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镜澜:我刚在护士站借了一个充电器,手机才充好电,你睡了吗?
薛难赶紧秒回:还没。
紧接着又发了一条:白天睡多了。
她看见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好一会儿消息才发来。
叶镜澜:那我陪你聊聊天。
薛难欣然答应:好啊!
消息发出去后,两人又同时沉默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叶镜澜的消息才发来。
叶镜澜:你下午都做什么了?
很显然他刚才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了这么个没营养的话题。
薛难就觉得好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叶镜澜在一起,哪怕是做这些蠢事,她都觉得开心。
于是她就把今天下午做过的事,事无巨细,一一向他回报了一遍。
叶镜澜看着对话框里长长一大串文字,不由得弯起了眉眼。
其实他一向最讨厌超过三行文字的消息,还有60秒的语音。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薛难给他发长段文字,或者长语音时,他都觉得好开心。
很久之后叶教授学会了一个词叫“双标狗”,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有当“双标狗”的潜质。
而此刻的叶教授只是抱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那段文字,认真得就差当场朗读出来了。
薛难等了好半天不见叶镜澜回复,以为他睡着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说一声。
薛难:我过两天要去工作了。
叶镜澜很快回复过来:怎么这么快又复工了?
她放假至今还不到一个周,肯定还没休息好。
叶镜澜有点心疼她,埋头打字“要不再休息一段时间……”,他还没打完字,薛难的消息先发过来了。
薛难:嗯,接了一档综艺。
前几天没有听她提起这件事,应该是今天刚接的工作吧。
叶镜澜又把打好的文字一一删除,重新打了一串文字。
叶镜澜:那你好好工作,注意安全。
薛难原本等着他问是什么样的综艺,这样她就可以把节目内容跟他大致讲一遍。
可他什么都没有问,她满腹想解释的话,顿时卡在胸口,堵得浑身难受。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跟他坦白。
薛难:这档综艺叫《我和我的搭档》,我跟顾钧宁刚搭档完一部戏,节目组就邀请了我们。
薛难:公司宣传那边希望我们能接,这样对我们那部戏的宣发有利。
薛难:就是一档普通的体育竞技类节目,其实搭档是谁都没有关系。
薛难:我看过这档节目的前几季,节目组还挺好的,不怎么作妖,也不会乱炒CP。
薛难:其实我就是想宣传一下公司的剧。
叶镜澜刚才等了一会儿,不见薛难回复,还以为她睡着了,就没再发消息打扰她。
恰好听见老太太翻身,还难受得呻吟了几声,他就放下手机去关心老太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等把老太太安抚好回来一看,薛难连着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他一一看下来,嘴角不由一弯,赶紧给她回复。
叶镜澜:我知道。
想了想补充了一条:还有,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他懂了她的未竟之言,薛难也不由弯了嘴角。
接下来几天,叶镜澜依然在医院照顾叶老太太,薛难在家认真看综艺学习。
他们没办法见面,为了防止老太太听见受刺激,也不能视频或打语音电话,基本都是打字聊天。
可还是被老太太发现了,她了解叶镜澜,以前偶尔回家时,整天都不会看一下手机的人,突然抱着手机不撒手。
不用想,也知道在等重要人的消息。
而那个重要的人就是薛难。
这个狐狸精,老奶奶我都住院了,你还不放过我孙子!
老太太很生气,于是她也不放过叶镜澜,每天把叶镜澜当陀螺一样,使唤得团团转,根本没空摸手机。
薛难察觉到了叶镜澜越来越忙,可她问过两次,叶镜澜什么都没说,她也没有再问。
很快就到了正月初八,《我和我的搭档》正式开始拍摄。
第一期节目在草莓台的棚内拍摄,薛难驱车刚到电视台楼下时,叶镜澜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微微有些意外,一边开门下车,一边接通了电话,压着声音说:“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小心奶奶听到了。”
叶镜澜被她紧张兮兮的声音逗笑:“别紧张,我出来给她买早餐来了,你吃早饭了吗?”
薛难松了一口气:“我吃过了。”
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拎着东西,还要顺便锁车,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把后面的人踩了一脚。
“对不起,您没事吧?”她忙不迭道歉,一回头发现身后的人有点面熟。
她还没想起来再哪儿见过,那人先开口了:“你好,又见面了。”
薛难看着他的笑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是谁。
“高老师。”想起她曾经骗他编的故事,薛难就有些尴尬,“您怎么在这儿?”
高胜寒朝地下车库的电梯口扬扬下巴,电梯门口是这档节目的宣传广告。
薛难有些意外,作为他脑残粉的袁雪荔的好朋友,她被迫接受了关于这位影帝的许多信息,比如从来不综艺。
薛难讷讷地想,要是袁雪荔得知这个消息,得激动得晕过去吧!
高胜寒朝她绅士地点了一下头,开口告辞:“待会儿见。”
薛难赶紧点头:“再见。”
直到送走高胜寒后,耳朵里才传来叶镜澜的声音:“怎么了?”
薛难把车钥匙塞进兜里,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不小心踩到人了。”
叶镜澜笑着说:“听你们好像认识,熟人嘛,他会原谅你的。”
薛难想起她第一次见高胜寒时的情景,不由一阵恶寒。
当时她被季明昭威胁去撩高胜寒,这事要是让叶镜澜知道了,不知会怎么看她。
她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也不熟,就见过而已。”
叶镜澜见她紧张了,赶紧笑着安抚:“我开玩笑的,你快去忙吧!”
薛难松了一口气:“好。”
她刚挂断电话,就感觉背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狂风骤雨般朝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