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嫔缓缓起身,指尖指向自己,“我是毒妇?哈哈哈……”抬头大笑,看向那个闯进自己心间的帝王,眼中绝望,凄凉,怨恨,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崩溃大喊,“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谁啊?”
坐在一旁的司空暮熠像个局外人一般,轻笑,“元嫔娘娘,别着急,还没完呢!”
元嫔恶狠狠地看着司空暮熠,跪在一旁的顺公公行礼,“皇上,奴才小顺子,自元妃娘娘入宫,便一直在身旁伺候,元妃受宠的那些日子,奴才们日子也算好过,可是自从贵妃娘娘入宫,元妃娘娘便不时地打骂下人,有时下手重了,有些奴才挺不住,早早去了。”
“一日,元妃娘娘拿来一个瓷瓶,让奴才混在贵妃娘娘的饮食中,奴才不肯,娘娘便拿出奴才偷盗宫中财物要挟,奴才没法只能答应,贵妃服用了,却是什么事都没,同时,也传出了贵妃有孕的消息。”
“那日,娘娘发了很大的火,之后很长时间里,都一直很平静,直到贵妃快要生产,娘娘又递给奴才一个香包,说是会使人昏迷,让奴才找一个产婆,将这东西带进产房。”
“奴才便找上了细娘,谁知细娘办事不利,人还失踪了,娘娘大怒,让奴才去元府告知元老将军,请元老将军派人追寻,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后来的几年,元嫔做的众多见不得光的事,都是奴才着手去办的。直到三年前,奴才冲撞黎太子被带走,原只以为是黎太子想给奴才一个教训,谁知,这本就是对奴才的一个局,是娘娘,想要杀奴才灭口。奴才命大,逃了出来,东躲西藏,不久前,才被王爷的人找到。”
“你既帮着她做了众多坏事,她为何突然要杀你?并且,若是派人杀你,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司空睿泽眯眼,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为何杀奴才,奴才不知,奴才当时被人刺伤,昏了过去,醒来时在一间竹屋内,救奴才的人已经不知去向,只是留信要奴才离开。”
“怎……”司空睿泽正要说什么,殿内霎时浮现出众多彼岸花。
“蓦儿……”司空暮熠站起,望着门外,下一刻,殿门大开,门前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转眼,阑蓦就站在了那太监眼前,开始搜寻他的记忆。
司空暮熠紧握着略有颤抖的指尖,一直注视着她,一刻也未离开。
一旁的司空祁叫喊着:“妖女!妖女!父皇,这妖女不可留于世啊!”
“住口!”司空睿泽抄起手边一个茶杯就扔了下去,“这里没你说话的分。”
阑蓦并未在意身旁的争吵,放下手,皱了皱眉,又走向细娘,额间出现深深的“川”字。
“你承认毒害阿熠,并派刺客刺杀?”阑蓦走到元嫔面前,冷声。
元嫔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丝毫没有否认,“是啊!都是本宫做的,那又如何?”
“那,就送你份礼物吧!”一片花瓣飞速没入元嫔体内。
“啊……”似是一块块锋利的刀片划过每一寸皮肤,割伤神经脉络,心脏被一点点缓慢绞碎,这样的痛,让她整个人在地上打滚!
“妖女,你对我母妃做了什么?”司空祁突然从地上窜起,淡绿色雾气在他手上汇聚,还没成型就被司空暮熠打散。
阑蓦睨了他一眼,“别急,就到你了。”
应是被元嫔刺耳的惨叫吵到,她挖挖耳廓,“吵死!”
下一刻,声音骤消,元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脸上落下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阑蓦在司空祁仇视的眼光中走上前,“现在,该你了。”
她对司空祁可没那么温柔,将他吊在半空的时候,一边欣赏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一边查看他的记忆,所有记忆搜寻完毕,她冷笑一声,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不过她的目光最多还是被跪在一旁静默无言的男人吸引,她很好奇,这人是用什么办法带走她的。
“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交代呢?”阑蓦睨看跪着的母子二人,双手攥紧,这两人,真是该死啊!
“哈哈哈……咳咳……”元嫔有些疯魔,看向司空睿泽的眼里少了爱恋,多了平静和疏离,“司空睿泽,若是没有遇上你,我本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是京都某一达官显贵明媒正娶的正妻,我的儿子该是高贵的嫡子,可是因为你,一切都变了!”
她踉跄着站起,眼睛紧紧盯着司空睿泽,满脸怨恨,“你不是爱这个女人吗?我就要她永远离开,我倒要看看何为帝王之情,不过很可惜,这个贱人竟然怀孕了,不过没关系,没毒死她毒死你们的孩子也不错,可我还是失算了。”
“就是你!”她指向司空暮熠,怒目圆睁,“你竟然没死,还好好的活了下来,甚至成了第一个封王的皇子,你的存在,阻断了祁儿成皇的道路。司空暮熠,你还真是命大,多少次刺杀都没能杀死你,你知道吗?你每月毒发之时,那是本宫最开心,最满意的时候,哈哈……”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大殿回荡,季枫玥眼含泪珠,控诉怒斥,“元璃,你终于承认毒是你下的了,你也有孩子,怎么舍得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受毒发之苦!啊!你说啊!”
元嫔甩开季枫玥,季枫玥一时不察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是!是本宫下的!本宫怎么舍不得,那又不是本宫的孩子,那是你这个贱人的孩子,是司空睿泽唯一承认的孩子!既然是他承认的,本宫就要毁了他,也毁了你,本宫得不到的,你们凭什么得到!”
“哦,对,你们还不知道为什么司空暮熠十二岁那年突然离宫吧。”元嫔抬起手,妩媚一笑,极其温柔地说,“让本宫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司空睿泽早已将季枫玥从地上扶起,两人对视一眼,眸中迷惘,这件事他们的确不知,当时只是以为这孩子想自己去成长,根本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元嫔忽的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本宫想起来了,啊呀呀,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冥王殿下,真是可怜呢,唉,本宫都不忍心说了呢。”
她捂着自己心口,一脸悲痛,不知道还以为她是真的不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