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6章 不会了,死也不会(1 / 1)锅锅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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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纪安壈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去云杉树边、去见江辰希。

她只是像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

沿着路牌,一路向南走去。

云杉开得很茂盛,枝叶招展。

周围杂乱青草缠绕的间隙,盛开着几株委靡的凌霄花。

不复湖畔边那样的纯粹雪白,这里的花叶,似乎都被染上了特有的颓靡色彩,柔软的花瓣上,始终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浅灰。

在林畔的尽头。

江辰希静静靠在笔直的云杉树边,微低着头,半边侧脸,在淡红霞光的映衬下,干净而美好。

他纤长细致的指间,却轻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缕缕淡青色的雾气弥漫开,几乎迷离了那线条削挺、弧度完美的下颚骨。

“壈壈。”似乎知道她来,他轻轻唤了一声。

回过头,海棠枝叶间洒下的斑驳光影,覆盖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氤氲出了一层尖锐冷傲的雾气。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清冷,像藏着北极里的冰雪,可又温柔似水,缓缓淌进了她的心里。

在夕阳安静的余辉中,有细微的尘埃坠落。

那一刻。

电火石光的那一刻。

纪安壈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有些缺氧、窒息,怔怔地沦陷在他的目光里,完全无法思考。

眼泪,却先一步滴落,掉在盛开的枝叶上,活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那漫长的三个月里,她过得煎熬,失眠过、也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其实,她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他说。

那些甜言蜜语也好,或是责怪的言语也罢,就是有道不尽的话想要去诉说。

可是,当真的重逢以后,她发现……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如鲠在喉。

“江……辰……希。”那哽咽无比的声音,含着激动、开心、责怪,还有委屈。

他根本见不得她那样可怜兮兮的模样,起身,长腿一迈,将她整个人搂进自己的怀里。

很用力,像是要把她嵌入体内一样。

那淡淡的薄荷烟味,是久违了的味道。

纪安壈无声地落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衣,她哭得太难过了,梨花落雨,我见犹怜。

“我的壈壈,二十二岁生日快乐啊。”

江辰希轻轻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低头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唇,“不哭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哽咽着嘟囔“我不要礼物,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他轻笑,声音微有些沙哑,“真不要?那我送人了……”

“你敢”

“不敢、不敢。”

最后,纪安壈终是破涕为笑,切入了主题“江辰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他微微整理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眉间蕴着一抹深情,“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必须回来。”末了,他还补充道,“壈壈,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江辰希了,叫我阿城,好吗?”

江辰希,只是他为了保护她随意取的一个名字。

而今,那段晦暗的过往,应当随着江辰希这个名字一起消失在岁月里,且永不复存在。

从今往后,他叫沈以城,他的爱人是纪安壈。

他们终于可以爱得光明、爱得伟大,爱到天荒地老、爱到日月共沉沦的那一天。

再无人,能够拆散。

“好。”纪安壈点头答应,甜甜地喊了一声,“阿城。”

这短短的两个字,却抵得上所有的情话,是毒药,是罂粟,是摄魂的、削骨的上瘾,把他击败得溃不成军。

无法不动容。

下一秒,沈以城一言不发地抵上来,把她压在云杉树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毫无预兆地,低头吻了下来。

无声的、无法忍耐的。

那是分外缠绵的一个吻,是明目张胆的宠爱、肆无忌惮的偏爱,是互相救赎,也是爱到极致的情深难己。

重逢的喜悦,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纠缠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会儿,纪安壈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突然问道“你伤得严重吗?”

她想,他肯定伤得很严重,不然不至于那么久才回来。

“挺重的。”沈以城并没有打算隐瞒实情,“差点残废,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他的眸色暗了暗,像是洒了一层灰,“那时,我被送往澳大利亚疗伤,我的爸……沈周岩回来了,所以有些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许多,得从很多年前开始追溯,处理起来也就耽误了些时间。”

沈周岩?沈大当家?

看来,爸爸这个词于他而言,仍旧变扭。

忽然间,纪安壈忆起了沈安城的那些话

在沈以城的妈妈离开以后,沈大当家心灰意冷,竟然不顾一切地抛下家族的所有纷争琐事,只身一人前往欧洲,从此不愿再回国。

而今,沈大当家回来了?

这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对她来说,还是只有模糊的、一星半点的了解,如果说这是一面墙,那她还站在墙外,看不清墙里面的世界。

沈以城看出她的困惑,轻拍了她的脑袋,笑颜温柔,“壈壈,你放心,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不会再瞒着你了。”

“嗯。”纪安壈点点头,神色顿亮,“沈以城,不论如何,我都要你永远记得,我们始终是并肩作战,现在是、以后也是,一直都是,所以,别再丢下我了。”

闻言,他凝眸望着她被风吹得微微苍白的脸,心疼极了,也喜悦极了,“不会了,死也不会。”声一顿,他略微不羁地皱眉,“还有,不准叫我全名,我要你叫我阿城。”

“好好好,阿城……咳咳咳……”

“感冒了?”沈以城脱下外套,不由分说地盖在她的肩上,“别吹冷风了,我送你回家。”

她小声呢喃“小感冒而已,不严重……”

“那我也心疼。”

“……”

原来,沈以城所说的回家,是回他的家……

郊区外,树叶茂盛。

别墅内,一汪清澈见底的湖面泛着粼粼水光。

当一杯热乎乎的姜水入肚的时候,纪安壈总算是感觉到身体舒服了些。

她放下碗,问道“对了,你带了什么礼物给我啊?”

“不急。”

沈以城刚洗完澡,浴衣被他穿得松松垮垮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雾气,恰好有一滴水滴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滴在了锁骨的地方,在微光的映射下,发出隐隐烁光。

那是一种邪魅的诱惑,穿透灵魂的窒息感。

蓦然间,她的心脏咚咚直跳,下意识别开热得发烫的脸,然后问了一个很废话的问题“你……你干嘛要……要洗澡?”

他弯唇一笑,眼里漫开了几缕兴味,“壈壈,你在害羞?”

她冷哼一声,强装镇定“没……有。”

可却是理不直,气也不壮。

沈以城也不逗她了,坐到她的旁边,眼底掠过一抹清冷,眸色沉沉,那微哑的嗓音里含着不易察觉到的悲伤,“壈壈,接下来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爸爸妈妈还有沈夫人、他们之间的故事。”

那是一段痛的回忆,也是所有不幸的开端。

像大多数童话故事里的开头,很美好。

可是,结局却是另一种悲惨。

他和她的小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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