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道:“就送你到这儿吧。原本只是约你早上见一面,结果耽误了大半日,你家夫人不会怪你吧?”
青函道:“夫人常让我多帮村里的乡邻,要是知道我今天帮你做了这些事,一定是高兴的。”
刘峥道:“嗯,你家夫人做的对,多让你出来走动,找婆家也容易些。”
青函捶了他一下,急道:“你再胡说,我真的生气了!”脸上一片飞红。
刘峥笑道:“你生起气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青函瞪了他一眼,嘟着嘴道:“整天没正形的,不理你了!”
刘峥收了笑,道:“说正经的,你家员外确实是好人。现在看来,之前倒是我多疑了。”
青函道:“你是说小七的死和府上没有关系?”
刘峥点点头,道:“原来我还怀疑有寒血病人藏在你们府上,今天才发现这个贼人是藏在那个洞里,大概真和你府上无关。至于那个可疑的家丁,或许是我想多了。”
他停了一会,又自言自语道:“只是那个白衣女子又是谁?难道只是个爱管闲事的?”
青函一脸茫然道:“什么白衣女子?”
刘峥道:“哦,没什么。”
青函道:“你说寒血病,就是今天那几个人得的病?你和许先生好象对这种病挺了解,以前见过这种病么?”
刘峥道:“我没有见过,我也是听许先生说过。这里头还有不少曲折来历,以后有空再慢慢告诉你。”
青函道:“和我们府上没有关系,那自然是最好。可能我也是多疑了。”
刘峥奇道:“你又多疑什么了?”突然想起早上在小常店里她说的一句话,于是问道:“你早上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青函有些犹豫道:“也没什么,只是我看到了一件事,有些古怪。”
刘峥道:“说来听听。”
青函道:“昨天晚上,我经过伙房的时候,无意中听见有人在门廊外头说话,我听得出一个人是张管事,另一个好象是后院的一个家丁。张管事让那个家丁去地窖里搬一坛酒,那个家丁却不想去,听声音显得有点害怕。我有点奇怪,这小哥胆子怎地这般小,连一个人去地窖都不敢,于是就留意听了一下。那个家丁就说,让小雷去吧,他不知道那事,不会害怕。张管事说,就是因为他不知道,万一给他发现就不好了,然后反复催促他去,那个家丁终于勉勉强强的应下了。我越听越奇怪,听他们的意思,好象地窖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而这个秘密只有部分人知道。于是我就偷偷跟着那个家丁,见他下了地窖,用钥匙开了门,点起了墙上一盏油灯。我也轻手轻脚的跟了进去,躲在门口的转角偷偷观望。我看他有些哆哆嗦嗦,不知道是因为地窖里冷还是因为害怕,然后我看见他合起手掌,朝着角落的一个方向拜了几拜,好象那里有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
刘峥道:“那角落里有什么?”
青函道:“那里堆着几个大木箱子,箱子里只是一些久不使用的杂物,另外还有两个石墩,也是花园里不用的。其它没有什么,光线很暗,也看不是太清楚。我不明白他是在拜什么。”
刘峥道:“着实有些蹊跷。后来呢?”
青函道:“后来我想看清楚一点,不小心脚下出了点声响,那个家丁非常惊恐的转过头来,喊了声:‘谁?’声音都在发抖。我吓得缩起了身子,不敢再看。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他又发出响动,估计是在搬酒坛子。我怕他发现我,就轻轻的退了出来。我躲在园子里的暗处,看见他搬了一坛酒向伙房去了。事情就是这样。”
刘峥道:“你有没有把这事告诉别人,比如柳烟或者是杜夫人?”
青函摇摇头,道:“没有。我后来也想了,是不是他们听说地窖里闹过鬼,所以特别害怕。后来又想到你曾问我府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人,可是我没看见地窖里有人,何况那里又那么冷,怎么能待得了人?想来想去不得要领,我也就不去想了。”
刘峥心想:“难道田小七的死还是跟他们有关?”想起之前种种疑点,感觉员外府内一定隐藏着某个秘密,于是问道:“你有那地窖的钥匙么?”
青函道:“我没有,不过看门的荣伯那里有。晚一点等他睡了,我应该可以偷偷拿出来。怎么,你想让我去看看里头有什么?看那个小哥害怕的样子,我也不太敢下去。”
刘峥道:“不要你去,我进去看看。”
青函一惊,道:“那怎么行?万一被人发现了,会把你当贼抓起来的。”
刘峥笑道:“那有什么打紧?我是衙门官吏,奉命查案,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反倒是你去被发现了,万一他们真有什么龌龊事,说不定你还会有危险。”
青函急道:“若真是那样,那你一样会有危险,我不想你冒险!”
刘峥见她关切之情油然而生,心里一阵暖意,道:“没事的,我是外人,又是衙门的人,他们反而会忌惮。何况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你能不能帮我拿到钥匙?今晚过了午夜,你打开后门放我进来。”
青函想了想,咬着下唇点了点头,道:“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刘峥抓起她的手紧紧握住,道:“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小心的!”
青函不再抗拒,一双明眸向他久久注视,过了许久才轻轻的道:“我走了,晚上我在后门等你。”
刘峥放开她手,道:“晚上见。”目送着她走进了员外府。
刘峥回到私塾,大洪、小占已经从贺里正那里回来。失主认领回了失物,还有一个包袱又拿了回来。
当晚刘峥等到将近午夜,悄悄一个人出了宅子,来到员外府的后门,轻轻叩了几下门板。过了一会,门轻轻打开,青函身穿一身青紫衣裙站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