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里的路上,魏听雪心情好极了,戴着身上一身的冷梅香,走在宫道上。
却看到了白蕊姬和庆贵人坐在步撵之上翩翩而来,看白蕊姬衣着打扮应该是贵人的位份。
只见她一脸的春风得意,只是她身边跟着的人居然还是芍药。
“奴婢给庆贵人、白贵人请安。”
“是听雪呀。”白蕊姬晃动着手腕上金丝银缕的镯子道:“你家娴妃娘娘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会娘娘的话,好多了。”
“这红梅是你去听梅阁给你家娘娘摘的吗?倒是好看。”
“回娘娘的话是奴婢刚从听梅阁摘来的,娘娘若是喜欢大可差人去摘,听梅阁还有很多更美的。”
“可本宫瞧来瞧去就喜欢你手里的这一彭怎么办。”
“那奴婢就给娘娘,奴婢再去摘。”
后宫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她喜欢那就给她,反正闲来无事自己再去摘就好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白蕊姬很是高兴:“芍药。”
只见芍药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伸手将魏听雪手中的花接了过来,伸手的时候魏听雪好像看见了芍药皮肤有些泛黑,一转眼却又恢复如常。
“拿过来给本宫瞧瞧。”听到这话芍药赶忙将那一束红梅递上去。
白蕊姬凑近闻了闻,花香冷冽是不错,但可惜沾染了不该沾染的味道,到显得俗气了。
芍药赶忙跪地:“求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并没有用什么香粉。”
“谁说是你了。”白蕊姬看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芍药:“你刚拿到肯定沾染不到什么气味,只有一直拿着的才能让它染上其他的气味。”
“是什么味道?”庆贵人侧过头问道:“我怎么没闻到。”
“姐姐你自然闻不到这股穷酸之气,因为你没闻到过。”白蕊姬一把将芍药手里的花打翻外地并狠狠地踩了上去,随即又道:“罢了,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我与她计较什么呢。”
白蕊姬声音极大周围洒扫的人全部都听的一清二楚,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魏听雪。
魏听雪涨红了脸:“奴婢知错。”
“既然你自称是奴婢了那你就要知道做奴才的本分。”白蕊姬道:“不要去想着什么不该你想的,有些事情有些人从你出生那一刻起就是你高攀不上是你不配的,明白吗?”
“奴婢愚钝,还望娘娘明示。”
“既然入了宫就是皇上的女人,在不要想嫁给别人的事情了,否则你就会像这红梅一样瞬间枝离叶碎,你要记得有些人注定是你一生不配。”
魏听雪猛然抬头,却看见白蕊姬已经重新坐在步撵之上离开了。
她和王柳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着地上已经是残枝断叶红梅,魏听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凉了。
她慢慢起身,无论受了什么委屈,主子交代的事情她还是要完成的。
她不配,她不配,她真的不配吗?
还未进宫就看见绿芜迎了出来:“宁宁一起从听梅阁出来,我去给主儿拿药,你将红梅送回来,你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魏听雪将红梅交给绿芜而后道:“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差,是又有人欺负你了吗?”
“又?为什么是又?明明大家都是秀女我不过因为被人暗害才做了奴婢的,可为什么就差这一点点我就可以随便被人欺负。
陈宛如可以让我给她擦鞋,白蕊姬可以嘲讽我,纯嫔可以将我罚跪,庆贵人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凌辱我,为什么,为什么。”
绿芜还来不里说话就见魏听雪跑了出去,她赶忙将手里的红梅教给其他宫女自己去追。
魏听雪跑的太认真,丝毫没有注意身后跟着其他人。
魏听雪一路跑一路跑居然跑到了王柳当班的地方,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希望他也能看见自己。
而王柳也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回头看到了痴痴望着自己的魏听雪,她头上还戴着自己送她的金簪。
王柳心里一阵甜蜜,对魏听雪比划了个手势,让她等自己。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王柳就一阵小跑过来了,怀里揣了一个汤婆子不说手上还拿了一个烤红薯。
他想着刚才又下了雪,听雪等了许久应该是冷了。
“给你,快先暖暖。”王柳将汤婆子一把塞进魏听雪手里:“今儿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过来了,莫不是一会儿不见我就想的不行了。”
嘴里说着调侃的话手上却一点不慢的将自己的斗篷给魏听雪披上系好,然后开始熟练的剥开热腾腾的红薯。
“是,我想你。”魏听雪紧紧抱着王柳:“我想你,我想你。”
王柳一手护着红薯,一手用还干净的地方轻轻拍打着魏听雪的后背:“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黏人,快放开红薯凉了就不好吃了。”
魏听雪松开手打算帮王柳一起剥红薯,却见王柳将红薯拿开:“这红薯刚烤好烫的很,你别碰,免得一会儿把你手烫红了我心疼。”
魏听雪听话的不在动手,轻轻的将头靠在王柳肩膀上:“不过是一个红薯我在家经常剥的。”
“那你现在能和原来一样吗?”王柳道:“你马上要做我的妻子了,如果还和以前一样不显得我忒无能了些。”
“那你以后就不打算让我做这些啊。”
“那可不。”王柳憨笑:“我把你娶回家是为了把你供起来的,可不许做这些粗活,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伤着我可心疼。”
“你真好。”
“我要是不对你好,你万一喜欢别人不和我好了怎么办,再说了娶媳妇不用来疼是用来干嘛的,好了,凉了可以吃了。”
此时此刻,紫禁城的风刮得更大了,雪下的更厚了,可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他们眼中、心中都只有对对方满满的情意。
而一直在身后跟着魏听雪的绿芜则落了个满身大雪,透心凉。
“你认识白贵人吗?”魏听雪一边吃一边问
“白贵人?前些日子被贬进辛者库的那个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