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睿泽都无语了,这些人肯定是要受到国法处置的,哪儿那么容易交给他?
司空暮熠本来也没想着从官方手上抢人,现在说这个,只是提醒他罢了,让他心里有个底。
阑蓦回来看到的画面就是司空睿泽略带幽怨地看着司空暮熠,她有些感慨,感情阿熠身上的反差是从他老子这来的啊!
翌日,司空暮熠早早就醒了,但一直没舍得叫醒阑蓦,最后还是阑蓦自己醒了,她看了眼窗外,面带嗔怪,“怎么都不叫醒我。”
“不急,还早,我们没去老头自然会拖着的。”司空暮熠揉了揉她的头,笑了。
司空暮熠所说的等等,不急直接造成了各位大臣早早上完了早朝还得在朝堂尬聊,起源就在于司空睿泽的一句金口玉言。
朝会大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司空睿泽偷偷使了个颜色给福公公,让他看看他家那臭小子到了没,但现实是,福公公很贴心的告诉他:冥王还未到。
此时他也就有些想笑,这小子也学会睡懒觉了。
不过等朝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有些急了,得到的还是同一个答案,这时他安慰自己不急不急,他家小九一向守时,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等到众大臣都汇报完了,司空睿泽真的想捏死司空暮熠,是他们要看的,结果关键时候掉链子。
不过他见昨天他们神情严肃,也没立刻让他们回去,看着下方立的工工整整准备下朝的人,司空睿泽轻咳,“咳,诸位爱卿啊。不知近来身体可好?有无不适之处?”
台下忠臣面色迷茫,统一回复没有,太师倒是说了他近来有些心神不宁,这下子,众臣的话匣子倒是打开了,纷纷上前关心。
阑蓦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听见众臣在讨论自身不适,阑蓦轻笑,不愧是皇帝,竟是猜到了些苗头。
福公公偷瞄了一眼,正好对上阑蓦的目光,阑蓦一笑,转身认真看着站着的大臣,身后司空暮熠站在一旁,还有一个记录姓名的小太监,福公公悄悄退了下去,来到他们身前,一一回应阑蓦说出的大臣特征。
到了之后,众臣告退,阑蓦看了一眼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感叹,“好大的手笔啊!”
转而又看向司空暮熠,“阿熠,这些人的详细资料资料你都有吧,我都要。”
“好。”
司空暮熠让人誊写了一遍名单交回王府。不多久,暗雨就带着查到的消息进了宫。
诺大的霜伊阁里,司空睿泽、季枫玥、福公公、司空暮熠以及阑蓦看着手上的资料,气氛愈加沉重,阑蓦看完一份资料心中的愤怒就上升一点,看了大概一半,甩开手中的那张薄纸,“不想看了。”
司空暮熠还好,这些人他之前就查过,现在不过是把他们做的所有事都完完整整翻出来了。
可司空睿泽不同,他虽知晓他们私下都有些小动作,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贪污受贿都是小的,有的人身上竟然还有很多平常百姓的鲜血,有些胆子更大,私通他国,司空睿泽看着这些资料,气急而笑,“一个个都挺有本事的啊!”
司空暮熠没有说话,而阑蓦却陷入了沉思,今日身上带有法则桎梏的,多是奸邪之辈,可也有些正直官员身上也被加上了桎梏,比如刘安。
背后之人将桎梏移到太师他们身上,应该是想让他们成为傀儡,他们虽然被转移了桎梏,但法则无形,太师他们身上本身就带了法则的庇护,被转移的桎梏并不能杀了他们,顶多将他们神魂压制在一角,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阑蓦正这么想着,暗雨又拿上来几张纸,“王爷,这是有关太师府的资料。”
司空暮熠看了他一眼,接过手,那纸上写的,写的正是太师一反常态同意祁王求娶的原因,而这原因,正与元霆有关。
暗雨细细道来:原来四十多年前,当太师还是毛头小子林劲风的时候,一次路经边境,被几个强者攻击,林劲风不敌受伤,正当他要被人取了性命之事,一个人的出现救了他。
这人,正是潇洒少年的元霆。
元霆救下林劲风,将他带回家中疗伤,那段日子里,由于年龄相仿,又同有一颗爱国报国之心,两人很快成了莫逆之交。
阑蓦听到这里不懂了,“不对啊,他们既是好友,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世人皆知,太师林劲风和大将军元霆八字不合,每次见面都是一场腥风血雨。
在阑蓦的脑子里,既然认定一个人是朋友,那定是永远的朋友,没有什么能改变的。
司空暮熠像顺毛一样摸着她的脑袋,紧看着她澄澈的眼底,笑言,“傻丫头,人是很复杂的生物,财富、地位、权势都有可能是破坏情感的原因,所以蓦儿,与人交往,你可以待一个人很好,但也要记住,保留一份警惕,这样,分别的时候你也不会受伤。”
阑蓦听了他的话,想了半天,摇摇头,鼓着腮帮子抱住他的小腿,气鼓鼓地说:“不要,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愿没有。既然认定了就应该真心对待嘛!”
司空暮熠笑笑,只是看着她的眼中更加柔和,这就是他的小姑娘啊!
与此同时,太师府里林劲风正坐在书房,眼睛无神望着前方,思绪早已飘回四十年前。
当年他被元霆所救,两人又正是热血方刚的少年,因为相同的志向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至交好友,原以为会是一辈子的朋友,谁料想……
纵然过去了四十年,他还是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元霆下午便去林中猎兽,元霆家境贫寒,粮食不多,有空的时候他都会去林中猎兽,一为裹腹,二为历练。
屋外大雨倾盆,他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见雨越下越大,他心中更加焦急,随手抓住门前的一把伞走了出去。
漆黑的夜让他看不清地上的路,几乎每走一步就要摔一跤,洁白的衣衫很快染上泥巴,伤口也因为雨水浸泡有了痛意。
找了很久还没见到元霆,他心中不详预感更甚,“元霆—元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