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难想给高寒一个惊喜?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周笙心里不由一揪。
阿难这是要给阿澜送一顶原谅帽啊!
周笙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有用信息。
华菱又喝了一口酒,语气略带遗憾:“可惜当时我们会错意了,惊喜没弄成,结果还是高老师送的票。”
两个女生一齐竖起了耳朵,静待她的下文。
华菱继续说道:“高胜寒的话剧票特别难抢,当时我让整个运营部同事帮忙抢,都没抢到票,后来我又托朋友帮我要票,还是没要到,你猜我们最后是怎么弄到票的吗?”
两个女生不约而同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华菱给了她们一个“就知道你们猜不到”的眼神,得意洋洋地说:“林筝用公司官网给高胜寒发了私信,说是想帮老板要一张他的票,后来高胜寒的经纪人就把票送过来了,还是VIP座。”
高胜寒特意给薛难留票,这是关系不一般啊!
周笙没有再听八卦的心情了,赶紧走到门口给叶镜澜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叶镜澜才接通:“怎么了?”
周笙急不可耐地问:“现在医院有人吗?”
叶镜澜:“……”
医院没人还叫医院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周笙这才回味出自己的话中有歧义,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有人在医院照顾外婆吗?”
“我爸妈和姑姑都在。”叶镜澜说着回过头,从门的玻璃朝病房看了一眼,老太太好像又在发脾气。
“那刚好,你赶紧来嘉盛酒店。”周笙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
叶镜澜听到嘉盛酒店,心里不由一紧:“薛难她怎么了?”
“不是她怎么了。”周笙气他是跟木头,“你要是再不来的话,你媳妇就跟人跑了。”
叶镜澜无语地说:“你是不是喝高了?”
周笙看了看手里的酒杯,有点心虚,转念一想,自己还没喝两口呢,于是又理直气壮起来。
“我可听说了,薛难和高胜寒的关系非同一般啊,高胜寒还特意给她留话剧票呢!”
叶镜澜想起次电影院偶遇袁雪荔,那张话剧票应该是帮袁雪荔要的。
他淡淡地说:“那又怎样?”
周笙简直要被他气死:“等她跟人跑了,你就知道会怎样了,到时候……”
“姐!”叶镜澜打断她,语气难得严肃,“她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不要干涉,也不要在背后说她什么,我不喜欢。”
周笙:“……”
我说她什么了?
这护短未必护得太过了吧?
“好,我不管你了。”周笙无语地挂断电话,下意识地朝薛难的方向看去。
不知高胜寒说了什么,她脸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很显然两人相谈盛欢。
周笙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那个傻弟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只是不知道把对方怎么办才好。
过年时他抛下一大家子人,跑去陪薛难过年,后来又为了她,把老太太都气晕了。
也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对方到底感受到了几分。
为了不让自家傻弟弟受伤,周笙觉得她还是得帮叶镜澜一把,不要让某些人有机可乘。
她正要抬脚朝薛难的方向走去,就看见顾钧宁从不远处走来,下意识地停了一下,朝他看去。
顾钧宁目不斜视地走进大厅,远远就看见薛难和高胜寒正在把酒言欢,他眼中刚融化的冰屑霎时间又凝结起来。
虽然高胜寒会出席今晚庆功宴这件事,薛难跟他打过招呼,可是看到他们那么熟稔的模样,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周笙看见顾钧宁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又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恰好可以看见少年眼中透着小狼崽般狠厉的光,那是自己心仪东西被抢占下意识露出的敌意。
周笙看得头大不已,她那个榆木疙瘩弟弟怎么那么可怜,本来他在感情就迟钝得不行,还给他天降这么有挑战性的情敌,这得到何年何月才能抱得心人。
思及此,周笙也顾不刚才答应叶镜澜的话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朝薛难的方向走去。
薛难正在听高胜寒聊起一次杀青宴,他被喝醉酒的导演拉着全场跟人道歉的经历。
“为什么要你跟工作人员道歉?”
“他说因为我在片场不爱笑,导致大家工作时心理压力过大,会增加他们转行的风险。”高胜寒眉毛一皱,学着导演的口吻说,“要是他们都转行了,以后你就没戏可拍了,快,给大家道歉!”
薛难被他活灵活现的口吻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正要开口,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她抬头一看,顾钧宁正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视线与她对,他淡淡地移开,看向她旁边的高胜寒。
转瞬之间,他已经变脸似的换一副笑脸:“高老师,实在抱歉啊,我来晚了。”
高胜寒回过头,朝他淡淡一笑:“我也刚到。”
他朝不远处的助理使了一个眼神,助理会意,拿着一个礼盒走来。
高胜寒接过礼盒,递给顾钧宁,温和地笑着:“恭喜你,阿宁,你是个有天赋的好演员,未来路还长,你一定会在演艺事业里大放异彩。”
“谢谢。”顾钧宁接过礼物,也没打开看,径直递给身后的李成,一脸谦逊地说,“以后还请高老师多指教。”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顾钧宁这才抽空,看了一眼旁边的薛难。
薛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的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忘了给你准备礼物。”
是真的忘了。
早给程伽打电话让他布置会场时,脑中还闪过一个念头,要给顾钧宁准备个礼物。
后来又是参加活动,又是被高胜寒叫去取东西,接着就来会场盯进度,还顺道给程伽拉去开了个会。
于是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这下看着顾钧宁期待的眼神,她心里有点愧疚:“可以先欠着吗?改天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