢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偷偷替浑元捏了好几把汗。
他和庄默从小玩到大,自然知道庄默的底细,他也曾调侃过庄默此事,不过下场有些惨不忍睹,直到现在他想起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仍旧心有余悸。
其实庄默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何别人一跟他提起这事他就跟谁急,不过话又说回来,不仅仅是他,就连来自于过去的黑甲青年庄默,以及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码农庄默,都是个没碰过女人的雏儿。
或许正因为三人都是如此,所以庄默对此事好像特别的敏感,谁敢跟他说这事他就情不自禁地想动手打人。
庄默一言不发,右手并指成剑,闪电般点出,一指点在了浑元腋下四寸的地方。
霎时间浑元感觉浑身发痒,好像身体上有一万只蚂蚁在攀爬一般,瘙痒难耐。
“庄二,你对我施了什么法,赶紧给我解开,痒死我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赶紧给我解开,你是我大哥,你是我大爷......”这才几个呼吸的功夫,浑元就面带痛苦之色,不断地开口求饶道。
庄默见浑元服软,再次一指点在刚刚的穴位上,解了浑元的痛苦,道:“不让你尝点苦头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说庄二你也忒狠了,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浑元一脸的委屈,抱怨道。
“你要不是跟我闹着玩,恐怕就不是刚刚那点痛苦了。”庄默咧嘴微微一笑,看似充满阳光的笑容在此时的浑元眼中就像是恶魔的笑容一般,令人浑身发颤。
一旁的柳欢同情地看着浑元,开口道:“浑大哥,默哥儿可真没骗你,想当初我也是这么嘲笑他,结果比你还惨。”
“靠,这家伙疯起来当真六亲不认啊。”浑元看得出庄默和柳欢关系十分的好,否则也不可能带着柳欢来见自己,可没想到连柳欢都没能幸免于难,而且比自己刚刚受的惩罚更加的痛苦,他想想都头皮发麻。
“哟,这不是浑大少爷吗,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宜春院的老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庄默三人,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浑元,满脸堆笑地快步走了出来,拉着浑元的走就往里面走,一旁的柳欢也是跟随而入。
庄默见状只能无奈地一笑,摇摇头,抬起脚步也跟着走了进去。
没办法,前面的两个兄弟都进去了,特别是柳欢,可是特地来寻庄默,而且还是庄默带着他来找浑元的,他总不能将他落下,独自走人。
关键还是没想到浑元这么不靠谱,竟然带着两人来到青楼,怪不得当初在京兆府大牢中浑练责骂浑元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只知道花天酒地。
不过庄默倒也看得开,既来之,则安之,是他的人生处世准则之一。
当庄默跟随浑元踏入宜春院时,他眼光一瞟,忽然在二楼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道高大的身影好似也感觉到了庄默的目光,扭头向着庄默的方向看来,两者四目相对,彼此注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