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的钱悠悠噌一声就窜了起来,满脸通红,气得大叫:“钱朵朵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断了我的月银?”
钱朵朵眼睛都没瞟她一眼,只淡淡回了一句:“凭我是钱家的话事人。”
钱悠悠最恨的就是钱朵朵目中无人的态度,可是又没办法,只能哇哇大叫:“行,你等着,就算你是钱家的话事人,也不是什么都能说了算的,我这就去找爹爹给评评理,哼。”说着提着裙摆就跑出去了。
云苏众人不好插手人家的家事,只是坐着喝茶未曾言语。等钱悠悠跑远,钱朵朵这才对云苏说:“家妹不懂事,让云先生见笑了。”
云苏笑称无妨,随即询问钱老爷子的情况,钱朵朵淡淡回复,一会自然有人会把她爹爹喊来的。
果不其然,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刚刚跑走的胖丫头气势汹汹地杀了回来,后面跟着小山一般的钱多多,还有另外两座小山,估计是钱府的少爷了。
搀扶钱多多的则是一个半老徐娘的妇人,浑身珠光宝气的,脸上的脂粉怕是有一尺厚。
仗着有人撑腰,钱悠悠底气足了许多,双手叉腰站在门口就喊上了:“爹爹,都是您的女儿,凭什么钱朵朵那么欺负我,我不过是怕外人打搅了爹爹休息,她就要断我月银,还拿钱家话事人的身份压我,我钱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做主了?爹爹我不管,你得给我做主啊。”说着就往地上一坐,撒泼大哭起来。
钱多多身子已经是极虚,这才走了一段路已经是气喘如牛,好半天才缓过来,试了半天,愣是没能蹲下来扶起钱悠悠,最后还是身旁的妇人把钱悠悠拉了起来。
钱多多这才笑哈哈地问钱朵朵:“乖朵朵,怎么跟妹妹吵架啦,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嘛。”
钱朵朵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淡淡说到:“爹爹,云苏先生是我请来给您看病的,先生主动上门,却被悠悠挡在门外不让进门,有违我钱家的待客之道,所以才略施惩戒。”
钱悠悠又开始炸毛了:“凭什么你说请就请,说让进就让进,这里也是我家,难道一点人权都没有吗?”
钱朵朵冷冷地望着她:“人权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一哭二闹三上吊得来的,而且这里严格来说并不是你的家,碧水山庄是我名下的产业。
还有,再告诉你一声,钱家从我七岁开始,就是我这个女人说了算。”
钱悠悠被堵得哑口无言,指着钱朵朵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钱朵朵呷了一口茶,眼皮微抬:“你最好把你指着我的手指头给放下,不然可不是没收月银那么简单了。”
吓得钱悠悠条件反射地放下了手,放完之后又感觉失了面子,恼羞成怒地向钱朵朵扑来,尖利的手指甲直指钱朵朵的脸蛋,她恨极了这张比自己漂亮又目中无人的脸,她要把她刮花!
钱朵朵继续喝茶,仿佛没有看见一般,钱悠悠的手指离她的脸不足一尺便再也无法动弹,原来一位身型佝偻的麻衣老妇突然出现,掐住了她的手腕,钱悠悠连声呼痛,却无法抽出手来。
云苏众人瞧着突然出现的老妇都感到微微惊讶,老道士和云苏更是咋舌,随便一个保镖都是玄境的,不愧是天下第一白富美。
老妇也不说话,就只是掐着钱悠悠,钱朵朵则是眼睛都没抬一下冷冷说到:“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把这只手折了吧。”
老妇人声音更冷:“是,小姐。”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钱悠悠的右手手腕已经完全耷拉下来,然后便是钱悠悠杀猪般的嚎叫,听得众人毛骨悚然。
粉面妇人也就是钱多多的七姨太钱悠悠的生母,嗷的一声扑到倒在地上的钱悠悠身上,一边哭一边骂钱多多,废物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没办法,她不敢骂钱朵朵啊,万一钱朵朵让那个可怕的老妇撕了自己的嘴怎么办呀。
钱多多也是急得满头大汗,磨磨唧唧地在那嘀咕:“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了,都是自家姐妹,何苦呢。”
钱朵朵仿佛没事人一般,转身对着云苏说到:“家父的身体,还有劳云先生费心了。”
云苏惊叹于她的狠辣果断,不愧是富冠天下之人,实在令人敬畏,不过钱多多就实在让人失望了一些:“朵朵小姐,请恕云苏本事微薄,俗话说,医者不救求死之人,钱老爷一心求死,云苏也无能为力。”
听到云苏的话,早已憋了半天气的钱进宝跳出来大叫到:“你个死胖子说什么屁话,我爹好好地在这,怎么会一心求死,你不就是一个靠上了钱朵朵的小白脸吗?赶紧滚,我们钱家不欢迎你,我们钱家的银子,你一两也别想拿走。”
云苏最恨陌生人骂他死胖子,何况这钱进宝比他还胖了三圈,当下完全无视钱进宝,对着钱进说到:“钱掌柜,回头取一千万两银子我用用,我倒要看看,这钱家的银子我用得用不得。”
气得钱进宝牙痒痒却无可奈何,毕竟钱家确实是钱朵朵说了算,她说这胖子可以随便取用钱巴巴银号的银子,那这胖子还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钱朵朵没搭理钱进宝的聒噪,而是问云苏到:“云先生昨夜还说可以帮我爹爹延长寿命,今天何故说他一心寻死呢?”
云苏叹了口气:“钱老爷子面色赤红,呼吸中带着酒味,明显刚刚喝了不少酒,加上眼底乌黑,嘴唇发青,估摸着昨夜定是春风一度了。
最重要的是,以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还使用了助兴的药物。明知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沉迷酒色,不是一心寻死是什么呢?”
钱朵朵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七姨娘,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吓得七姨娘赶忙闭上了嘴,哆哆嗦嗦地不敢直视。
钱多多则是面红耳赤,毕竟,任何年纪的男人,都不乐意被别人说不行,还是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自己女儿的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