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安宁一早爬起来,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化妆,换衣服,开门。
对面就是张甜和张晴的房间,门虚掩着,两个人在聊天。
无意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安宁停下脚步。
“你有没有觉得圆圆有点奇怪。”说话的人是甜甜,嘴里应该是嚼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什么?”
“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圆圆和理发店那个红毛绝对有一方图谋不轨。”
听到这安宁眼角微微抽搐,直接推开虚掩着的门,张甜甜正咬着一块草莓甜甜圈呆呆的看着门口一身奇装异服的安宁。
勉强吞下嘴里的甜甜圈,绕着安宁转圈打量:“你?是去参加漫展吗?这是cos的哪个人物,没见过啊。”
脸上跟涂了一层石灰一样,一字眉,好看的眼睛里不知道带的什么劣质美瞳,晶亮的眸子变成了死鱼眼,鲜红的大红唇,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一言难尽跟上个世纪的太太服一样,不知道还以为她要去那个片场演僵尸。
“借一下卸妆油。”安宁淡淡的开口,心里了然看来她妆容的震慑效果还是可以的,不过还不够。
“给。”晴晴不忍直视的递给她,“需要帮忙吗?”
安宁背过身摇摇头。
回到房间对着镜子,安宁静静端详里面那张吊死鬼的脸。
不错,听震撼的。
但带出去吓到人就不好了,还是自然点。
利落的卸掉脸上厚厚的妆容,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终于拨开云雾彻底呈现。
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大大的杏仁眼里面爬着红血丝,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怎么看怎么惊艳。
那一瓶黑瓶特质喷雾在脸上轻轻喷上一层,一股淡淡的栀子香缓缓溢散。
安宁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驱除一个肉色面膜敷在脸上。
再次睁眼,镜子上赫然出现了一张极其骇人的“蛇精脸”,就像是手机美颜瘦脸开到底的那种感觉。
视觉效果那叫一个震撼!
栗色长发用卷发棒卷成特别魅惑的大波浪,换上一条修身豹纹裙。
做戏吗?
真真假假才更能让人信服。
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身材,还真像一个妖怪。
拉开门最先撞到的是出去丢垃圾的张甜甜,直接瞪大眼睛吼道:“卧槽!你谁啊!”
安宁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闻声出来的张晴晴就看到了这一幕,瞳孔皱缩倒没有想甜甜一样直接大叫,吞了口口水还算沉稳的开口:“女士,你来错地方了吧。”
“是我。”
听到安宁熟悉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露出同款震惊脸,未及她们反应过来,又听安宁开口:“我去理发店。”
面对500块的理发费,安宁答应去理发店帮一个神秘人做个发型。
原本这张面具是为开学准备的,现在提前用一下也没什么。
※※※
推门来到理发店,店里生意惨淡空无一人。
孟泽希拿着手机在玩游戏抬头猛然见到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性感的蛇精脸进来,直接愣住。
一张脸得整了多少次了,经历多少次失败的摧残才能成这样。
蛇精脸进来也不说话毫不客气的坐在门口的转椅上,掏出手机打游戏。
这是来这里当大爷来的吗?
孟泽希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嚣张至极的蛇精脸。这年头美女仗着颇有姿色的脸招摇过市也就罢了,面前这个是整容整出优越感了,真是格外惹人讨厌。
正打算上前给这位极其嚣张的家伙一点教训时,某位爷从里面出来了。
黑帽子,白卫衣,黑色休闲裤。
最简单的装束偏偏让他穿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贵气。
在孟泽希不可思议的眼神下走到蛇精脸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过去,声音温柔到让人不可思议:“吃糖,草莓味。”
安宁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停在手机屏幕上的手蓦地一顿,抬起头正对上那张贵气与痞气相得益彰的脸。
第一想法:这狗男人怎么在这里?
安宁抬手去接他递来的糖果,项楚却收回手。
火气“噌”的就冒起来。
第二想法:这狗男人一定是故意整她。
下一秒嘴巴里就被塞进了糖果,草莓的清甜瞬间浸润了口腔里每一个细胞,让她无法发泄。
第三想法:这家伙还有点求生欲。
孟泽希在后面呆呆的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
没看错吧。
楚霸王主动跟女生搭话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
还喂她吃棒棒糖!
那女生还是一整容失败的蛇精脸!
这简直让人惊悚!
更惊悚的是楚霸王直接把蛇精脸以占有的姿态圈进怀里,对他介绍:“介绍一下,我前女友。”
这下孟泽希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安宁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他,脑子有一瞬的短路才被他圈在怀里。
现下反应过来抬脚就要往他脚背上跺同是手肘用力朝他小肚子击去。
项楚显然早有防备,直接化解了她的招式,揽住她纤软细腰把她牢牢桎梏在怀里,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媳妇儿,别这样。虽说打是亲骂是爱,这有外人,咱回去关上门我任夫人处置。”
“放开!”
安宁被他牢牢钳制在怀里,背脊隔着衣服紧贴着他的胸膛,周身都萦绕着他独有的味道,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项楚在她头顶发丝落下一个浅吻,松开对她的桎梏,颇为不要脸的说:“我不在,你睡得着?眼睛都红了。”
另一边石化的孟泽希逐渐解冻,指着她对项楚说:“你叫她来的?”
项楚面色不虞的打开他指人的手,轻飘飘道:“不是,是你。”
“我?”孟泽希一头雾水。
“绿王八。”项楚不急不缓的提醒。
孟泽希马上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孩就是那天给渣男设计发型的,不由好奇这女生咋还带蜕皮的?
安宁冷如冰刃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项楚,一字一顿的说:“你早就知道了?”
“我就在屋里。”
项楚并不否认,反倒一副分外大度的样子:“一个月前你不告而别,这次我讨回来不收你利息,扯平了。”
对于这番无耻言论,安宁握紧拳头。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的本质就是一个流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