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以后,贝心渝从疼痛中醒来,她的身上不着寸缕,床下是被撕烂了的衣服。
沈安城不在。
她不哭也不闹,只是从衣柜里翻出他的衣服,去洗了一个澡。
最后,她没有任何留恋地从四楼一跃而下。
却不想,被几个仆人救下,没死成。
沈安城知道后,大发雷霆,砸烂了一切东西。
可是,她的心已经死了。
后来,贝心渝又自杀了几次,但次次都被救下。
最后一次,她割了手腕,也是这一次,终于成功惹怒了沈安城。
他一脸的阴鸷,意外地没有发脾气,只是冷冷地对她说,“如果你死了,我会让你的家人、亲人、这里的所有仆人,全都陪葬。”
她果然是他的掌中之物。
的确,她是想死了去陪她的徐嘉伟,可她又不能那么的自私,不能因为自己身处地狱,就把别人也一起拉下地狱。
从此,贝心渝没再自杀过。
可沈安城却把她囚禁在了这座无人岛,为了惩罚她,将她画地为牢禁锢在了地下室,用长长的锁链困住了她的一生。
如果一朵美丽的花,他看着心生喜爱,可它却不是为他而开,那就毁了。
贝心渝的声音戛然而止,回忆也到了头。
纪安壈听得愤怒,又听得恐惧和心有余悸。
原来,比死亡更痛苦的是长久的精神折磨。
沈安城才是那个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才该永远地待在精神病院里。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伴着一道掌声。
是沈安城!
他笑着,阴晴不定地大笑,一手掐着李笙的脖子走进来,眉头轻挑,“纪小姐,打探别人的私事,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手里……有枪!
“李笙!”纪安壈皱起眉,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李笙艰难地呼唤“纪……纪小姐……”
“沈安城,这一切都是你设好的局?”难怪,她今天进到地下室,似乎出奇得顺利,终究大意了。
他不置可否地挑眉,声音微有几分懒散,“既然纪小姐那么喜欢到地下室,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又是机会?
贝心渝后怕地往角落里缩去,浑身发抖,她又想到了那个晚上,天很黑,下起了暴雨,犹如她的世界一样堕落到了无边的黑暗中,窒息绝望……
纪安壈站着不动,敛着眉,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安城这个疯子又只是笑,笑得狂野,笑得肆无忌惮,他将枪口抵在李笙的脑袋上,笑声一顿,“我想做什么,你又能阻止什么?”
是啊,她又能阻止什么……
不,也许她可以阻止!
纪安壈眸色一定,扶起蜷缩成一团跪在地上的贝心渝,从裤子的外袋里抽出了一把餐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或许我阻止不了什么,那我就杀了你爱的人。”
贝心渝不明所以,吓了一跳,但很快从中反应过来。
死,一直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果不其然,纪安壈从沈安城的眼中捕捉到了仅有的一丝慌乱和愠意,但足够了,那是从心底发出的最真切的感情,骗不了人。
不过,他仍旧那副狂野不羁的模样,“纪小姐,我知道你下不去手的,不是吗?”
她冷笑一声,“是吧,如果换做刚开始,我可能确实下不了手,但现在……”她故意一顿,颇为俏皮地眨眨眼,“沈安城,难道你不知道,贝小姐最渴望什么吗?”
贝心渝最渴望什么,他当然知道,且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渴望死。
因为死了,就能和徐嘉伟永远在一起了,也能解脱了,永生永世都逃得他远远的。
不,他绝不允许!
他用生的枷锁禁锢了她三年,如今她虽然还活着,但其实他比谁都明白,她的心早就死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只要这一辈子她的人是永远属于他的,那就足够了。
他坚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爱。
沈安城一脚将李笙踹倒在了地上,收起手枪,“我可以不杀这个蠢女人,如你所愿。”
纪安壈却不屑地挑眉,“可我偏偏不想如你所愿,怎么办呢?”
听言,他耷拉下眼帘,脸色沉沉,犹如山雨欲来。
她反而笑得更加的放肆,握紧了刀柄,语气挑衅,“沈安城,其实你才是你口中的那个疯子啊,你才该永远地关在精神病院里,你以为这座破岛困得住我吗?你以为沈以城会找不到我吗?你配得到爱吗?不、你不配,你穷其一生的东西,你都妄想得到!”
他和她的小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