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秦琳琳那是相当诧异。

据她所知，赵宣并不是一个喜欢乱花钱的人，怎么会需要向她借钱？

“要多少？”秦琳琳忍住没问原因。

“一万五……这还是短期的，之后可能还要借，而且还钱……可能会慢一点。”

秦琳琳一愣，要是在之前，这一万五和“一块五”没什么区别……可自从和她爹闹翻后，这经济来源被断……

这一万五……就有些困难了。

“赵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秦琳琳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赵宣不好意思道：“刘大莽和王平骏在鹿城住下，需要房子和各种生活开销……不过等我们进到城联赛之后，会有各种广告商来找我们，到时候我们再把这些钱还你。”

“……”

“行，钱我尽快取来。”

秦琳琳找借口去厕所，拨通了她爸的电话。

“真是巧了，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电话那头的秦父先说话，“你出国留学的签证和一切手续都已经办妥了，周末你回家收拾收拾，争取月底就出发。”

“我不去，我要留在鹿科院，我们校队马上就要打联赛了。”

“那破学校有什么好待的？你想要打LOL联赛，去国外一样可以啊。甚至你想去那一支队伍，爸爸花钱给你买进去。这样行不？”

“我不想出国。”

“胡闹，爸爸生意上的那些人脉二代都出国了，你出去镀个金，再和他们交个朋友，对爸爸生意有多大帮助知道吗？”

“国外是你想让我去，不是我自己想去。你是在利用我。”

“……”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去？”

“我不去。”

秦父在电话那头叹息了一声，“这事先放一放，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我需要钱，小几万。”

“……”

秦父再度沉默，他不心疼这点钱，也不好奇秦琳琳需要用这些钱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可能抓到了女儿的“把柄”。

“钱可以给你，多少都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如果是让我出国，那就免谈了。”

秦父是个生意人，当然不会这么直接，他道：

“我同意给你钱，也同意你继续打联赛，但！后面的话可听好了！”

“只要你们鹿科院联赛一被淘汰，立刻、马上，给我出国。这是我的唯一的条件，不允许还价。”

“两年，鹿科院的队伍今年才组建——”

秦父打断琳琳说话，“一年就是一年，今年鹿科院参加市联赛，要是第一场就被淘汰，你立刻出国，没有商量的余地……再说，连市联赛都过不去的战队，不值得你投入时间和精力，这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

秦琳琳思索了一会，她知道话说到这份上了，基本上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这一万五又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给自己……

留给她的，似乎只有一条路。

“好，我答应你。”

“钱明早给你打过来。还有记得你自己答应的，不要你们鹿科院输了，哭鼻子不认账。”

“不会的！”

挂断电话后，秦琳琳收拾了下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后，才从离开厕所。

……

厕所外的洗手台在往下流水，说明之前有人用过。

但现在附近看不到任何人……

可惜这点细节被心事重重的秦琳琳给忽略了。

……

等刘大莽和王平骏填好资料后，天也已经很晚了，赵宣带着他们离开。

金向阳、李墨和秦琳琳也各自回宿舍。

“琳琳……”

“嗯？”

“没什么，鹿科院一定会赢的！”李墨关掉了体艺楼的电闸，“晚安。”

秦琳琳却不明白李墨为什么突然会来这么一句。

“晚安。”

……

第二天一大早，

体艺馆全员到齐，李墨、秦琳琳、金向阳、刘大莽、王平骏、赵宣，以及竹竿和元妹。

赵宣道：“你们五人先五排进行磨合，我去约狂风俱乐部的训练赛。”

李墨点点头，他现在作为新队长，组织队伍是他的新职责。

五排开始，

李墨的心思就放在刘大莽和王平骏两人身上，这种五排训练，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摸清楚队友间的实力。

刘大莽，打法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匪气。

上路击杀音和被击杀音常常不绝于耳，李墨观察了片刻后，开始怀疑刘大莽的键盘和鼠标是不是都找不到‘回城’的B键？

不死绝对不回家。

王平骏，打法和他人一样，过于谨慎保守，几乎没有攻击性。

在中路虽然站得稳，但几乎打不出什么优势……甚至乍一看还远远不如元妹的中单打得亮眼。

如果人不是赵宣亲自带来的，李墨会很怀疑王平骏这人是否有能力担当鹿科院的中单。

五局五排过去，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李墨放下鼠标，招呼他们去食堂吃饭，自己则悄悄来到赵宣的身边，问王平骏的情况。

“赵哥，刘大莽倒是打法激进，却确实有些水平……但王平骏……”

“怎么说呢……五排的时候，对面有个白银段玩朋友账号，可王平骏还是打不出优势……甚至还和他打得有来有回，就有些离谱。”

赵宣笑了笑，

“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他之所以会被狂风战队赶走，也是这个原因。”

“那赵哥你为什么……？”

赵宣拍了拍李墨的肩膀：“你是队长，分析队友和对手的能力是你所必须的。我不说，你自己去发现。”

李墨脸上露出浓浓的不解。

他知道赵宣已经告诉了自己答应，他将王平骏引进到校队里，那就说明一点——他一定强。

但李墨知道结果，却不知道这“结果”的过程是怎样，也就是他不明白王平骏到底强在哪？

李墨脑海里复盘王平骏的五场比赛表现……

第一局，对阵钻石，战绩五五开……

第二局，对阵大师，战绩五五开……

第三局，对阵白银，战绩五五开……

第四局……

明白了！

李墨恍然大悟，王平骏的实力也许真的不弱，但因为他个人性格的问题，导致打法出了问题。

他没有攻击性，只会被动防御，却不知道主动进攻。

——众生皆平等，万物五五开。

王平骏也许真是一颗蒙尘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