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如意对这些事全然不知情的样子,抓着白蕊姬失声痛问,一句一句一字一字皆在痛惜她、惋惜她,不会珍惜。
“这是出了鬼了吗?”皇帝道:“整个后宫就你们两个人领了,你们两个还都用完了,具不知情?”
“皇后,您要给嫔妾做主啊!”纯嫔哭的梨花带雨:“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想要害了臣妾。”
“本宫我想知道是谁做的如此下作的事情。”皇后道:“刚才两位答应来的时候,本宫已经让素心去搜宫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正想着呢,素心已经带人进来了,朝皇后福了一副:“回娘娘,奴婢等人果然在一位小主的屋子里找到了白花丹。”
白花丹被装在一个香囊里,很是精巧,皇帝拿在手里看了看这是苏绣,宫里会苏绣的不少,可绣工这么好的却只有一人。
“白答应,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帝看了一眼白蕊姬,不怒自威。
白蕊姬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场被吓得腿软:“皇上明鉴,近日多雨,天气湿冷,臣妾那这个白花丹只是为了除湿。”
富察氏长叹一声:“素心,你来说。”
素心道:“皇上所言不错,这个正是奴婢在白答应的房里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她的贴身宫女芍药还一直阻拦奴婢,想来这件事也是芍药知情的,白答应是否冤枉,叫来芍药一问便知。”
“先不着急传芍药。”岳如意将自己脸上的锦帕取了下来,她的脸上满是脓疮看着很是恶心,众人见状都扭过头去。
岳如意也知道这样不好,所以众人都看了一眼之后便赶忙重新戴好:“本来我不觉着有什么,如今纯嫔娘娘一提醒臣妾才知道有人要害臣妾,求皇后给臣妾做主。”
白蕊姬心里还在暗喜岳如意做事巧妙,前面看着脸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就已经成了这般模样,虽然受了些罪,可这样一来,就完全阻绝了她们和这件事情的干系。
“宫里只有臣妾和岳答应脸上受了伤,要用这种药膏。”纯嫔说话阴阳怪气:“女子爱美,我想岳答应也不会拿自己脸开玩笑,事情是谁做的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皇上,臣妾无辜,臣妾不知情。”白蕊姬赶忙跪下诉说自己的冤屈,同时希望岳如意可以帮她说句话。
可岳如意却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蕊姬:“你不是说白花丹是你用来给我绣香囊的吗?怎么会在药膏里,我和你姐妹情深你为何要害我。”
听到岳如意的话白蕊姬犹如堕入深渊之中,周围是漆黑一片不说,更是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
她突然察觉到岳如意这是要把她自己做过的事情陷害给自己。
“皇上、皇上。”白蕊姬道:“这一切都只是她们的揣测而已,这都不是真的,臣妾是被冤枉的啊。”
“也是。”富察氏轻轻点头:“臣妾觉得白答应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这只是大家的揣测,做不得数,所以臣妾让素心将芍药也带过来了。
刚才素心不是说了吗,芍药拼命阻拦,想来是知道些什么的。”
说完,看着素心道:“芍药带来了吗?”
“回娘娘,人就在殿外候着呢。”
眼见芍药谦卑的走了进来,白蕊姬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先不说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做过,就说芍药对自己忠心耿耿也绝不会做出污蔑自己的事情来。
岳如意哭的撕心裂肺骂的肝肠寸断,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惹人心痛。
白蕊姬双目紧闭,忍下了汹涌而出的泪水:“我早就知道后宫里没有真朋友,可我自以为我和你是真朋友,却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会与人合谋害我。”
听到这话岳如意大惊,一手执着锦帕一手指着白蕊姬痛骂:“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事到临头还要把事情嫁祸给我。”
白蕊姬跪在地上几次想要站起身来,却发觉周围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几欲分辨,却发现她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去为自己辩解,她只能低下头不停的苦笑。
良久,她才抬起头痴痴的看着皇帝:“如今人证物证聚在,臣妾百口莫辩,可请陛下圣见,有些事情臣妾没有做过,便是死,也绝不会认。”
皇帝并不看她只是道:“你也知道人证物证皆在,而且铁证如山就算你不认也不代表这些不是你做的。”
说话间,他走下去将白蕊姬的脸轻轻抬起来:“不过你说的对,你确实美得不可方物,整个后宫你的容貌算是前三了,只是可惜。”
皇帝的手轻轻的划过白蕊姬细嫩的皮肤,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这么美得一张脸,却有这么一颗恶毒的心。”
皇帝十分怜爱的看了看白蕊姬:“朕知道你从小被家里欺负,所以自打你入宫之后对你十分怜爱,可没有想到,朕对你的宠爱,反而让你失了分寸。”
皇帝放开白蕊姬的脸,扭头的时候眼里所有的怜爱、疼惜都化作凌厉的口吻:“传朕的口谕,白蕊姬以下犯上妄图伤害宫妃,自今日起褫夺其封号,降为宫女,打入辛者库。”
白蕊姬绝望的倒在地上,泪水蓄满了眼眶:“谢皇上。”
皇帝也不看他只扭头道:“这次是二位爱妃受了委屈了,纯嫔赏牡丹花步摇一支,岳答应今日起晋封为岳贵人,即日行册封礼。”
白蕊姬望着岳如意喜笑颜开的脸庞,只觉得她的心被人一刀一刀的剖开,然后被人撒上食盐、辣椒在丢入冰雪之中,痛得入骨,却也尤为的清醒。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娴妃恭敬行完礼之后冷笑不止。
动作但是挺快的,怪不得刚才素心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汗,原来她不止去了太医院。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给纯嫔的药膏里放白花丹的估计是岳如意,可如今事情败漏皇后知道舍马保車,毕竟,白蕊姬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皇后居然能够筹谋至此,倒是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