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项楚处回来一片天高海阔,安宁心情没来由的感到愉悦。
门前。
安笙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眼巴巴地盯着安宁,忽然抽了抽鼻子,扑上去拦腰紧紧抱住她,安宁感受着怀里女孩的颤抖,手犹豫半天还是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怎么了?”
她不明白她前后不过离开了一个多小时,安笙怎么就变得这么黏糊,虽然她原来也挺粘人的。
怀里的女孩摇摇头,衣服上毛茸茸的兔耳朵扫过安宁的下巴,酥酥痒痒的感觉,好像真有只兔子在她怀里撒娇。
安宁一手拎着菜,一手摸着安笙的头发,直到她身体都要站的僵直了,安笙才放开她吸了下鼻子接过她手中的菜篮,挽住她的胳膊,破涕为笑,“对不起姐姐,我只是害怕你会丢下我,我们快点进去吧,我给你做吃的。”
安宁莞尔不语,垂眸看着像树懒般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你先放开。”
“不要。”安笙摇头,仰头撅嘴撒娇道,“我就要赖上姐姐,怎么都不撒手,谁让姐姐让我等你那么长时间呢。”
安宁一怔,随你抬手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把她拖进去。
刚进屋门,安笙就从安宁身上跳下来,接过她手里拎着的菜篮跑到餐桌旁,清点里面购买的食材,“番茄,土豆……咦?姐姐你好像忘记买椰汁了唉。”
“啊?”安宁换好鞋从玄关走过来,没听清她说什么,“少了什么吗?”
安笙举着手中的咖喱,撅嘴道:“你只买了咖喱,却没有椰汁。”
安宁走过去翻看了篮子里的食材,貌似她真的忘记买椰汁了,无奈地摊开手,“好像真忘了,要不……我现在去买。”
安笙点头,“不淋椰汁的咖喱鸡是没有灵魂的,那姐姐赶紧回来,我先处理食材,一定让姐姐大饱口福。”
等安宁买好椰汁回来时,安笙的咖喱鸡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刚好却最后淋椰奶收汁了,安宁循着香味凑过去,认真做菜的安笙从侧面看嘴角是一直往上翘的,相对于安宁下厨时苦大仇深的样子,她看上去十分享受。
安笙拿调羹沾了一点汤汁尝了尝,微微皱眉,又淋了些椰奶,再次尝过之后,安笙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转头看到安宁一直都斜靠在旁边看她,安宁下意识地露出甜美的笑容,可能是因为周围缭绕的白烟,笑容里平添了几分温婉的烟火气。
午餐过后,安笙回房间午休,安宁看着她睡在自己床上,到嘴边的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干脆自己去睡了安笙从前睡的那个房间。
原本只觉得这个房间比自己的小,谁上去才直到就连这个床的床垫都比先前睡得要硬上几分。
安宁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放空,这几天一直被安笙缠着她都来不及多想,现在静下来想到前几天在餐厅碰到的那个自称是鬼面骑士的人,手情不自禁地摸上腰间地蝴蝶纹身。
她不记得腰间纹身的来历,她没问,安笙也没主动抬起过,而且她看得出安笙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并不喜欢她提起以前的事,每每她提到之前的事,安笙不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话题,就是满脸伤心难过,让她没法再往下提。
那个鬼面骑士太过可疑。
想到这儿安宁躺不下去了,她翻身下床,拖鞋却不知怎么就跑到床底下去了,应该是她脱得时候没注意。
安宁跪在松软的地毯上,脸靠在床帮上,单身伸进床底摸索着去找鞋子,却无意间摸到了一个坚硬带棱的东西,心中微动,往上摸索了一下,估摸这应该是个盒子。
看大小这不像是被人无意间踢进去,反而更像是有人特意藏进去的。
安宁摸索着扒住一条棱边,往外勾了勾,奈何盒子太重她这样非但没有把盒子弄出来反而把它往里面推了一段,长时间的奇怪的跪姿,安宁腰有些麻,她站起来捶捶腰,目光在房间四处搜寻,寻找可以利用的物件。
然而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有。
安宁直接掀开床垫,拿开下面的原木床板,终于看到了那个东西的真容。
一个中号的红棕色木盒,看上去应该放在这里有些日子了,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安宁拧眉把它捧出来,把床垫恢复原样,吹散上面蒙着的灰尘,看清盒子上面精巧古朴的镂空花纹。
捏着上面那枚生锈的铜锁,这应该是第一版的密码锁吧,上面是有四个可以滚动的轮轴,刻着数字。
四位数密码。
安宁一怔,想着安笙的保险柜密码是六位数的,用的是自己的生日,那这个会不会也是自己的生日。
随便乱翻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啊。
想到这儿,安宁摸向第三位密码的手顿住了,她这样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虽然她们是姐妹,但如果这里面装的是安笙的隐私,她看了岂不是太不尊重人。
干脆还是直接去问一下她吧。
这样想着,安宁把箱子放到梳妆台上。
安笙看到了她就说是自己无意间找到的,顺便问问她里面放的是什么。
可当她刚刚放下盒子时,却无意间在安笙放在梳妆台的首饰盒里翘边的字条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安宁拾起字条,看到上面的话,感觉好像有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浑身上下感到彻骨的寒冷,手指控制不住地哆嗦,紧紧把手里地字条握成团。
“记忆覆盖效果远比上记忆篡改,如遇到特定情景,受到刺激很容易恢复记忆,保险起见,请勿让安宁离开无名岛。陶研之”
“我们是遭遇海啸被卷到这个小岛上来的。”
“小时候都是姐姐推我的,现在我有可以推动姐姐了,我长大了对吗?”
“姐姐,你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里有只小松鼠唉。”
“姐姐,讲故事,哄宝宝碎觉觉好不好嘛?”
……
先前安笙在她面前撒娇的一幕幕,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她说的每一句,一帧一帧像过电影一样在安宁脑海中放映。
结果现在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刺骨的寒冷顺着脊骨往上爬,安宁几乎脱力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无法相信安笙对着自己那些明媚,甜美,纯真的笑容后面却都藏着透着寒光的刀。
什么海啸脑袋撞到礁石失忆,这分明就是一场盛大的阴谋!
安宁有些喘不过气,好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她的脖颈,呼吸愈发沉重起来。
夫人是个万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