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厉鬼一晚上竟然杀了三个人?而且还能流窜作案?
武空站在人群中,看着二愣子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父子俩、护卫、二愣子……
这三起事件到底有什么关联?或者说是共同点?
二叔说过,鬼杀人都是有杀人规则的,不会乱杀人。
只有找到它的杀人规则,那么自己才可以逢凶化吉。
不过,首先可以确定一点的就是:鬼都是在黑夜杀人,白天是安全的。
除此之外,却是丝毫头绪也无。
武空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实在是遇到鬼的人都死了,没人能给他线索。
虽然不幸的事一件一件的发生,但是村民们的生活还是要过的。
下午的时候,二愣子的亲人将他的尸体入土为安。
夜晚开始慢慢降临……
今晚,武空选择在老太太家暂时落脚,这可把老太太感激坏了,握着他的手激动的久久不能自已。
毕竟武空帮她把巧儿找了回来,并且还将杨镇山绳之于法,为老头儿报了仇,这让她感觉无以为报。
巧儿是个长相很是清秀的姑娘,性格贤良淑慧,可惜遭遇了不幸,本想轻生,但是瞅着年迈的老母亲,却又无法下定决心。
毕竟母亲生她养她这么多年,如今怎么忍心看其独自一人在世间受苦。
对于武空,她心里同样感激,看到武空想在家里暂时落脚,忙不迭的弄了个小菜,蒸了几个窝窝头,好好招待一番。
夜深人静……
本是万籁俱寂的时候,村子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哭声,撕心裂肺,好不痛苦……
若不是听到这个声音来自一个大老爷们儿,村民们还真以为杨镇山那货又回来瞎折腾了。
那声音时断时续,时而高昂时而低沉,不用猜,想来也是遇到了伤心事。
然而却无人敢去察看,毕竟天黑后闭门不出,这是常识。
第二天一大早,武空吃过早饭后,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昨晚上又有人死了。
死者叫狗剩,平时跟盲人父亲一起生活,原本也算温饱之家,谁知道竟然碰到了这样的事。
盲人父亲已经哭累了,眼角挂着泪痕,只剩凝噎抽泣。
他抱着狗剩的尸体,在屋门口坐了一夜,心灰意冷,伤心欲绝。
武空挤到了人群前,定睛一看,就知道这肯定又是那只厉鬼做的。
因为死者全身并无明显伤痕,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唯有头部烧的伤痕累累,几乎面目全非。
他沉思了几秒,走上前去:“这位大叔,我是县里来的,对于您儿子的遭遇我也十分痛心,不过还请您看开一些,如今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为令郎报仇,你觉得呢?”
“报仇……报仇……”
盲人父亲念叨了几句,突然激动的伸手拽住他道:“对,我要为我儿子报仇,我要为我儿子报仇啊……”
武空点点头,拍了拍盲人父亲的手道:“嗯,报仇,我帮你报仇,不过首先,我想先问您几个问题?”
盲人父亲:“行,你问吧,只要们给我儿子报仇,尽管问。”
“是这样的……”
武空道:“不知道令郎是在昨夜啥时候死的?”
“大约应该是三更天的时候,狗剩起床去如厕,我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了,本想继续睡,却听到了一声惨叫,和扑通一声狗剩倒在地上的声音,完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下床出来一摸,结果发现……发现狗剩已经死了……呜呜……”
“那你怎么知道是三更天的?”武空一下子找到了他话里的关键点。
“因为我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更夫的打更声。”
打更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武空目光一凝,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个年老的护卫的说辞……
柱子跟春子两个护卫去如厕的时候,也是先听到了打更声,再听到尖叫声,随后才发生了死人事件。
莫非这厉鬼袭击跟打更声有关系?
武空隐隐约约摸到了什么头绪,却又感觉不太合理。
因为如果厉鬼是因为打更声而袭击人的话,那么其他三个护卫好好的作何解释?这个盲人父亲能活下来又做何解释?
肯定还有其他的条件?或者说打更声根本就不是其杀人规则。
真令人烧脑啊?
武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个合理的答案。
他复问道:“那除此之外,您还有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异常,比如听到一些特别的声音之类的?”
盲人父亲寻思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因为天生看不到东西,所以耳朵好奇的很,要是有其他动静肯定瞒不过我的耳朵的。”
那就奇怪了。
武空有些沮丧,感觉刚刚有点线索,却又一下子断了。
就如同肚子给你提示,让你去厕所,结果蹲了半天发现啥都没拉出来,憋的难受一样。
……
夜里,一切都静悄悄的。
一个破旧的院子发出了沙沙的声音,随后黑色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里边窜出来一个黑影。
那黑影东张张、西望望,走路也是蹑手蹑脚的,像个盗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想夜探情况的武空。
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想用这个办法,毕竟夜探是风险很大的,有很大几率遇到厉鬼。
在没搞清楚厉鬼的杀人规则之前,直面厉鬼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然而他已经等不及了,照这样下去啥时候才能摸清厉鬼杀人的规则啊,于是他便想赌一把。
富贵险中求。
毕竟时间就是生命,二叔已经失踪多日,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微弱的月光洒在地面上,白黑相间,地面上尽是黄色的纸钱,一阵风吹过,卷起了一大片。
一切都太静谧了……
武空心里有些毛毛的,他紧了紧衣服,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气。
没事的,武空,男子汉大丈夫,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勇敢起来。
然而他却没发现,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摇摇晃晃,仿佛在嘲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