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邱某人悠悠地飘过一句“这小子真狗,太他妈狗了。”
…
单纯的睡觉而已……
纪安壈狐疑地望着江辰希,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话,能信吗?
不过,先前在纪家的时候,他们就曾同床共枕过。
那一次,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抱着她,很单纯地和她一起睡觉。
可万一……他要是今晚突然变卦了呢?
她又打不过他是不是,那得多吃亏啊。
思来想去,纪安壈的脑子简直想得都快要爆炸了。
疯了!她到底是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个问题。
如果答应和他一起睡觉,那他妈她是有病。
可当视线在恍然间瞟到了那份文件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无论如何,那份文件,她都必须要拿到手。
半晌后,纪安壈还是没法做出回答。
这边。
江辰希难得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入耳。
她不悦地问道“……你在笑什么啊?”
“壈壈,我们再不睡觉,天都要亮了。”
“……”
她一时语塞,却也同时被他的这番话给逗乐了。
随即。
纪安壈皱了皱眉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要灼出一个洞来“江辰希,真的就只是单纯的睡觉哦?”
言罢。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笑颜温柔,“壈壈,你别怕,我真的什么都不做。”
很奇怪。
这一句话,竟然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之后,她闭了闭眼,抬手捂住脸,妥协“那……那好吧。”
声落。
某人低头,桃花眼弯弯地,难以抑制地勾唇笑了笑。
天空,深蓝色的,像墨水在宣纸上泛开。
点点繁星,夜色迷人。
房间里。
纪安壈换了套舒适的睡衣后,麻溜地躲进被窝里。
此时。
江辰希正在浴室里洗澡,水声哗啦哗啦在地板上流淌。
那声音听得她的心里莫名一阵紧张。
原本,她是想打起十分的精神来着。
可没想到的是,这脑袋一沾上枕头,就止不住犯困了起来。
不过,她今晚也确实经历了那么多惊险的事情,现在已经累得不行了。
很快,纪安壈便沉沉睡去了。
没多久。
江辰希从浴室里出来,慢慢地放下外套,走到床边。
在他的视线之中,她睡得一脸的安然,呼吸声清浅又平缓。
而后。
他忍不住弯唇笑了起来,半蹲下身子,安静地望着她那绝美的睡颜。
在隔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抬手轻轻地描摹着她的眉毛。
那一刻,他眼里的宠溺几乎无法掩藏。
那段记忆又来了。
纪安壈置身于某个空间,眼前的白雾散开。
只见
沈以城肩胛上的枪伤汩汩冒出血来,浸染了整件衬衣,他的眼尾泛红,满目的痛色。
而另一个她,则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脚跟停在了他的面前。
“壈壈”
他不停地唤她壈壈、壈壈……
纪安壈简直是难以置信。
她清楚地记得,在她前世的记忆里,沈以城从未叫过她壈壈,而且还是这么的急切又痛苦。
此刻。
另一个她,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枪,将枪口指向他。
而他,只是苦涩地笑了笑。
下一秒。
沈以城骤然握住了那把枪,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他缓缓开口,像是说了一句话。
可纪安壈听不清,也听不到他到底说了什么。
她努力想要听清,可眼前的画面却越来越模糊,直至白雾又再次袭来……
纪安壈满额头的冷汗。
她睡得一脸的不安稳,像是突然做了什么噩梦一样。
江辰希抬手轻轻抚住了她的额头,低声慌乱地安慰道“壈壈,你怎么了?别怕,有我在。”
慢慢地,她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喃喃了一声
沈以城。
那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可他却捕捉到了,他听到了。
顿然,他的眼尾泛了红,眸底划过一道深沉的痛楚。
对不起,我的壈壈。
夜更深了。
客厅。
江辰希的手里点着一支烟,逆光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星火在他的指尖明明烁烁地闪着。
在那昏淡的光线里,他的周身似有一圈迷蒙的亮影,虚虚实实,又格外的清冷。
骤然间。
邱何钧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那一根烟。
熄了火,随即扔进垃圾桶里。
“心情不好?”
闻之。
江辰希敛了眉,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地问,“邱医生,你还不睡啊?”
“睡不着。”
邱何钧摇了摇头“今晚沈夫人的这一场戏,你怎么看?”
空气中,忽然安静了一瞬。
尔后,江辰希微低了声音,“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是我大意了。”
他顿了顿,眸色沉沉,眼底有渐渐沉淀的光晕,“可我没想到,壈壈她真的会来。”
“那时候,你就不应该出现的,你明知道她很安全,周围都是你的人……”
邱何钧止了声音,没再说下去了。
良久。
“我知道。”
江辰希低低地开口,那声音混在了夜色里,很哑也很涩,还有种莫名的破碎感,“可关于壈壈的一切,我实在是赌不起。”
尽管知道她很安全,尽管周围都是他的人,可当那黑黝黝的枪口对准她的时候。
那一瞬间,他就该知道,他真的赌不起了。
对不起,保护你,是我爱你的本能。
别墅内,金碧辉煌,
沈夫人坐在沙发上,靠着后垫微眯了会眼睛。
她的眉眼间,有了几分淡淡的倦意。
随后,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夫人,是我。”
她也没有抬眼,而是冷了声音道“进来。”
门开了。
老管家走了进来,恭敬地朝她鞠了一躬“夫人。”
沈夫人只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睁开眼睛,揉了揉眉间,“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闻言,老管家皱起了眉头,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脸色一瞬间阴冷了下来,声音凶狠,“不得不说,这个疯子还真是有点手段。”
明明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但却可怕得异于常人。
“夫人。”
老管家微弯了腰,附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不过,我们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沈夫人挑眉“什么?”
老管家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转而递给了她。
他和她的小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