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回到那个鬼故事中。
且说那利李母见自己的孩子这般怂样,气急败坏地骂了一通,手持柳条,冲到刘小英面前。
这李家就是这样,信奉弱肉强食的原则,谁手里有武器,谁就有说话的权力,刚刚还哭天抹泪,求刘小英饶自己孩子一命的李母,如今有了仗势,顿时又支棱了起来。
只见李母手持柳条冲到刘小英面前,此时刘小英被淋了一身的黑狗血,痛苦地嘶吼着。
李母不含糊,拿着柳条就往刘小英的身上抽,便抽边骂:“我让你祸害我儿子,我让你祸害我们家!”随着柳条打在刘小英的身上,刘小英浑身冒出阵阵黑烟。而刘小英的母亲哭天喊地,奔过来想护住已化作妖鬼的孩子,却被李大明的父亲一脚踹出两米多远。
周围的人群被这一幕激怒了,是真正的激怒了。
“你特么还算是人吗?给我上!”
此时,也不管李父手里拿着什么菜刀,李母手里的什么柳条,被激怒的人群如同沸腾开水一般,一股脑向前涌去!
这时,突然一阵警笛声响起,几辆警车闪烁着车顶光芒,停在李大明家的门口。
人群依然在沸腾,似乎没注意到警车已经停在门外。
大家三下五除二便制服了李大明一家子,而刘小英的母亲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哭声震天。
愤怒依旧没有平息,李大明一家子已被制服,但群情激愤无法遏制,骂声依旧不绝于耳。
此时突然听得一声枪响,人群才安静下来。原来是警察在鸣枪示警。大家这才现,警察已经到了院子里。
“好了,够了!”一直在一旁的先生突然开口说话,只见他慢慢地走到刘小英面前,蹲下低声劝了还在痛哭的刘小英母亲几句,随即,她被几个村民搀扶了下去。
之后,先生对僵硬地站在原地,满身狗血的刘小英说道:“生死有命,如今青天大老爷来了,自会为你做主。”说着,先生从随身携带的包中取出一张黄符,贴在了刘小英的额头上,只听得刘小英口中出一种类似猫叫的声音,一口怨气吐出,瞬间躺倒在地上。
随着警察一起出警的法医经过查验,刘小英已死亡。
“后来,据那先生讲,其实出事当晚,柳条正是他吩咐李家的外甥去取的,这便是他的计策,一箭双雕。他当晚出来的急,手里没带什么有用的符咒,只有几道破煞符,对付这种还魂的厉鬼,还差点事情,于是便借李家之手,先用柳条把刘小英身体的七窍抽开,这样符咒一贴,厉鬼自然会从穴窍中流出来,这便是一雕,而另一雕,便是借助李家来演这出戏。先生也是住在村子里的,对李家的为人非常了解,他知道李家人一旦拿到能打鬼的柳条之后,便会立刻翻脸,而李家平时在村子里得罪人太多,村民大都恨他,只差一个泄的档口儿,而李母拿柳条一抽,冲破了愤怒的最后一道防线,让大家一拥而上制服了李家人。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时警察的在场,自古以来,执法者一身正气,对鬼妖之邪物都有一种震慑之力,这么多因素聚合在一起,便解决了这起厉鬼还魂事件。”
“后来,经过询问,才知道:这个刘小英是常年受到班级里几个特定人的欺负,出事当晚,大家纷纷去上晚自习的时候,李大明遇到了刘小英,没有任何缘由地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刘小英被打得一直跑,李大明越打越过瘾,在后面追,后来气急败坏地扔出一块石头,恰好砸中了刘小英的脑袋!”
大家听完后,纷纷赞叹,像李大明这种人,刚上小学就这样无法无天,长大还了得,可是那未成年畜牲保护法,偏偏取不得那畜牲的死刑,真是可惜。
“不过,经过了这次的教训,我想李大明家或多或少会收敛一些了吧。”
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玉小霞只是默默地品着酒,不言语。
与此同时,燕南山的故事仍在继续。
“那是我第一次和您争吵,您跟我说,鬼无情,妖无义,你再怎么教,它们还是改不了它们的本性,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你要收妖为徒,败坏我林派的门风,除非我死了!。”
“我执意收下了雪儿,其实你不知道,雪儿她太像我的妹妹了,我原本只是一个平困乡村的一个普通务农少年,本想就在乡镇一辈子务农为生,普普通通过一辈子。”
“但是遇见了您,恁说我虽然天资愚钝,但是勤奋,勤能补拙,会成为一个好道士,扶弱济贫,造福一方。”
“于是我成为了您的弟子,您知道吗?我能够成为您的弟子,真的感觉太幸福了,哪怕您每天责骂我,打我,但是我却从这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我父母死得早,只剩下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但是我妹妹在七岁的时候被人拐走了,我当时简直是疯了,找遍了整个乡镇,足足找了三年,直到遇到您,但是我却对您说了谎,我说我是独子。”
“其实我知道您是知道这件事的,您能算前后百年事,我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您,但是您没有揭穿我,即便是收雪儿为徒,您在责骂了一顿后,却亲自代替我教导她。”
“都说恩师如父,我心中也一直将您当做自己的父亲,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先是在一个古宅的壁墙上看到了自己,从二师兄口中得知您的密室里藏着我的画像,更是在古宅下面的宫殿里看到了自己的雕像,还有那个雕像里的竹简上竟然是用我自己的笔迹写的留言,告诉我,我其实还有其他身世。”
“我现在很迷茫,很无助,说真的,我现在好想见到大师兄,问清楚一切缘由,退出这场纷扰,继续做一个小道士,封妖除鬼,自由自在。”
“您走了,大师兄离开,二师兄似乎有些疯了,三师兄不知现在何处,您苦心经营的林派要垮了。”
“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师兄弟,如果成为仇敌,我会下毒手吗?我不知道。”
燕南山一股脑说了一大堆心里话,然后对着师父的灵位重重磕了九个响头,磕完之后准备离开。