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公寓。
“请大家安静。”
宴会厅内一众侦探带着自己调查的线索聚集在此处,东野先生站在大厅中央,耀目的LED灯光打在他肩头的徽章上,折射出金色光芒。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宴会厅很快就静了下来。
“啪—”
钢笔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所有人的目光挪到他身上。
正是那个红毛,眼角带刀疤的男侦探,“不好意思,请继续。”
东野先生:“在大家进行新一轮讨论前,我想先告知诸位一件事。通过在座两位侦探的努力,勘破了几十年前的一件疑案——’清源寺少女失踪案’。”
“当年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这件事一直都被搁浅下来,现在有确凿证据可以证明当年的事情并不是意外,凶手已被逮捕。被害人的遗骸已经找到,在此R国对来自Z国的两位侦探表示崇高的敬意。”
手握魔方的男侦探,抬起眼:“东野先生,请问那两位侦探是谁,可否说明?这里Z国的侦探可不止两位。”
荼蘼则是眯眼看向暗处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那场案件的真相是什么。”
“既然有人好奇,我就简单说明一下。”东野先生温和的笑笑,身后的白幕上立刻浮现出安宁交出的那个文件袋里的资料照片。
其实里面的东西很简单,是当时凶手用血在墙上画的符号拍下的照片。当时的相机远不如现在先进。
照片是黑白的。
在下面是一张娟秀工整的分析,是木心先生写的。
哪会有人相当墙上的那些类似鬼画符的东西,当时被扣上外星文字的东西,竟然是原子序数图,以及经过改编的函数图像。
只不过函数图像的复原分析的笔触却不像木心先生的字迹,反倒像一个男人。
安宁觉得这个字迹很熟悉,但又想不明白是谁的。
“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也是所有线索的开端。”东野先生说:“这位凶手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他的不少论文都在世界高校广为流传,他是在和我们玩游戏,只不过这场游戏太过残忍。他是时代的伟人,也是罪人。”
荼蘼看着证据上最后一段总结,轻声念出来:“综合所有的照片和剪报上凶手留下文字的分析,他的名字是川野奈良。”
这个认知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除了角落里黑着脸的项楚,以及怡然自得品尝巧克力的安宁。
“你……”项楚看着身边那个没心没肺吃巧克力的女人,努力按下心里那股翻涌的酸楚,咬牙道:“有那么好吃吗?”
“什么?”
安宁疑惑的蹙眉看他,不知道他又闹什么别扭。
“孟泽希这人不太靠谱,我从来不吃他买来的东西,他喜欢往里面吐口水。”
项楚把手随意的放在膝盖上,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
说完还觉得不够,他慢悠悠地补了句:“很恶心。”
这下安宁可算明白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她心底冷笑一声,他不就不想让她吃这盒巧克力吗。
还孟泽希不靠谱,谁更不靠谱心里没数啊。
“三爷。”
安宁甜丝丝的冲项楚笑了,手里捏着那颗巧克力。
项楚抬抬下巴,没说话。
艹,这狗男人还蹬鼻子上脸了。
安宁直接伸手捏住他的脸颊,逼他张开嘴巴,没等他反应,就把手里的巧克力丢进他嘴巴里。
“给钱。”安宁伸手到项楚面前。
“什么钱?”
一大块巧克力被安宁塞进嘴巴里,项楚声音有些含糊。
安宁拍拍他鼓囊囊的的脸颊,笑:“看你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架势,我就忍痛割爱把我心爱的巧克力卖给你了,五百块。”
“……”项楚勉强咽下嘴巴里的巧克力,嘴角勾着笑:“五百?敲诈啊。”
“是啊,它本来不值五百块,但我喜欢,它就值得了。”安宁伸出手挑起项楚的下巴,“三爷,加上上次的支票,你又多欠我五百块。”
项楚握住安宁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不如……我卖身抵债?”
“你会做饭吗?”安宁问。
“不会。”
“你会搬砖吗?”
“不会。”
“你会开挖掘机吗?”
“……”
安宁打开他的手,帮他整理领带,“你看看你什么都不会,你又不值那个价。”
项楚:“……”
突然宴会厅的中央,传来一阵怒吼。
“为什么我敢这么说?因为我有这个底气,你个蠢货!”
安宁寻声望去,红毛眼角带刀疤的侦探拍桌而起,怒视对面右手带着指套,皮肤黝黑的男人。
显然对方也不是好惹的,直接站起来揪住红毛的衣领,“你敢再说一遍!”
周围除了东野先生,无人打算劝架,都保持着看戏的姿态,巴不得这俩人能够打起来,给他们枯燥乏味的案件侦破路上,添点乐子。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就是个垃圾,蠢货!”红毛嘴角勾起冷笑,趁的他眼见的疤痕更加狰狞可怖。
眼瞧着那个皮肤似黑炭的男人,四指紧握就要朝红毛脸上招呼上去了。手腕被一道不可反抗的力气钳制住。
黑人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是个魁梧的男人,在一个娇小的女孩面前,竟完全挣不开她的钳制。
“放开!”
男人的嗓音嘶哑的厉害,里面蕴藏着零星火种,危险又可怖。
安宁灵巧的拆开他的动作,一脚把红毛踹到项楚面前。
项楚直接揪住男人的后衣领,面色冷漠,像是一樽散着寒气的冰雕。
“安静点。”安宁语气淡漠,森冷的目光落到红毛身上更是不带任何温度:“喜欢骂别人是蠢货的人,往往才是最大的蠢货。”
“你……”
被年纪不大,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教训一通,红毛觉得很丢面子,刚要大喊些什么,身后项楚突然收力。
衣服的前襟紧紧勒住他的脖子,没多大会他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
就当现场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长相帅气的男人会当场勒死他时,项楚松了手。
他邪气多过痞气的笑了,“乖一点,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红毛剧烈的咳嗽,贪婪的吸着新鲜的空气,恐惧的看着身边这个可怕的男人。
荼蘼眯起狭长的双眼,这个男人她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