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之前乔茜所说的那些话,他微眯了眯眼眸。
对于当年母亲乔冰和乔茜因为父亲云天豪而姐妹情谊决裂,翻脸成仇,他并不太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云家和斐家成为敌人是出于什么原因。
可惜,这乔茜说的话,十句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错了,故此,他问乔茜也是白问。
这女人算计的想坐享其成就算了,之后还反过头恨他的母亲。
歹毒。
实在是歹毒了这个女人。
眼眸带着厌恶的看着乔茜,他眉头紧蹙,心情很差,毕竟她是罪魁祸首。
按耐住心头的暴躁,云子辰看向别处,想缓解一下看着乔茜,就想把她丢下飞机的冲动,正好却看到了高婉晶。
之前对着他背过头的高婉晶睡熟,无意扭头,正好面部朝向他,让他将她的睡姿尽收眼底。
柳眉,在灯光下他能够将她纤长的睫毛看的清清楚楚,秀碧,樱唇,神情平静而温和,没有烦心事的她睡得很熟。
他嘴角微翘。
原本心情很糟糕,却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脑中总会想起逗她时的情景,情绪就会逐渐平复下来。
看来,她真的有让他心情变好的魔力。
他定定地凝视着高婉晶。
许久许久之后,他站起身,脚步微动,他一步步的走到她面前,拿起一旁叠成工整四方的薄毯,展开,而后他俯下身轻柔的为她盖毯子。
因为近距离的缘故,高婉晶清秀的面容放大在他眼前,他便仔细看着她,这眉,这精致五官,越看越是漂亮。
她属于耐看型的女人,刚开始不觉得她漂亮,看的久了发现她长得挺好看。
他凝视着她看了一会。
而鼻息间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香水香气,那是一种淡淡的桂花香,好似空气中带着甜味,让他忽然想吃她。
惊愕。
吃她?
这个想法,似乎有点过界了。
转身他坐回原位看向窗外,虽然心情好了不少,可他还是无心睡眠,躺在座椅上,他眉眼间都是思绪
云依依和斐漠之间说好了,所以之后的事情她并不过问,平静的睡在他的臂弯。
这夜,有平静,还有不平静。
萧梵找到云桥之后,将房子的合同,包括录音全部给了云桥。
当云桥伸手接过别墅房子的房产证时,他问道:“请问我母亲现在安全吗?还在江城吗?”
萧梵看了一眼云桥,“不知道。”
说完,他直接离开。
而云桥一个人在江城的夜里,坐在一处公用椅子上很久很久,他才拦了一辆车回家。
他那天走并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因为是郊区,很多家门户人离开之后都会把家里钥匙放在门外花池,或者墙缝里面。
他找了一下,果然在一处隐秘的墙缝里面找到了家里大门的钥匙。
深夜,又是郊区,除了打开生了锈的铁门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吱啦声,四周静的仿佛只能云桥的心跳声。
此刻,他眉心憔悴不堪的走进院子,轻轻地关上铁门。
漆黑,一片漆黑,此时,他犹如黑夜里的孤魂野鬼,游荡在自家的院子里面。
他的心似是泰山压顶,沉的喘不过气,很是难过,难过的感到窒息。
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如何了,他很是担心。
虽然母亲为他争取到了五亿,还有一处高档别墅,可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能够比得了母亲。
当初为了和宋妆结婚,的确会房子和钱很是担忧,但因为母亲对云依依的强迫,最终房子拿到了,也把母亲唯一的钱都拿出来摆酒席。
他为钱和房子烦愁过,但是从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得到钱。
若是他当初没有一时鬼迷心窍默认了母亲乔茜为了钱把依依给卖进顾家,或许,现在的处境会全然不同。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他走错了一步,把这个家给毁掉了,而他自然要为自己的举动负责。
其实,事到如今,他还是后悔当初不该默认了母亲的行为。
所以,他是后悔的。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事已成定居,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他所做的是无能为力的旁观。
二楼靠阳台的房间忽然灯亮,灯光斜照,照亮了院子一个角落,带来亮意。
脚步一顿,云桥很惊愕的仰头看去,发现他和宋妆居住的房间在亮着灯。
惊愕。
在他离开之后,说是宋妆回了娘家,她竟然在家里住?
这房间的灯光似是带着魔力一样,一下子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温柔。
在他如此糟糕的情绪和无奈的情况下,他脚步快速推门走进客厅,然后上了楼梯。
宋妆、母亲、依依,在别人嘲笑他是瘸子时,她们三人一直都对他不离不弃,所以她们是他的心灵支柱。
发生了那么的事情,依依离开他。
今天,连母亲也离开了他。
唯一还在他身边的就只剩下宋妆一人。
此时,他只想抱住宋妆,将这么多天所经历的一切糟糕境遇都告诉她,她会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同时,这别墅,这巨额的钱,一定会让宋妆很高兴很高兴,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勾起,本沉重的心情轻松舒服了许多。
人还未上楼,他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本楼上透来的光亮消失,四周漆黑一片。
不过这是他的家,他闭着眼都能知道如何走,甚至每一样东西都摆放在哪里。
脚步不停的走向卧室,手摩挲到门柄上,他打开了门,房间灯就在门口,他按了灯的开关,顿时灯光明亮,将房间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妆,我回”欣喜和充满思念的声音在这一刻,好似被人硬生生扼住脖子乍然而止。
云桥看着眼前一幕,轰的一下子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一震,呼吸一滞,只觉得脸被人打了几十个耳光,火辣辣的。
“阿阿桥”此时,宋妆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云桥手里拿着别墅的房产证和文件,这一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白纸。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也完全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