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不说话，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愕然，她的眼睛大大的，跟洋娃娃一样，这张脸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他试图寻找相似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纪柔温柔的笑着，嘴角扬起一个刚好的弧度，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她拿出的手机在上面打了一行字，‘我喉咙着几天发炎了，说不了话，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看到这行字，李哲宇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生病了，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纪柔缓慢打出自己的名字，她清楚的看到李哲宇失落的表情，心里竟然有点高兴，她自私的想哲宇哥哥能永远记住自己。

再次得到相同的答案，李哲宇的眼神都暗淡了，他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搞错了呢？

看着他失落伤心，纪柔心里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她又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我能去你店里吃蛋糕吗？

“当然可以。”李哲宇爽快的答应，一路上他有意无意的观察她的动作。

小北刚把店里擦得干干净净，等下店长回来肯定吃惊，哼哼！小北靠着墙，盯着门外，她看到有两个身影由远及近，其中一个是店长，另一个女孩子是……纪柔！！！居然是她，她什么时候认识店长的？

一阵风铃声传过，两人就到了店里，李哲宇指着外面的风铃问小北：“那个风铃是你挂上去的吗？”

“对呀，我觉得挂一个客人来了能听到通知，不是更好吗，而且还特别好听！”风铃是小北早上刚挂上去的，整个上午加上这一次也就响了三次。

“想法挺好的。”李哲宇笑着说，他对着纪柔说：“你想吃哪款蛋糕，自己选，桌子上有本小册子，如果展柜里没有就需要现做，如果你愿意等的话。”

纪柔点点头，翻看桌上的小册子，选了一个名叫天使之国的蛋糕，她指着蛋糕跟李哲宇示意。

“哦，这个蛋糕需要现做，不介意等吗？”李哲宇温柔的说。

纪柔再次点头，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北看着李哲宇的神情，温柔异常，虽然他一直都是温柔的样子，但是她能感受到这次不一样，他的温柔一直带着一种疏离，当今天却是关心，对，关心。而且这个纪柔今天看起来怪怪的，居然一句话都不吭。

小北倒了一杯水给她端过去，借着倒水的名义，坐在她对面，以前看到她的笑容都会觉得很假，其实看久了也还好，“不说声谢谢吗？”

纪柔眨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说不了话。

小北狐疑的看着她，前几天看她都好好的，碰巧今天就喉咙坏了？可见有鬼，该不会利用店长的同情心吧？她问道：“你跟我们店长认识吗？”

纪柔显示否认的摇摇头，然后又点头，看着小北，就是不说话。小北拿她也没办法，直觉告诉她，纪柔是装的，但是她又没办法逼她开口。

李哲宇端着蛋糕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恬静的侧脸，还以为她会等的不耐烦。“等久了吧？”

纪柔看着怔怔的看着他，这句话她以前听过很多次，心里有点激动，她缓慢的摇头，想给她一个真心的笑，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做不到了，她的笑已经变成了格式化的笑容，肌肉已经形成了记忆。

天使之国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天使的国度，蛋糕都是雪白的，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很少有人点这款蛋糕。

小北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旋转，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心里有点不舒服。“店长，以前怎么没见你给人现做过蛋糕呀？”

这个蛋糕算是自己给她的赔礼吧，李哲宇笑着说：“以前也没有人要吃现做的蛋糕。”回头看去发现她把上面的奶油都刮掉，蛋糕芯却一点没动，他愣了，耳边响起她的话：‘吃蛋糕也要有仪式感，一层一层的吃，这样还会有惊喜，你想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一个人的习惯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改变的，但是他却不敢再次上前问了，永远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店长？店长！”小北发现李哲宇居然发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呆的样子，他的眼睛很好看，微微的双眼皮，眼神深邃，当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就只有你。此刻，小北知道他的眼睛里装的是纪柔的影子。

“嗯？怎么了？”李哲宇回过神，她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哼哼！人家已经走远了！”小北故意大声的说，说出口后觉得心里又有点难过，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难过。

李哲宇转过身对小北说：“今天你先下班吧。”

“哦，好。”小北笑着说。

收好东西她还特意回头看了眼，发现李哲宇还是站在刚才的那个地方，动都没动过，现在天还没黑，外面还有夕阳，回家也是一个人，小北把顾娆叫出来，两人一起去吃酸辣粉。

“老板，给我多加点香菜！”小北捏着筷子，看了顾娆一眼，然后吐槽：“才一天没见，你身上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了！哎！”

顾娆摸了下左手的链子，发出几声轻笑，“这明明就是醋的味道。”

“是是是，醋的味道！”小北又往她的碗里倒了很多醋，现在空气真的就是飘着醋的味道了。

“我正好喜欢吃酸的。”顾娆用筷子把粉拌匀，吃了一口，除了一点酸味，别的都没有。

“you see see you ，吃酸辣粉居然都不加辣椒，没有灵魂。”小北碗里飘起一层红油，她还觉得不过瘾，又加了一勺辣椒。

“对了，你不是说你戒了吗？今天怎么想起来吃了呢？”顾娆记得上次她吃完第二天就长了一个痘痘，还发誓说以后在也不吃了。

酸辣粉又辣又烫，简直酸爽，小北擦了下鼻涕，郁闷的说：“我今天才发现店长居然跟纪柔有关系。”

“他们？”顾娆脑海里出现的是上次纪柔威胁自己的画面，她显然不是什么好人，她和李哲宇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