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渐渐过去,大地慢慢进入了夏季,即使是修士,也不愿意在炎炎烈日下多走动,但今天,玄天宗弟子却是顶着烈日,在县城里准备一场盛大的祭祀。
“各项流程都准备好了吗?参加祭祀的人员都到齐了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都交代下去了吗?”上来就是三连问,在太阳下呆的时间长了,长老的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大声的对底下的执事吼道:
执事有些紧张,有些急促,满头大汗的向长老保证。
“一切都准备就绪,人员已经就位,就等祭祀开始。”
在县城东北角,一座有些残破的祭坛巍峨屹立,在后来的一些修复手段下,显得是不伦不类,祭坛历经几千年的风吹雨打,依然保持着大体结构的完整,一砖一瓦都依旧与千年前一样,牢固的镶嵌在整个建筑中,只有表面的蚀刻与凹痕诉说了他千年来的境遇。
玄天宗弟子,则分成七列,在祭坛前面站成一个方阵,几百名弟子统一穿着玄天宗服饰,灰黑相杂,袖口绣有花纹,别有一番严肃的气氛,腰佩宝剑,脚穿皮靴,在烈日之下肃立,仿若一尊尊雕像一般。
王启站在队伍偏后一些的位置,与其他玄天宗弟子别无二致,默默肃立,静静地等待祭祀开始。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走过。
待到日冕指向某一时刻,监礼官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夏季的炎热,
“时刻已到,”
“祭祀开始。”
刹那间鼓乐齐鸣,一首上古流传下来的祭乐被缓缓的演奏,低沉空旷的声音在天地间飘荡,久久不散。
易冠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向祭坛,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最后在祭坛前站定。
监礼官高昂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拜
再拜
.....
“愿人族昌盛,愿文明永存,”
台下弟子也跟随道:
“愿人族昌盛,愿文明永存。”
等待两拜之后,易冠直起身来,从袖口抽出一篇祭文,恭敬而严肃的念道:
“天庭破碎,鬼族入侵,人族民不聊生,已有数千年矣,无天庭敕封,道统空缺,气运不聚久矣,今玄天宗幸蒙天地垂怜,加之先辈不懈努力,逐鬼族出正乐县,保护人族平安,卓有成效,”
“故玄天宗弟子易冠妄自菲薄,自领正乐县知县之职,聚气运,保一方安宁,愿天地恩准”
愿天地恩准,
愿天地恩准,
.......
一声声回响流连于县城上空,天地间风云变色,正乐县的气运都聚拢过来,天上的云层开始翻滚,变得更高,更厚。
“这就是东海送来的方法吗,听说是最近才探索出来的,看来,以后的修真界,注定要变成气运争霸为主,先天修行为辅的模式了。”
王启看着天空中的场景,震撼的无以复加,比他当时祭祀的场景要大的太多了。
气运成螺旋状态,在祭坛上方旋转,待到某一临界点,终于也凝聚成一根天柱,将易冠笼罩了进去,刹那间天地变色。
监礼官最后才喊道:
礼毕。
........
“是王启师弟吗?文堂主在找你,你赶紧去一趟吧!”
“哦,是吗?,幸好你早来了一步,再晚一点我都要出发回仙平镇了,”王启对来寻他的弟子打趣了一句,才跟在其身后向长老住的地方走去。
穿梭在匆匆的人群之中,祭祀之礼完毕,易师兄在吸收气运,为了晋级金丹作准备,其他弟子也都在收拾行囊,准备回到自己的气运领地,乘此机会大展宏图。
不知道堂主找我有什么事情?,难道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
穿过一条小径,两边各色花朵争奇斗艳,跟随侍者来到了一片有些空旷的花园,在花园中有一处小亭子,侍者示意堂主就在那儿等他,让他进去。
四方脸,身材高大魁梧,眼睛炯炯有神,与王启印象中的玄天宗高层不太一样。
不太像一位修士,更像是一位将军
“玄天宗弟子王启,拜见长老,”
闻永安盯了半天正在给他作揖的年轻人,
片刻后才道:
“起来吧,不要那么拘谨,我和你父亲也是老相识,你只不过不了解罢了,”
说着看了一眼王启,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们俩可是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老对头了。”
刚放松下来的精神,又被王启提了上来,一时紧张,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亭子里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你能选择气运一道,我很高兴,你不像你那个老顽固父亲一样,胆小怕事,不思进取,始终排斥后天一道。”
这话让我怎么接?夸也不是反驳也不是。王启当初确实是做了很多工作,才让父亲同意他走气运一道的,玄天宗老牌的长老子女,也大都还是走先天修行。
王启只好再次沉默。
好在闻永安并没有纠缠这件事,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找你来,是因为你如今是气运之道的佼佼者,是提前跟你说一声,南州宗门已经达成共识,要在鬼族主力增援南州之前,对鬼族进行一次重大打击。
趁此机会,先消灭一部分鬼族,减轻之后的防守压力,这样即使到时一部分西州鬼族南来与之汇合,也不太可能对我们发动重大打击”。接着抿了一口茶道:
“这个时间可能在一两年之内,你们在南边,距离北面平原路途遥远,所以宗门并未征召你们,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这几年内,肃清明南郡的鬼族,”
“下面的人汇报说,你准备选择偏北一点的瑞江县发展,那我就任命你为瑞江县招讨使,若在三年内未能拿下瑞江县,我拿你试问。”
对选择南边东庆县的筑基弟子,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三年之内,扫平东庆县。
然后集合力量,统一整个郡,宗门被北面鬼族牵制着,腾不出手来,这些渗透进来的鬼族,需要你们去平定。
说了这么多,闻永安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下去吧”
...
听到现在,王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内心有些牢骚,却又不敢发泄,只好再作一揖,缓缓躬身退出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