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带错手机了。”叶念结结巴巴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叶念突然觉得手机有些烫手，但她还是将绿色的图标向上滑了一下。

大概是这个手机真的太有历史了，叶念第一次向上滑动的时候居然没成功，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上滑了第二次。

“还好吗？”叶念刚接通电话，许言略带担心的嗓音便撞入了她的耳中。

“放心吧，我没事。”叶念故作轻松地回答。

“我刚下戏，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我的工作室发文澄清了。”

不可否认，当初叶念之所以能够去参加《民国回忆录》的试镜确实是许言帮了忙，但最后导演将这个角色交给她的决定性因素还是她的演技。

“你不用这么麻烦。”叶念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特别是许言的人情，但她好像每次又无可避免地会欠他人情。

“生气了？”许言没有料到叶念会如此冷淡，不免有些多心。

“没有。”

大抵是从小就比较敏感的缘故，所以叶念的世界里会有两种界限分明的人，一种是可以生气的亲密朋友，另一种是不会轻易生气的普通朋友。

很显然，在叶念的认知里，许言属于后者。

“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

出了这样的事情，许言觉得见面将这件事情说清楚还是很有必要的。

叶念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在抬眸瞥到陆忘风雨欲来的神色时改了主意。

“好。”随后，叶念给电话那边的许言报了一个地址。

电话挂断之后，车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纠结再三，叶念还是摸着后脑勺开了口，“陆总，麻烦您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去，我男朋友会来接我的。”

“男朋友，许言吗？”陆忘淡淡地笑了一声，仿佛带着一丝讥讽。

“是的，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既然要断，叶念就要断得一干二净。

两个人的目光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仿佛有电光火石。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终究还是陆忘开了口，“停车。”

车内的温暖与车外的严寒形成强烈的对比，叶念不敢去注视消失在黑夜里的那辆车，仿佛她的魂也随着这辆车消失了。

漆黑黯淡的街道上，叶念冻得上下两排牙齿在打架，只有从口腔中呼出的一点热气才能给她一丝温暖，只是下车前陆忘对她说的那句话还游荡在脑海中。

他说，“三年了，你一撒谎就喜欢摸后脑勺的习惯还是没改。”

纵然过去这三年里叶念的演技突飞猛进，表情管理出色，但这所有的伪装都抵不过陆忘对她的了解。

叶念有些认命地在寒风中将手机掏了出来，然后拨通了许言的电话，“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们改天再约吧。”

挂断电话之后，叶念才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