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珂紧了紧拳头,恨恨地盯这两人,心中不满。他身为皇子,居然被人嫌弃至此,简直可恶。
“长孙艺,我跟你换。”闻人珂赌气似的说着。长孙艺眼冒星光,感激不已。
那边,长孙艺和闻人珂换好签,这边司马绩的签也出来了。
“恭喜师叔。可惜,你的室友换人了哦。”唐苑很开心地调侃司马绩。司马绩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压住心里的愉悦,走到长孙艺声旁,跟他打招呼去了。
唐苑没有再去箱子里拿签,从执事手中拿了天字癸号房间的钥匙,喜滋滋地朝星月宫的众人晃了晃,得意的不行。
“一个人住有什么好的,怪凄凉的。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好了,三个人一起住,热闹。”上官俊是个爱热闹的,他完全不懂旁人的羡慕从何而来。说完还看看室友,第五笈倒是无所谓。
唐苑白了他一眼,没忍住用扇子敲了敲上官俊脑袋:“上官师叔是不是以为这天下人都像你一样爱热闹?”
“热闹不好吗?”
“不好。我,嫌吵。”
第五茗抿唇轻笑,其他星月宫的弟子对此见怪不怪。而其他人,对无常馆的好奇远远多于对某个人的好奇,大家都散了。唐苑也是自己去寻找那个天字癸号的单人房了。
一路走来,旁人都是说说笑笑,经过的房间都里都有人声。而她的屋子里,只有她自己。正如上官俊说的那样,太凄凉了。
推门进去,馆内的已经物品摆放的整整齐齐,书桌床铺没有一丝尘埃。
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扇子,想起了它的“来历”。
那时她刚到摘星楼九层,因着好奇。从顶层的凉亭走到尽头,走到苍山派的天泉顶上。
还不等她看清楚下方的情况,就被南宫芷扯了下去,摔进了天泉里。
那时候的南宫芷,美人迟暮发作了,本就不能分心。可那个混蛋竟然不知死活地用功力对付她。
唐苑刚靠近的时候,被南宫芷掐住脖子,似乎只要他一用力,唐苑救要一命呜呼了。
“你再运功,我可真救不了你了。”
南宫芷将信将疑地松了手。其实他也是不得不松开手,因为唐苑的针扎到了他的身体某处,手臂绵软无力,只能自然垂下。
南宫芷认命地看着她扒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胡作非为。后来,南宫芷疼的厉害,挣扎的厉害,就被唐苑给批晕了。
唐苑将晕了的南宫芷推到天泉边上,才又给他解毒。忙活到天快亮时,才算了结。
唐苑那时候就想,少年看着是个有钱的,结果身上一文钱没有。唯一值钱的,只有腰间的那把扇子。
看着像个纸扇,可是在天泉里泡儿那么久都不见损坏,肯定是个好东西。
于是,她将扇子当做救他一命的报酬拿走了。
再后来,南宫芷毒解了,顺着索桥钻进摘星楼,她几次以为他是来向她讨扇子的,可是每次他都没有拿走。
就这样,这扇子便一直跟在她身边,给她当武器,南宫芷还将他所有的功能都教了她。
唐苑本来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心里特别难受。
既然苍山派的弟子那么紧张这扇子,想来,也是南宫芷身份的象征。可是,他竟然什么也不说就送给了他。
“真是个傻子。”
近日入馆,听训,又分宿舍的,等他们安顿好,已是黄昏。
上官俊他们特地从南院过来喊唐苑去吃晚饭,但是唐苑没有胃口,推辞了。
司马绩心思细腻,他听得出唐苑的声音闷闷地,关切的问:“可是身体不适?听你声音不太对。”
唐苑知道,不让他们安心,是打发不走的。于是唐苑揉了揉发胀的眼眶,打着哈欠跟他们说:“我真的不饿,就是特别困。你们去吧,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明天我好有个准备。”
星月宫的所有人都知道唐苑好吃,听她如此说,也送算放心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回来时给你带点。”简琮双说道,拍了拍唐苑的肩旁,示意她好好休息。
“好,那就麻烦简师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走吧。”简琮双摆手,吆喝着其他人去吃饭了。
等他们走远,唐苑关上房门,盘在桌上开始写写画画。
黄昏的夕阳将天色染成了或如金黄,或如火烧的颜色。很绚烂,但是唐苑却觉得没有南宫芷那一声纯色好看。
想着他的身影,将他跃然纸上,以解相思。
许是真的困了,唐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简琮双和欧阳青青拿着吃的来找她时,发现门窗都上了锁,也没有点灯。
“小宫主还在睡?要不算了吧。”欧阳青青弱弱地说道:“我们明早带点吃的早点来。”
简琮双想了一下,只能如此了。总不能将食物外在外面,凉了不能吃,第二日便是浪费。
夜色渐浓,无常馆的宿舍里很少有人熄灯。或在各自的宿舍里畅聊,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畅聊。
总之,各处都有人声。
唐苑睡的很熟,连房门被人撬开都没有发觉。
南宫芷在远处观察了一天,察觉到她的心情,时好时坏。
南宫芷知道唐苑的一个不算秘密的小秘密,唐苑只有在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才会拒绝吃饭。
所以,见她连晚饭都没吃,南宫芷就不忍心了。赌气归赌气,但是也不忍心见她一直闷闷不乐,更不想她饿坏了身子。
其实,当南宫芷看到唐苑画的那张人像的时候,心里顿顿地疼。但是听到唐苑的呓语,他的心又软了。
“南宫芷,你回来好不好!”
凑近,擦掉她眼角的泪花,南宫芷叹息。无奈地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我回来了,又能如何呢?
唐苑,你真的能分清楚我是谁吗?”
“南宫芷,南宫芷。”唐苑的呓语,像是在回应南宫芷的话,让南宫芷心中一阵荡漾。
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谁知唐苑的玻璃心不知因何又伤了,眼角有眼泪不住地往外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